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作者的成名作。
少女櫻井美影失去所有親人后,只有在廚房的冰箱旁才能安睡,這時,曾受她祖母關照的田邊雄一與他的變性人母親惠理子收留了她,這個病態家庭卻使她感受到了溫馨。從廚房出發,她慢慢地從最黑暗的孤獨中走出來……
《滿月——廚房II》
美影開始獨立生活后不久,雄一突然來電告知惠理子已死,她聞訊連夜趕去,兩人又像過去那樣同室而居。隨即,她因工作關系外出,他隨后出了家門。輾轉得知他苦惱的緣由,她終于拋開顧慮,在一個滿月當空的晚上送飯到他住的旅館,借此表明心跡,一個圓滿的結局至此終于成就。
《月影》——作者的畢業創作。
少女早月因男友死于交通事故而悲不自勝,每日起來晨跑,但愿稍稍紓解內心的哀傷。也因為跑步,她與奇人浦羅邂逅,從而得見百年一遇的景象:在清晨的薄霧中,她隱約看見男友微笑著朝她揮手作別,然后漸漸淡去。這次特殊的重逢,成全了日月懷念的心,讓她從此能夠重新面對現實生活。
目送汽車遠去之后,我禁不住鉆進一條昏暗的胡同里。
我把行李扔在腳邊,在暗影中蹲下,哇哇大哭起來。這樣號啕大哭是有生以來的次。止不住的熱淚撲簌簌滾下來,仔細想來,自從祖母死后我竟沒有這樣盡情地痛苦過一場。
并沒有什么悲傷的特殊緣由,我只是想流淚,為許多的往事。
回過神,驀然發現,夜幕中有白色的水汽從頭頂明亮的窗戶里飄散出來。凝神靜聽,里面傳出叮叮忙碌的熱鬧聲浪,還有鍋碗瓢盆的聲音。
——是廚房。
說不清是辛酸還是鼓舞,我抱著頭,凄然一笑;然后,站起身,撣撣裙子,按照原先的計劃,朝田邊家里走去。
《滿月——廚房2》——《廚房》的續篇。櫻井美影離開田邊家開始獨立生活,一個月后的某天晚上,雄一突然打電話說他母親一個月前被顧客殺死了。美影聞訊連夜趕去,她和他又像過去那樣住在了一起。后來美影因工作關系外出,雄一也隨后出了家門。輾轉得知雄—苦惱的緣由的美影,終于明白了他的心意,于是她拋開顧慮,在某夜滿月當空的晚上送外賣到雄一所在的旅館,借此表明了心跡,兩人至此終于有了圓滿的結局。
《月光陰影》——充滿迷幻色彩的小說。男友死于交通事故后,早月悲不自勝,每日清晨起來慢跑,希望稍稍紓解內心的哀傷。某天,她在跑步終點的橋上邂逅了—一個奇怪的女孩,那女孩告訴她在這座橋可以看到百年一遇的景象,并約她當天清晨在橋上見面。早月應邀去了,在清晨的薄霧中,她隱約看見男友微笑著朝她揮手,然后漸漸淡去。這次特殊的見面,成全了早月懷念的心,讓她從此能夠重新面對現實生活。
吉本芭娜娜出生于文學世家,原名真秀子。大學畢業后,她在餐廳當女招待期間開始創作,并以處女作一舉成名,這一點與村上春樹頗為相似。而與村上春樹更相同的是,她的小說也是描寫著沉重、卻能引起只容輕松閱讀的暢銷排行榜的青睞;所不同的是,她在日本有"療傷系小說教主"
廚房
滿月——廚房2
月影
后來的事——文庫版后記
廚房、菠蘿和水壺——在美食中體驗生命的況味
這個世界上,我想我最喜歡的地方是廚房。
無論它在哪里是怎樣,只要是廚房、是做飯的地方,我就不會感到難過。可能的話,好是功能齊備、使用方便,備有好多塊干爽整潔的抹布,還有潔白的瓷磚熠熠生輝。
即便是一間邋遢得不行的廚房,我也難抑喜愛之情。
即使地面散落著碎菜屑、邋遢到能拖鞋底磨得黑乎乎的,可只要異常寬敞就可以。里面擺放著一臺巨大的冰箱,滿滿塞著足夠度過一個冬天的食物,我倚在銀色的冰箱門邊,目光越過濺滿油漬的灶臺、生銹的菜刀,驀然抬頭,窗外星星在寂寥地閃爍著。
剩下了我和廚房。這總略勝于認為天地間只剩下我孤單一人。
委實疲憊不堪的時候,我常常出神地想:什么時候死亡降臨時,能死在廚房里就好了。無論是孤身一人死在嚴寒中,還是在他人的陪伴下溫暖地死去,我都無所畏懼地注視著死神。只要是在廚房里就好。
在被田邊家收留之前,我每天都睡在廚房里。
無論在什么地方,我都難以入眠。因此,我搬出臥室,不斷在家中尋找更舒適的場所。到24小時清晨,我發現在冰箱旁睡得才最安穩。
