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權將軍是我黨在抗日戰爭中犧牲的較高將領,該書用倒敘的手法描寫了左權的一生,左權建軍出身于湖南醴陵,受過正規的軍事院校訓練,是我黨接受正式軍事理論學習的少數人員之一,書中穿插了我黨的高級將領如陳獨秀、李立三等我黨初期創始人的最終結局。力圖以時空立體展現波瀾壯闊的場面。作者以歷史的筆觸來描寫歷史人物,是我們所讀大部分傳記的特點。劉紅慶的
《左權傳》卻不然,他是以文學的方式來講述這位在抗日戰爭中犧牲的中國共產黨將領。書稿沒有設立明顯的線索,而是圍繞九個主題展開,通過片段式、跳躍式的講述,將左權的生平勾畫出來;也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再現了左權的精神世界,構建起左權的完整形象。書稿名為人物傳記,實為一部歌頌左權的散文式敘事文。
作者劉紅慶為專業專家,擅長文學類作品,這部《左權傳》很大程度上體現出了作者的這一特點。對于我社的人物傳記類圖書而言,采用文學的寫法是一個大膽的嘗試,對于市場認可度也是一次嘗試。
左權將軍是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爭中犧牲的將領,也是中國共產黨的高級將領中接受軍事理論學習多的之一,他在全世界著名的四所軍事院校中的兩所院校學習過即黃埔學校、伏龍芝軍事院校。
劉紅慶,1965年生于山西左權縣。傳記作家,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推廣者,中國昆曲古琴研究會理事。山西晉中學院、忻州師院客座教授。曾就讀于晉中師專、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先后在《音樂生活報》、《科技日報》、《樂器》雜志、《華夏時報》、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任編輯、記者或部門主任。現在在中國盲文出版社"盲人文化研究所"從事《盲人百科》的編輯與寫作。創作的名家傳記有:《沈從文家事》(新星出版社,2012年)《侯寶林:江湖江山各半生》(齊魯書社,2010年)《左權:一團奔突的火》(解放軍出版社,2005年)。創作的草根傳記有:《向天而歌——太行盲藝人的故事》(北京出版社,2004年;中國盲文出版社,2014年)《向天而歌又十年》(中國盲文出版社,2013年)《親圪蛋——唱開花調的人們》(齊魯書社,2009年)。
自序/永遠銘記左權將軍
及時章 將軍,永遠年輕在十字嶺
1.可以百年,卻不會38歲/2
2.太行山,成了抗戰的圣地/7
3.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12
4.狼吃日本五月"掃蕩咱路東"/17
5.十字嶺紅了,年輕了/19
6.老去的老去的,新生的新生了/26
第二章 報國,瀟湘男兒的不歸路
1.將軍無法回到故鄉/30
2.母親,你好嗎?/34
3.夢想在山外/40
4.一個湖南孩子的成長/45
5.黃埔,雄性的地方/50
第三章 忠誠,唯大丈夫不辱使命
1.一個人和一種主義的魅力/56
2.異國,革命者的大學/64
3.溫馨里刺眼的閃光/71
4.在伏龍芝鍛造成鋼/79
第四章 蒙冤,戴著精神枷鎖向前
1.一些崇拜,給了不該崇拜的人/86
2.牽扯進"江浙"污水里/90
3.一時不慎留下終身的痛/95
4.負重的半生一身清/100
第五章 著述,游擊戰術的創始人
1.一個老鄉又一個老鄉/108
2.從閩西到紅都,照亮的地方/112
3.拿來,規范我們的軍隊/120
4.立說,打造我們的軍隊/126
