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亡國公主,身負復國使命,亂世中潛入敵國步步為營,卻癡心錯付,悄然遠去;
他是新朝帝王,皇權交替多舛,難忘她救命之恩才情,他寵她入骨,卻難消她心中國仇家恨!
復國大業、殺父之仇;百姓安寧、太平盛世,她該如何抉擇?
她的一生顛沛流離,誰又是她最終歸宿?
江山如畫,紅顏癡愛。
鑄一段亂世傳奇,譜一曲曠古戀歌!
紅袖添香年度古言大戲!帶你領略一場磅礴大氣的紙上電影!
人氣作家殷尋·穆丹楓·寂月皎皎,聯袂推薦!
一媚傾國誤,一傾江山亂。一顧長相依,一醉鳳長歌!
江山紅顏,愛恨癡纏,一曲亂世傳奇,一段曠古之戀!
楚清,陜西省作家協會會員,北京魯迅文學院第五屆網絡作家班學員,紅袖添香人氣作家。
文筆大氣簡練,擅于描寫跌宕起伏的劇情,人物刻畫細膩,文風成熟華麗,受到眾多讀者喜愛。
已出版《鸞鳳錯·袖手天下》《冷皇戲鳳》《鸞鳳錯》(繁體版)。
上冊
楔子長生殿,生辰夜家國如夢
及時章涅槃重生
第二章舊都相逢
第三章勇攔御駕
第四章君為故人
第五章力求武考
第六章身陷大牢
第七章帝王親救
第八章以計取勝
第九章校場中毒
第十章黃雀在后
第十一章天下揚名
第十二章揮淚斷情
第十三章藏身羽林
第十四章為愛入
楔子長生殿,生辰夜家國如夢
雪夜,我行走在寂靜的宮道上,聽著雪落枝丫的細微聲響,看著宮燈燃亮的前方,我知道,我正在一步步地走向復仇的深淵。有鐘聲傳來,宮殿頂端的金色琉璃瓦,在白雪中露出尖尖的一角,在冷月傾灑而下的銀暉中,折射出清冷的白光。
我恍惚看到,那尖角上,有位白衣的少年郎,正用溫柔眷戀的目光望著我,我朝他伸出手,轉瞬間,他卻消失不見。我手心徒留一瓣雪花,漸化成水,滲入指縫。
白衣白光,融匯成雪,皚皚奪目,浸冷人心。
我知道,那個少年郎,終有24小時會離我而去。
我轉身,望向來時路,一串串腳印,被薄雪覆蓋,仿佛那段路我從不曾走過。
踏進皇宮的那一刻起,我以為我布了很大很大的一個局,我讓自己徘徊在局外,卻從不知道,在我國破家亡的那夜,我已成為了別人掌中的棋子。
—鳳長歌
鳳氏王朝,宏武帝末年,冬。
敵軍破城的那夜,恰是鳳氏王朝長生公主的三歲生辰。
游牧民族溯謨國的鐵蹄,四年前踏進草原邊境,迂回曲折,終跨過長江中下游地區長驅直入,至今日,大半中原失守,腐朽的鳳氏王朝,早已無力回天。
京城內火光滔天,與東宮相鄰的長生殿里,此時,卻人潮涌動,絲竹管弦,歌舞升平。
"父皇,長歌想要那個壽桃!"
小女孩兒歡快的聲音,脆響入耳,身著龍袍的宏武皇帝,滿目愛憐地點頭含笑,"好,父皇拿給你。"
"父皇,這個壽桃獻給您!長歌恭祝父皇壽比南山!"
粉雕玉琢的長生小公主,轉身卻跪下,將貢品壽桃高高舉過頭頂,她明媚如春的笑靨,璀璨如月,她動聽悅耳的音色,比宮廷樂聲更加美妙,令人心頭暖意洋洋。
宏武帝大喜,將他的寶貝公主高高抱起,用下頜冒出青楂的短胡須扎小長生的俏鼻:"長歌,今天是你的生辰哦,不是父皇壽辰呢!"
長歌"咯咯"地笑,偏開小臉躲著宏武帝,撒嬌地歡叫:"父皇,好癢哦,長歌怕癢癢!長歌想讓父皇長命百歲嘛!"