我,櫻井美影,父母雙雙早逝,一直跟著祖父母生活。上中學的時候,祖父去世了,便只剩下我和祖母兩個人相依為命。
幾天前,祖母竟也離我而去,這給我一記創。
這些曾活生生存在過的家人,一個一個消失在歲月里,只剩下我個人留在這世上。一想到這些,就會覺得眼前存在的一切,都是如此虛幻縹緲。這所房子,我生于此長于此,而時間是這樣無情地流走,如今竟只有我一個人了。這念頭不斷折磨著我。
簡直就像一部科幻小說。我進入了宇黑洞。
葬禮過后的三天時間,我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之中。
過度的悲傷使我的淚水干涸,輕柔的倦意和著悲哀,悄悄向我襲來。廚房里閃著寂靜的微光。我鋪好褥子,漫畫里的萊納斯那樣,緊緊裹著毛毯睡下。冰箱發出的微微聲響陪伴著我,使我免受孤獨煎熬。我就這樣度過了靜謐的長夜,清晨來臨了。
我只想睡在星光下。
我想在晨光中醒來。
其余的一切,都從我身邊悄然滑過,了無痕跡。
可是!我沒法一直這樣下去。現實是殘酷的。
盡管祖母給我留了些錢但這所房子一個人住還是太大、太貴了。我不得不另覓住處。
無奈,我買來房屋租賃方面的報刊翻看著,可是上面密密麻麻登載著的那些房子,看起來都一模一樣,看得我頭昏腦漲。搬家可不是心事,需要體力啊。
而我既精神萎靡不振,又因沒日沒夜地睡在廚房的緣故,弄得全身關節酸痛,對任何事都是抱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這樣的我,又如何能讓腦恢復正常運轉,還要去看房、去搬運行李、去移電話線呢!
面對眼前羅列的這一大堆麻煩,我陷入絕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而正在這時,天上掉下了餡餅,奇跡悄然而至。那個午后發生的事,我仍歷歷在目。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
那是一個半陰的春日的午后。我冷眼看著滿地的房屋廣告,滿心厭煩。我想反正都是要搬家的,索性手把報刊用繩子捆扎起來。聽到門鈴聲,我穿著睡衣樣的衣服慌亂地跑過去,然后不假思索地開鎖開門。(幸虧不是打劫的。)站在那里的是田邊雄一。
"前幾天給你添麻煩了。"說。
他比我一歲,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葬禮的時候,幫了我很多忙。聽說跟我是同一所大學的。不過我現在已經休學了。
"不用客氣,"他說,"住的地方定了?"
"還早著呢。"我笑笑。
"我想也是。"
"進來喝杯茶吧。"
他笑了笑說:"不了,我還有急事,只是順便過來告訴你,我和我媽媽商量好了,你到我們家來住,怎么樣?"
"什么?"
"不管怎么說,今晚七點先來我家一趟吧。這是地圖。"
"噢。"我茫然地接過便條。
"那就說好了。我和媽媽都盼望著美影你來呢。"
他笑起來,就站在我熟悉的玄關處,笑容是那么燦爛。而他的雙眸也仿佛因此下子變得距離我那么近,使我無法挪動我的視線。可能也是因為突然聽到有人直呼我的名字的緣故吧。
"……那到時候就打擾了。"
說嚴重點,可能我是著了魔吧。可是,他的態度是那么"酷",使我能夠信任他。也如同著魔的人一樣,我眼前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條大道,一條光芒四射的確確實實的光明之路。于是,我做了這樣的答復。
他說了聲再見,笑著離開了。
在祖母的葬禮之前,我可以說并不認識他。直到葬禮那天,田邊雄一突然出現的時候,我當真還在暗想,他不會是祖母的情人吧。上香的時候,他閉著哭腫的眼睛,手還發顫,而一抬頭望祖母的遺像,淚珠就會撲簌簌落下來。
他看起來是那么悲傷,都不禁使我暗自慚愧,自己對祖母的愛是不是不及眼前的這個人?
上完香,他用手帕捂著臉,對我說"讓我來幫幫忙吧。"
就這樣,之后很多事都是他幫我來料理的。
田邊、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