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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章十字路口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張成銘喃喃自語著。

伴隨著及時次浪潮的結束，中國的互聯網行業何時將會迎來第二次浪潮？第二次大浪潮的趨勢是什么？又會涌現出什么類型的巨頭公司？巨頭間的戰爭，是否意味著互聯網行業的《三國演義》即將到來？

最關鍵的是，自己這個“小卒子”該如何把握住風向，成為有分量的角色。

夜色闌珊，窗外的北京城燈火璀璨，一派繁榮景象。約10分鐘后，飛機降落著陸。張成銘的心，也隨之一沉。

“久違了，北京，我張成銘又回來了。”下了飛機，他在心中默念著。“又”字說明，張成銘和北京，曾有過一段不解之緣。

三年前，張成銘從北京的一所二流院校畢業。畢業后不久，金融科班出身的他，原本可以憑導師的推薦進入一家銀行上班，但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張成銘謝絕了導師的美意，選擇了一家名為“大可”的互聯網公司(簡稱“大可”)，成為IT從業者。大學期間，張成銘就對互聯網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除了經常上網瀏覽一些知名論壇之外，還四處收集和互聯網有關的書籍學習。按眼下時髦的話來形容，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極客”。

當時，中國的互聯網正迎來及時次浪潮，呈如火如荼之勢。大量資本涌入、國際巨頭爭相搶灘、門戶和搜索網站相繼上市……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財富神話，制造出一批又一批億萬富翁。張成銘發現，其實，絕大部分的互聯網公司都處于虧損狀態，但只要你編一個好故事，各路資本就會接踵而來。與此同時，伴隨著實力的壯大，同類甚至不同類公司間的擦槍走火時有發生。戰爭的最終目的，一是為擴大版圖，二是為兼并收購。

其格局，可謂亂象叢生。

不過，越是亂，張成銘越是有盼頭，亂世方能出英雄。

大可的總部位于北京郊區的一幢居民樓里，主攻中文實名網站。創始人名叫周鈞韜，人稱“老周”，科班出身，大張成銘8歲。周鈞韜帶領的團隊，人數并不多，不到30人，卻個個皆是精英。張成銘加盟后，選擇了較為熟悉的上網助手領域。僅僅花了兩年不到的時間，大可便異軍突起，成為業內為數不多的實現盈利的公司。一時間，一撥又一撥的風投機構和投資人紛至沓來，爭著搶著要投資和收購大可。經過一番甄選，周鈞韜一錘定音，將大可作價1.2億美元，賣給了國際巨頭智源科技。周鈞韜任智源科技中國區(下面簡稱“智源中國”)總經理，張成銘等老臣子也跟著加入了智源科技。相比之下，智源科技的平臺要比大可大得多。張成銘原以為找到了好碼頭，待時機成熟，自己就可以出來闖蕩江湖了。

不過，好景不長，短暫的“蜜月期”過后，周鈞韜和智源的創始人郭騰義間的矛盾越鬧越大。最終，周鈞韜負氣出走，他的團隊也被趕出了智源中國。此后，周鈞韜做起了天使投資人。張成銘則在北京逗留了一段時間，本想創業、闖蕩互聯網江湖，為此還注冊了一家公司?？晒鈶{他一個人，既非科班出身，又沒有拿得出手的項目，更沒有資金，創業等于是在空談。萬般無奈之下，張成銘決定暫時回江西老家。經人介紹，他進入一家國企做小職員。但他的心，一直在北京，一直在互聯網上，一直想著創業。

昨晚，張成銘接到周鈞韜的電話，讓他速回北京，有要事相商。另外，周鈞韜還透露，大可的許多老員工也會到場。周鈞韜召集老員工開會，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莫非，他準備卷土重來，再次進軍互聯網行業？