宏武帝龍顏大悅:"朕的孝順小公主,真是朕的開心果啊!哈哈……"
"報—"
"皇上,敵軍已攻進京都,皇城快要守不住了!"
突然,兩道急報由殿外傳來,轉瞬間,皇城守將已跪在了帝駕前,整個長生殿內,霎時死寂,長歌趴在宏武帝懷中,懵懂地眨著眼睫毛,明眸中滿是驚惶。
宏武帝僵硬著神色,一動不動,只是將懷中的女兒抱得更緊了些,他試圖說點什么,可嘴唇在翕張,竟是一個音也沒有發出來。
"皇上,快逃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守將重重抱拳,鏗鏘有力地道:"臣等就是拼盡一滴血,也要誓死保護皇上逃出去,只要皇上不倒,總有24小時我鳳氏王朝就能東山再起!"
大殿里,各種驚慌哭泣聲,由低到高,慢慢擴散開來,嘈雜之音,充斥了宏武帝的耳膜,他忽然開口,龍威猶在:"吵鬧者,斬!"
一聲令下,大內侍衛立刻抓了幾名太監和舞姬朝殿外拖去,在一片哭號聲中,宏武帝俯身,單手扶起了皇城守將,語氣萬分凝重地下了一道圣旨:"李將軍,朕命你保護長生公主出逃,務必為我鳳氏皇族留下長生這一條血脈!朕,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守將驚呼:"皇上!不能……"
"朕是天子,這城中全是朕的子民,朕不能走,朕誓與皇城共存亡!"宏武帝將長歌交到守將手中,凄然道,"況且,朕也逃不掉,如若朕留下,拖住敵軍,長生還有一線逃生的可能,若朕走,她……必死!"
"皇上!"
滿殿的人全部"撲通"跪下,哭作一團……
長歌才三歲,聽不太懂大人的話,但她敏感地察覺到了什么,忽然伸手探向宏武帝,哭著說:"父皇抱抱,父皇……"
"長歌,父皇不能長命百歲了,以后長歌要好好活著,知道么?"宏武帝眷戀地摸著長歌的小臉,眼中浮起潤澤的氤氳水光。
長歌哭鬧得更加兇了,奮力撲向宏武帝:"父皇,我要父皇,父皇不要死……"
"李將軍,帶公主快走!"宏武帝決然退后一步,厲聲吼道。
"臣……"守將悲愴地叩頭,"遵旨!"
"父皇!"
"父皇!"
長歌拼命地哭喊,可宏武帝的身影卻越來越遠,她被守將抱著飛奔出了長生殿,往黑暗中不知名的地方快速而去……
長生殿,專為長生公主而建,她是父皇寵愛的公主,可是今夜,她的生辰禮夜,竟是她國破家亡的訣別。
馬蹄在奔跑,冬夜的風,刺骨沁肌,如刀割一般迎面襲來。
皇城在身后,一寸寸遠離,那沖天而起的火光,映亮了整個天幕,猶如火燒云的絢麗,妖嬈綻放在天際,而耳邊接連不斷的喊殺聲,哪怕不用回頭,也可知道,有千軍萬馬在追趕。
長歌被禁錮在守將懷中,風太大,無法睜開眼睛的她,全身抖動著,小臉凍得青紫,可她不再哭泣,她是鳳氏王朝的公主,父皇曾說過,皇家的人,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不能軟弱!
快馬奔至護城河邊,敵軍終是追了上來,守將帶著手下百余人奮力廝殺,無論場面有多么血腥慘烈,他始終將長歌護于臂下,只是,終究寡不敵眾,戰到他一人,肩部中刀,腹背重傷,長歌被迫飛離出去—
"公主!"
守將凄厲嘶喊了一聲,緩緩倒在了地上,而詭異的是,與此同時,無數顆煙霧彈竟突然炸響在了四周,白煙似霧霾,剎那間籠罩了這一方天地,令溯謨軍無法辨清方向,持刀亂揮亂砍中,自相殘殺,誤死了無數溯謨士兵!
待白煙漸漸散去,滿地尸體,血流成河,卻再尋不到鳳氏王朝長生公主鳳長歌的蹤影。
須臾,京城外的羊腸小道上,十二騎汗血寶馬隊列整齊地如疾風驟雨般狂奔向前,為首的青年男子,神色冷峻,一雙濃得化不開的深眸,與這寒夜的黑,融為一體,令人無法分辨。
長歌在劇烈的顛簸中蘇醒,頭頂一道聲音,冷漠沉緩:"鳳長歌,你的命是我救的,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義父,你的名字改為—孟長歌!"