第六章 實戰,所向無敵的參謀長
1.牽著紅飄帶的一角向前/132
2.風流自在1936/139
3.一職到永遠/147
4.較大的一個戰役:百團大戰/151
5.黃崖洞是將軍的一條命/158
第七章 戰友,都說他是這樣的人
1.海歸派,軍事救國的杰出代表/162
2.想象中的人生沒有傳奇/168
3.國共合作的一劑黏液/176
4.假設20世紀倒下的風景都挺立著/181
第八章 愛情,遲開的花又早謝了
1.劉志蘭這樣走到左權身邊的/186
2.愛,來得迅然,來得疼痛/191
3.麻田之恨,記憶永恒/196
4.苦難之后的平靜與安詳/202
第九章 親人,我們的愛無法表達
1.交給組織的孩子/210
2.左權不能沒有兒子/214
3.父愛晚來更動情/217
4.尋訪父親戰斗過的土地/222
5.百年只是一瞬間/227
參考書目/231
他一直關注的是冀中的局勢,當5月22日有情報表明大批敵人向總部周邊的遼縣、和順、武安、襄垣、潞城云集時,他一定知道:新一輪的掃蕩是沖著總部來的。他連夜做出總部轉移的詳細計劃。難怪劉白羽說:"在這掌握半個中國戰場的八路軍總指揮部里,左權同志的確是最忙的人。"
雖然上十字嶺只有一次,但是我卻走過多次八路軍總部突圍的麻田后溝。這一道溝的十幾個村莊,是我的幾個同學、同事、學生的家鄉。因為向著這道溝走下去看不見繁華,所以,走的人少,路也生僻一些。石頭沙土鋪就的路面,一直到20世紀90年代都使人感覺行動艱難。
將軍率領人馬輜重從這里轉移的時候,一個龐大的數千人的隊伍,北方局總部機關、野戰政治部、后勤部、黨校、報社,基本上都是非作戰部隊,他們所遭遇的艱難困苦一定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當年作為《新華日報》記者的李莊參加了這次突圍。他在晚年回憶說:
我方在這次"反掃蕩"中遭受的損失,在太行區空前絕后,在華北敵后也很少見。原因很多,我個人認為主要是對這次反"掃蕩"作戰估計不足。戰役開始前,我黨政領導機關照例轉移,居民進行空合清野,戰斗部隊主力及時跳到外線尋機殲敵,部隊指揮機關像過去"反掃蕩"一樣,帶領少數警衛部隊依靠根據地的群眾條件和山險地勢同敵人兜圈子。當時人們有一種依賴心理,認為在"反掃蕩"戰斗中,隨高級指揮部行動最安全,因此,除了總部、北方局直屬隊外,《新華日報》、黨校、朝鮮獨立同盟、朝鮮義勇隊、日本覺醒聯盟、銀行、邊區文聯等,上萬名非戰斗人員,一字長蛇陣,在山間小路上行進,壯觀確實壯觀,笨重也確實笨重,游擊戰的"靈活機動"四字就談不上了。
后來做了榮寶齋經理的侯愷當年曾在野戰政治部魯藝,他也是從這個后溝5月炮火中挺過來的一個,他回憶說:
當時我地方黨政部門、軍區政治部、后勤供給部門、群眾團體、新聞單位、書店、學校、劇團、醫衛團體統統駐扎在以麻田為中心的清漳河兩岸,除少量負責保衛的武裝人員外,都沒有作戰能力。而所有單位一起出來,隊伍十分龐大,目標非常顯眼。而山澗小路十分擁擠,行走極其不便,于是部隊分散轉移。
我們后方機關多系文職人員及老弱婦孺,且赤手空拳,只能在強大敵人火力進攻下迂回周旋,傷亡慘重。我們被敵人圍困在一條峽谷里。這條峽谷長40華里,寬不過丈許,兩側皆懸崖峭壁,人在谷底,插翅難飛。當時敵人堵截在前,追趕在后,飛機順著峽谷掃射轟炸,整個峽谷幾乎成了血河肉海,那份慘痛隔著半個多世紀的歲月依然讓我不堪回首,心生痛楚……
敵機發泄完獸性后從我們的視野里消失了,臉色鐵青的野政主任羅瑞卿(代號15號)拄著一根木棍艱難地走了過來,與他同行的還有后勤部長楊立三等幾位領導。那時的羅既要做"尖兵"在前面探路,又要做指揮來統領全局。他給遭遇夾擊中的我們鼓勁:
"雖然現在我們腹背受敵,但只要堅持到太陽落山,就有突圍的希望,這左邊的小山溝給我們留著生路吶!"