往事歷歷在目，張成銘唏噓不已。

離開江西老家進京時，張成銘和父親大吵了一架。在父親眼里，他的選擇是極其幼稚的，是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任?？勺罱K，張成銘還是頂著壓力，再次踏上了進京之路。道別時，父親甩下一句狠話：“你敢邁出家門一步，咱們就斷絕父子關系。”

張成銘心里清楚，父親說這話并非是真的想和他斷絕父子關系，而是為挽留他的無奈之舉?；叵脒@一切，他的眼眶不禁濕潤了。

不成功，便成仁。

要是這次在北京城再闖不出什么名堂，還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了?。?/p>

坐上出租車，張成銘直奔王府井大街。來之前，他聯系過幾個之前搭檔過，關系又比較近的同事，他們也都在周鈞韜的受邀之列。被智源中國掃地出門后，他們幾個一直留在北京打拼，干的也基本上是老本行。也許，他們了解到的信息會更多。

張成銘到達王府井附近的一家火鍋店時已近8點，三位昔日的老“戰友”正圍在一起，涮著羊肉。

齊文東，35歲，原大可的二號人物，副總裁。大可創辦之初，他就鞍前馬后地跟著周鈞韜打天下，是大可的功勛老臣。

徐澤豐，28歲，與張成銘同歲，是張成銘曾經的搭檔，負責大可的上網助手開發業務。

張晨蕊，24歲，在大可時，和張成銘、徐澤豐同在一個團隊，充當兩個人助手的角色。

三個人中只有張晨蕊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齊文東和徐澤豐，一個來自廣東，一個來自湖北。

“成銘，你總算來了，就差你一個了。”齊文東站起身，拍了一下張成銘的肩膀，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齊總，接到周總的電話后，我是馬不停蹄地從江西老家往北京趕。好在航班沒有延誤，要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明天上午，我就帶你們去見周總。”

“齊總，其他人呢？”張成銘稍稍一頓，又問，“聽周總說，之前大可的絕大部分老員工都歸隊了。”

“有些已經到了，有些正在趕來的路上。”齊文東涮了一大塊羊肉放到張成銘的碗里，突然間壓低嗓門道，“豈止是老員工，就連一部分智源中國的骨干，也會加盟我們嶄新的團隊。”

“智源中國的骨干？”張成銘驚疑地問。

周鈞韜召集老部下東山再起，在他的預判之內，但明目張膽地挖智源中國的墻腳，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顯然，周鈞韜對智源中國是有恨意的。恨意的源頭，張成銘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一是周鈞韜和智源美國總部的矛盾，包括和掌門人郭騰義間的貌合神離；二是智源中國收購大可后，不出兩個月，郭騰義就將大可轉賣給了另一家互聯網公司—極光網絡。同時，智源科技也成了極光的股東之一。

自始至終，周鈞韜都被蒙在鼓里。

對于極光網絡(下文簡稱“極光”)，張成銘還是有些了解的，因為極光是及時家找大可談并購的公司。極光的創始人名叫蔡崇云，浙江人。當初，極光的報價是8000萬美元，當即就被周鈞韜否決了。一來，周鈞韜認為蔡崇云的報價過低，低于他的底線。二來，蔡崇云走后，周鈞韜曾說過一句話：“就他蔡崇云，長得跟外星人似的，這輩子能有什么出息？大可賣給他，豈不是被糟蹋了？”換言之，周鈞韜打心眼里是瞧不上蔡崇云的。

“郭騰義和蔡崇云不仁在先，我們選擇不義，頂多算是扯平了。”齊文東憤憤然道，“當初，周總在智源中國時，受盡了他們二人的奚落和排擠，是他們聯手把周總趕出智源中國的。我們帶幾個人走，那又如何？”

郭蔡二人聯手排擠周鈞韜，張成銘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也正常，他只是個普通的小角色，高層間的明爭暗斗，他豈能一覽無余？

“齊總，這次咱們將主攻什么領域？”張成銘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周鈞韜想要做哪個領域，或者說，以什么點為突破口，很重要，將直接關系到東山再起的命運。