這一夜,鳳氏王朝,在熊熊大火中,灰飛煙滅。
亡國公主鳳長歌的命運,亦在這一夜,被全部改寫。
及時章涅槃重生
十五年后。
大楚。京都。
二月二,龍抬頭的吉日。
隆冬剛過,微微春風吹,莫道回暖,寒露初春時。
午時的月橋,春光籠罩,恰是暖洋正當,遇到今日大吉,橋上橋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尤其昨夜一場春雨,萬物復蘇,江水邊的幾株梨樹杏樹,開出了或白或粉的花朵,混和著柳樹嫩葉的清新,絲絲入鼻,不免心曠神怡。
這一帶,是京都名流貴胄、才子佳人們最喜歡去的地方,可以散心、春游、娛樂、談情說愛。
所以今日,放眼周遭,盡是美景、美人,景與人,相得益彰,像是一幅幅美麗的畫卷,令人不忍褻瀆。
然而,橋底江邊,卻偏偏有一處景致,破壞了和諧,過往的人群瞧到,無不嗟嘆,卻又無可奈何。
只見一位銀衫垢面的少年,斜倚著身后的柳樹,毫無禮法地躺坐在草坪上,蹺起的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嘴巴里還叼著一根細小的柳枝,他狹長的鳳眸,微微半瞇,悠閑地享受著午日的好時光。
左右青石板小路上,有胭脂粉黛的嫵媚俏麗女子從旁經過,香飄入鼻,少年皺眉,自言自語地嘟噥了句:"林花著雨胭脂濕,水荇牽風翠帶長。"
話語方落,柳枝突然被人奪去,少年嘴中沒了東西,他惆悵地發出嘆音,懶洋洋地開口道:"離岸,小爺我餓得三天沒吃飯了,就指著那根柳枝充饑呢,你若是沒攢夠棺材錢,就暫先……"他睜開眼,指指身側忽然冒出來的青年男子手中折斷的柳枝,緋色的唇邊,勾起戲謔的笑痕。
"天葬省錢又省力,買棺材豈不是浪費?"離岸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將柳枝隨手一扔,彎腰扣住少年的手臂,微微使力,扯起少年,迎上少年想揍他的眼神,挑唇道,"你再不回靖王府,怕是連剩飯餿飯也沒你份了!"
少年眉目驟聚:"哼,他不來找我,我就不回去!"
"靖王宮中有宴,能抽得開身么?"離岸斂眸,語氣稍軟。
少年拂袖,轉身就走。
離岸瞧少年往月橋上而去,并非有回靖王府的打算,眸色一閃,他突然追上去:"長歌,靖王其實已回府,但……"
余下的話未及說,銀衫少年已消失不見,一騎通體雪白的馬,載著他飛奔遠去……
離岸矗立在原地,久久抿唇,出神而望。
"吁—"
長歌的馬,在靖王府的紅漆大門前停下,他利索地翻身下馬,守衛迎過來,恭敬地行了一禮:"小公子!"
"把你們王爺的白駒牽進去,然后把我的黑蛋兒牽出來。"長歌雙手環胸,下巴高抬,鳳眸緊盯著大門,冷冷淡淡地說道。
"小公子,靖王有令,若您歸來,便即刻去見王爺。如若您不去……"守衛表情很難看地指了指大門外連同他在內的四名守衛,哭喪著臉接下去,"奴才們就自己砍下自己的頭,送給小公子當球踢!"
長歌唇角一掀,似笑非笑:"咦?那不是正好么,我正想做幾個藤球玩玩兒呢,沒想到靖王爺這么有心,那就多謝了!"
"小公子……"
四名守衛"撲通"一聲就跪下,欲哭無淚,為何每次小公子跟靖王賭氣,倒霉的都是他們啊……
長歌無視,扭頭邁出大步,瘦小的身板,挺得僵直。
"你已經十八歲了,還要胡鬧到幾時?"