因為英勇善戰的朝鮮義勇軍在羅瑞卿的部署下鎮住了夾攻我們的敵人,所以我們在平靜中等待太陽的降落。
夕陽余暉里,我們順著側翼的溝谷爬上山頂,五六架敵機突然橫沖過來狂轟濫炸。我們應聲臥伏在懸崖邊上,躲過了無數如雨彈,確實是對我們的生死考驗。
更大的一枚重型炸彈落在我的左側,火光沖天,彈片石塊塵土頃刻間噼里啪啦地把瘦小的我淹沒。我想這下一定完了,在劫難逃了。前面臥伏著的牛主任,雙腿本能地抖動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脊背,雖然石頭土塊滿身,但沒有疼痛感。
"我真的死了嗎?"又一枚炸彈落到右側的峽谷,光焰刺眼,我又想我可能沒有死,側身問問離開了王貴與李香香的李季:
"怎么樣?"
"也許是彈片落下來燙了一家伙。"
我們禁不住都笑了起來。
在敵人的圍困中,將軍、彭總、羅瑞卿主任緊急碰頭研究對策。下令:左權率領總部和北方局向西北方向突圍,羅瑞卿率領野戰政治部向東突圍。左權對說:"你是副總司令,你先沖出去,總部跳到圈外就主動了。我留在十字嶺掩護!"
十字嶺正嶺呈東西走向,綿延數十里,和南北走向的山嶺交錯形成"十"字,因此得名。十字嶺海拔高度為1300多米,站在十字嶺高處,四周的溝溝壑壑盡收眼底,有"一覽眾山小"之感。敵我雙方,誰控制了十字嶺,誰的布陣就成了活棋,退守自如。因此,只要十字嶺這個陣地在,八路軍后方機關龐大的突圍隊伍就有希望,整個的八路軍總部就還在!
、羅瑞卿、楊立三突圍出去以后,將軍來到了十字嶺正嶺,他對堅守在這里的將士說:"守住這個山頭很重要,山下的溝壑里還有許多人,只要我們再堅持一下,所有的人員就能夠安全地突圍出去。"
敵人向十字嶺逼近,而將軍站在半山腰一面揚手向上,一面高聲指揮:"沖啊,沖出山口就是勝利!""莫怕飛機,快沖!部隊在前面接應大家!"
將軍的聲音回蕩在太行山:"沖啊!沖啊!……沖啊!沖啊!……"
這聲音是突然消失的,但是這聲音消失許多年后,許多經歷了十字嶺戰斗的將士依然說:"這聲音在他們的耳邊,一輩子都在!"
這聲音消失的時候,一塊彈片擊中了將軍的頭部。聲音還在向山谷里擴散,而他的人已經倒在了太行山的十字嶺上。他只有37歲的生命的熱血緩緩地、緩緩地洇紅了十字嶺,洇紅了太行山,和著天邊的晚霞,讓1942年5月25日的太行山,一片赤紅!
2004年,當年左權的警衛員陳利財在湖南省龍山縣老家接受采訪時說:
左權帶領一個100多人的干部連突圍。左權走在最前面,緊接著是作戰科長,然后是陳利財。再走幾百米,就可以跳出敵人的火力圈鉆進深山了,這時突然飛來三顆炮彈,大家迅速臥倒,頭兩彈沒有傷到人,第三發就在左權的身邊爆炸了。
彈片從前額、腹部打進去,額頭一滴血都沒流,露出了白森森的不知是骨頭還是腦漿。陳利財和戰友拖著左權向前走,才走了十幾米,左權的身子一下軟了下來,犧牲了。
陳利財等人找到一張破席子,裹住左權,在一條小溝邊草草地挖了坑把他埋了。后來聽說,敵人發現八路軍死了上千人都沒有埋,只埋了這一個人,就挖出來看,并拍了照。他們發現死的是八路軍的副總參謀長,在兩個小時之內就撤得精光,因為害怕八路軍大舉報復。
半個月后,陳利財隨部隊回來打掃戰場,左權的鼻子和嘴巴已經開始往外爬蛆,陳利財拿白酒倒進去,把蛆趕出來,搞得干干凈凈的,買了一口棺材把左權重新安葬。
又過了一些日子,部隊買了一口更大的棺材,并且用石頭打了一個墓,把左權再次重新安葬。1942年9月18日,山西遼縣舉行易名大會,正式改名為左權縣。陳利財記得,那天鄧小平、楊尚昆、陸定一、等人都來參加了。指出:左權壯烈犧牲,對于抗戰事業,真是一個不可彌補的損失。
……
赤紅的十字嶺因為融進了將軍37歲生命的血,所以沉寂了數萬年之后,一夜年輕了!有人不遠萬里來尋訪十字嶺,尋訪將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