“成銘，關于這個問題，明天見到周總后，答案就自然揭曉了。”齊文東賣了個關子，轉移了話題，“你看，光顧著聊天了，先吃菜，先吃菜。”

吃完飯，齊文東稱有事，先行離開了，只剩下張成銘、徐澤豐和張晨蕊三人。相比之下，張成銘和他們二人的關系要好于齊文東。畢竟，三個人曾是一個團隊里的搭檔，有著極為不錯的私交。齊文東則不同，他是公司的高層，是周鈞韜的心腹大臣，無形間就和下面的人有了距離。

出了火鍋店的門，寒風刺骨。初冬的北京城，晝夜溫差極大。這個點的溫度，估摸著在零攝氏度以下。

“澤豐，晨蕊，你們看我這大包小包的，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咱們再好好聊聊。”

張成銘原打算暫住在徐澤豐的出租房里，兩個人擠一擠，等安頓下來了再找房子，總要比住旅館劃算許多。不過，最近，徐澤豐的父母正在北京，他租的房子本就不大，再去打擾就不好意思了。

“張哥，老徐那邊的情況，我也了解。要不這樣，你就先住我那里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張晨蕊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提議道。

“晨蕊，這……這恐怕不太好吧……”

“張哥，你是怕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呢，還是怕我吃了你呢？”說著，張晨蕊俏皮一笑。

“晨蕊，沒有的事。”張成銘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就是怕打擾你。”

“張哥，我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大家在北京城闖蕩，都挺不容易的。我這個人很容易滿足的，待會兒你買串糖葫蘆給我吃就當交房租了，山楂的，原味的。”

張晨蕊的家，位于國貿附近的一個新小區，張成銘去過幾次，三室兩廳，160平方米左右，裝修得也挺別致。能在北京擁有這樣的房子，可見張晨蕊的家庭背景不簡單。關于她的家世，張成銘極少聽張晨蕊提及過。只知道她的父母一直在國外，家里還有一個大她十來歲的姐姐，其他的一概不知。

正巧，小區樓下有個賣糖葫蘆的流動攤，張成銘便買了一串犒勞張晨蕊。

上了樓，進了屋，張晨蕊及時件事就是打開空調，將溫度定格在25攝氏度。待她燒開水、沏上茶，整個屋子已有了暖意，恍如春天。

“老徐，晨蕊，這北京城就是不一樣，連空氣里的味道都不一樣，特別的好聞。”張成銘喝了口茶，愜意地說道。

張晨蕊笑著問：“張哥，聽你的意思，是打算留在北京城，繼續跟著老周干嘍？”

“晨蕊，成銘現在糾結的，不是留不留在北京城。既然他選擇了回來，就肯定會留下來。”徐澤豐接過話茬道。

“那張哥在糾結什么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成銘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繼續跟著老周。”

張成銘鄭重地點了點頭說：“澤豐，知我者，非你莫屬。”

“不跟著老周，難道還有別的路可走？”張晨蕊噘著嘴問，一臉的茫然。

“創業！”

張晨蕊越聽越糊涂：“創業？怎么創業？還是在互聯網領域嗎？”

“是的，還是在互聯網領域。”談到創業，張成銘換上了激動的表情，眼中發著光，“眼下，互聯網行業的及時次浪潮已近尾聲。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肯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N次浪潮。而且，互聯網取代傳統行業是大勢所趨。想要把握住時代的脈搏，成為一方諸侯，乃至統領江湖，創業是的出路。跟著別人，干得再好，也只不過是個職業經理人，是別人手上的一顆棋子。”

“張哥，你憑什么去創業呢？”