一道嚴厲的叱聲,突然從背后響起,長歌步子一滯,轉身望向來人,目光倔強而堅定,他道:"我以前或許在胡鬧,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
朱漆門內,三十出頭的男子拂袖而立,深色的錦衣緞帶,昂藏的七尺身軀,身材偉岸,膚色古銅,立體的五官深邃俊朗,經過歲月沉淀的洗禮,他渾身散發著成熟內斂的韻味,一雙狹長的墨色瞳孔中,閃動著精銳的光芒,給人深不可測的冷寒之感。
守衛行禮,識相地悄然退下,垂首靜默。
長歌不屈地梗著脖子,鳳眸微睜,灰頭土臉的他,不在乎他滿身的臟亂是否會污了對方的眼,就這么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個撫養了他十五年的男子,重復著他的堅定:"我是認真的,我可以為我的決定負起責任!"
男子墨眸轉深,陰冷的氣息,隔著不遠的距離,沖擊向長歌,他沒有多余的話語,依舊給出兩個字的篤定結論:"胡鬧!"
長歌愴然,他悲戚而笑,一躍上馬,只是馬韁未及握住,一只鐵鉗般的大手已扣在了他的腰側,男子冷厲中略帶無奈的低嘆,擴散在他耳畔:"你年紀不小了,怎么還鬧離家出走的戲法?"
"孟蕭岑,你都說我十八歲了,那你還把我當孩子看待?我……"
長歌羞惱的話,在被男子挾進大門后,自動中斷,因為男子環抱著他而行,終沒有再放開他,但也并沒有給他歡喜的機會,男子一盆涼水同時迎頭澆下:"長歌,我是你義父,再敢直呼我名諱,別怪我狠心懲罰你!"
孟蕭岑的警告,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狠辣,令長歌不禁打了個激靈,心下微微生起懼意,癟了癟嘴巴,一時再沒敢放肆。
回到主院,孟蕭岑松開了長歌,闊步邁進他的寢屋,冷冷地吩咐下人:"備水,侍候小公子沐浴更衣!"
長歌低垂下腦袋,緋色的唇瓣,微翹了翹,突然間說道:"義父,我想在你的內室沐浴,可以么?"
聞言,孟蕭岑臉色寒了寒,但終究沒拒絕,頷了下首,便往書房而去了。
長歌狡黠地勾了勾唇,大搖大擺地走向內室,并向下人揮手,"不用侍候我,準備點吃的給我就行了。"
孟蕭岑的臥房,連通著一方地下溫泉,是孟蕭岑的專屬,連他的妃子姬妾都不允許踏進一步的,長歌除外。
美美地泡了溫泉,洗去一身污垢后,長歌只穿著白色里衣,披散著烏亮的長發,便悠閑地坐在了孟蕭岑的雕花床上,四下掃視一番,瞧到旁邊案幾上,有丫鬟給他備下的吃食,饑腸轆轆的他,大快朵頤地解決起了已過時的午膳。
等到吃飽喝足,長歌舒服地躺在了床上,饜足地打了個滾,吸聞著枕間屬于孟蕭岑的獨特味道,他白玉般的雙頰,漸染上羞澀的緋紅,流露出些許女兒家的嬌媚。
有半截明黃色的卷軸,自枕頭下方伸出,長歌目光一動,隨手將卷軸拿出,布帛背面的"圣旨"兩個字,令他眼皮跳了跳,疑惑地緩緩展開:"圣旨下……御賜左相長女為靖王妃,刻日成婚……"
長歌眼前一黑,險些失控地撕碎圣旨,他看了看頒旨日期,赫然就是今日!
門外,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長歌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瞅著手中的賜婚圣旨,心中似有血淚在流……
"擱下吧,毀壞圣旨是死罪。"
高大的身軀,矗立在床邊,大片的陰影擋住了長歌的視線,他抬起眸來,仰望著那豐神俊朗,冷艷驚絕的男子,不敢置信地質問:"這圣旨是你求來的,對不對?"
孟蕭岑蹙眉,斂去眼底被牽動的情緒,冷淡地道:"長歌,你記住,不論到何時,我都只能是你的義父!"
"我不要!"
長歌厲吼一聲,忽然爬坐起來,猝不及防地抱住了孟蕭岑的脖頸,他拼命地搖頭:"我不要你做我義父,我想嫁給你呀,我沒有胡鬧,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要再當我是小孩子好不好?"
"丫頭!"