張晨蕊的發問，直戳張成銘的軟肋。憑什么？換言之，就是是否具備了創業的條件。這段時間，張成銘也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想要在互聯網行業闖蕩，首先要有一個團隊，有人懂管理，有人懂技術，有人懂公關。張成銘的生活圈子本就不大，能接觸到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大可原來的員工。此次回京，他打算物色幾個志同道合的“戰友”，好好地聊一聊共同創業一事，徐澤豐和張晨蕊是。其次，創業需要一個好項目。張成銘打算先從圖片軟件入手：一來，他對修圖這類事情，還是非常感興趣的；二來，根據他的預判，將來圖片軟件大熱是肯定的；三來，現在玩圖片軟件的公司幾乎沒有，不至于一上來就被人圍剿，甚至胎死腹中。再次，創業需要資金。這一條，對張成銘來說，是盲區。從業伊始，他只是個小兵小將，從未接觸過風投，也不認識風投圈的人。但他很清楚，互聯網是個極為燒錢的行業，想要賺錢，首先要學會燒錢。燒到實處，燒出名堂，才能轉化為利潤，并且要做好長期燒錢的準備。，創業還需要勇氣，畏首畏尾、思前想后是成不了大事的。

以上四點，是一個創業者必備的條件?？蓮埑摄懻嬲龘碛械?，只有勇氣，就連志同道合的“戰友”，也未必有。眼下，周鈞韜正廣發英雄帖，招攬舊部，要是徐澤豐和張晨蕊選擇了跟著老周干，他還能找誰去呢？另外，他對圖片軟件只是抱有興趣，要說有多精通，也談不上。光憑一腔熱血，就想在競爭殘酷的互聯網行業殺出一條血路，難哪，難于上青天。但一味地自怨自艾，更是于事無補。

張成銘邊思量著，邊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末了，他又添了一句：“有些話，剛才當著齊總的面，不好說。”

言外之意，徐澤豐和張晨蕊才是他真正信任之人。

“張哥，你哪天決定創業，我哪天就跟著你干。”張晨蕊表態道。

“晨蕊，謝謝，謝謝你的支持。”說完，張成銘又望向徐澤豐。

在他心目中，徐澤豐的態度要比張晨蕊的更重要。他和徐澤豐，一個懂產品，一個懂技術。事實證明，兩個人是非常不錯的搭檔。至于類似于張晨蕊這樣的助手角色，并不難找。

“成銘，就事論事，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創業的資金從哪里來？”

“澤豐，要是能找到資金的話，離開智源中國那會兒，我就開始干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也就是說，這個問題你一直都沒有解決。想要在互聯網行業創業，沒有錢，沒有幾千萬美元，一切將無從談起。”

張晨蕊眼珠子轉了轉道：“資金方面，我倒有路子，我姐姐是一家跨國投行中國區的負責人。這些年，他們公司也投資了不少互聯網項目……”

徐澤豐打斷道：“晨蕊，感情歸感情，生意是生意，這是兩碼事。但我也不否認，有希望總歸是好事。”

“澤豐，說說你的具體想法？”盡管被徐澤豐潑了冷水，張成銘還是微笑著問。

“成銘，你也知道，我當初選擇互聯網，只是單純地出于對這個行業的喜愛。誰要是能給我一個平臺，讓我去鉆研，我就心滿意足了。不像你，有那么大的抱負。”徐澤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說，“既然你讓我談談我的看法，那我就談談。我認為創業最關鍵的是時機，天時地利人和，七分努力，三分運氣。對你而言，眼下并非好的時機。另外，我覺得你可以換個角度去想，何不先跟著老周干一段時間，以此為跳板，積累人脈和資源，等時機成熟，再去創業呢？”

張成銘仔細地聆聽著，時而眉頭舒展，時而緊皺。徐澤豐的意見雖保守，但卻是大實話。的確，跟著周鈞韜這樣的業界大佬，除了可以積累人脈和資源，還可以學到不少經驗，尤其是他的互聯網方法論和思維，以及如何研發產品。這些東西，可都是無價之寶。

如果說張成銘是匹千里馬的話，那么，周鈞韜就是發掘他的伯樂。

前些年，張成銘在大可，從一名小員工做起，一直到負責一個部門。這其中，和周鈞韜的賞識是分不開的。

“澤豐，容我再考慮考慮吧。”

僅僅因為徐澤豐的幾句話就徹底斷掉了創業的念頭，這不符合張成銘的個性。更何況，張晨蕊剛剛說了她要找投資的渠道，就更不能如此輕率地放棄了。

“張哥，既然一時間想不通，就先放一放。”張晨蕊又端來一盤切好的水果說，“咱們呢，換個話題，來次煮茶論英雄。你們說，如今的互聯網行業，哪幾個大佬最有實力？周總又處在哪個位置？還有，周總這次東山再起，到底會玩哪個領域？”

“這幾個問題，還是成銘來回答吧。以前在大可，要說誰對互聯網的歷史研究最透徹，成銘排第二，沒人敢排及時。”

“澤豐，你又笑話我了。不過，有個觀點我一直是很贊成的，歷史是現實的一面鏡子。”

“張哥，快說，你快說嘛。”張晨蕊望眼欲穿，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張成銘。

“人家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但這話放在互聯網行業，是不適用的。三年河東，三年河西，甚至時間更短，才更為貼切。三四年前，最風光的是幾大門戶網站接連上市，一時間風頭無二。之后，陳啟銳的華鼎崛起，占據了半壁江山。張軍和陳啟銳都曾登上過富豪榜頭把交椅。所以說，現在就像水泊梁山一樣給大佬們排座次，為時過早了。但隨著彼此的交戰和兼并收購，會形成一種局面：出現幾家大型的公司，甚至是寡頭企業，穩居行業的前列。我心中的前三甲，蔡崇云的極光網絡是其中之一。其一，極光的整個構架和生態圈布局很到位，也比較完善。其二，極光的背后有大財團的支持。而且，近兩年，極光和幾個搶灘他們中國市場的國際巨頭交過手，皆占了上風，這就更激發了蔡崇云的信心。其三，蔡崇云有著極強的個人魅力。另外兩個的話，一個是李星河的宏遠，另一個是張問天的萬眾。李星河偏居鵬城一隅，深諳韜光養晦之道，將來肯定大有可為。張問天科班出身，又和華爾街那幫投行關系密切，成為巨頭之一也是指日可待。老周的話，在格局方面，還是略輸這幾個人的，暫居第二集團吧。至于老周要玩哪個領域，澤豐，你一直待在北京，了解的信息應該比我多吧。”

徐澤豐緩過神，順著張成銘的話往下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周極有可能會主攻搜索領域。”

張晨蕊追問：“理由呢？”

“及時，萬眾在美國上市一事，極大地刺激了老周。要知道，當初大可無論在流量還是收入方面，都是完勝萬眾的。結果，萬眾一上市就有了幾十億美元的市值，而大可僅僅以1.2億美元賣給了智源科技。這種差距對老周來說，是數字上的，更是心理上的。第二，老周被趕出智源中國后，他對郭騰義是有恨意的，而智源科技的主營業務之一，也是搜索。依老周的個性，勢必會以牙還牙。第三，據我了解，老周花高價從智源中國挖來的人，大多都是搜索業務的核心團隊。因此，一向心高氣傲的老周，是打算在搜索領域，同時對萬眾與智源科技開火。”徐澤豐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這也是老周最為致命的弱點，過于高估自己，低估對手。”

話題更上一層樓，三個人圍繞著周鈞韜又攀談了一番。徐澤豐離開時，已近午夜。

張成銘沖過澡，回到張晨蕊布置好的房間，感覺格外溫馨。再次道過謝，他關上了門。盡管奔波了整整24小時，但此刻的張成銘卻絲毫沒有睡意。他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北京城，陷入了沉思。

是即刻創業，還是等待時機再創業？

擺在他面前的，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