很多年沒有這么喚過長歌了,孟蕭岑微瞇了瞇眸,如果不是長歌從十五歲起,就天真地說喜歡義父,想要嫁給義父做新娘子的話,他甚至已經忘了,長歌其實是個姑娘,而不是他一手撫養長大的小公子。
長歌是她,而非他。
"義父,你不要娶別人,我聽你的話,以后再不任性了,我都聽你的……"
"丫頭!"
孟蕭岑拿下長歌的手,深目端詳著長歌沐浴后,明艷俏麗的美麗臉龐,他低低喟嘆:"真是傻丫頭,我大你整整十五歲,在你三歲時,我已經像你現在這般大了,我把你從小女扮男裝當男孩兒養,是為了助你復國,而不是讓你恢復女兒身,做出亂倫的事,你明白么?"
"你不是我親父親,怎么會是亂倫呢?"長歌不懂,到底是左相的權力對他有吸引力,還是他不想被人恥笑,所以才拒絕她?
孟蕭岑雙目一沉,陡然凌厲地命令:"跪下!"
長歌一凜,對這個男人,她心底還是害怕的,尤其是他發怒時,所以她忙下床,屈腿跪在地上,略帶委屈地喚道:"義父!"
孟蕭岑言辭冰冷,字字如刀:"孟長歌,本王與你只有父女之情,你若再敢胡思亂想,就滾出靖王府,永遠不要再見本王!"
"是。"長歌咬住唇角,聲音細如蚊蟻,眼底悄然氤氳。
孟蕭岑道:"大秦皇帝尹哈長子弒君篡位,尹哈崩,其子獲罪,皇長孫尹簡登基稱帝,大赦天下,正廣納賢才,大秦皇室權力幾分,傾軋爭斗,極為嚴重。長歌,這是你復國報仇的好時機!"
長歌倏然一震,眼中水汽散去,浮起陰冷之色:"義父,我具體該怎么做?"
"潛伏大秦,接近尹簡,取得尹簡信任,攪亂大秦政局,探詢軍情,想辦法拿到大秦邊防軍事分布圖!"
"是!"
"這幾日你準備一下,與離岸一道前往大秦,你的身份問題,我已做了假資料,以后你就是大秦通州人氏。"孟蕭岑從袖中抽出一份紙卷,遞給長歌,"詳細的情況,你回去后研讀熟記。"
長歌接下:"明白。"
"丫頭,起來吧。"孟蕭岑握住長歌白皙的小手,眸底深處浮起一抹極淺的溫柔。
長歌起身,反握住義父的手,嘟了嘟小嘴,沒有說話。
孟蕭岑略感無奈,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走向臥室中央擺放的八角桌:"長歌,此次你出門,義父其實是不太放心的,你過來,具體的細節我再囑咐你一下。"
長歌跟過去,涉及復國的大事,她不敢再使小性子,仔細認真地聆聽。
交談了大約兩個時辰,外面已經夕陽西下。
白色的紗帷,輕飄而動,橘色的霞光,從半開的窗戶漫進來,染了半室胭脂紅,朦朧而夢幻。
孟蕭岑深邃的側顏,亦被浸染成緋紅,似與天一色。
長歌癡迷凝視,只覺烙在她心上如朱砂,他眼中開傾世桃花,卻不知何時能回眸她一眼……
"暫時就說這么多,你先回去,明天我再接著給你講。"孟蕭岑眼神淡淡,并不顯露過多的情緒。
"好。"長歌點點頭,小心地斂藏好思緒,起身走向衣柜,從中取出一套少年白衣,當著他的面,穿戴整齊,對照鏡子,她忽而咧唇:"義父,你會綰發么?"
孟蕭岑近前,寬厚的雙掌,搭上她的肩,銅鏡中,兩人久久對視,彼此誰也不曾打破寂靜。
有風悄然而入,長歌袍角飛揚,烏發飛舞,發梢掃過孟蕭岑的雙眼,他終是重瞳微動,抬手緩緩執起她的烏發,拿過桃木梳,為她綰發,他低沉的嗓音,有如暮鼓鐘聲:"長歌,你記著,不要輕易對任何人動心,無欲則剛,無情則狠。"
"義父。"長歌緋唇輕啟,目光迷惘,"我只對你動心,我可以對別人狠。那么,你會娶我么?"
孟蕭岑為她戴好玉冠,看著鏡中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他說:"長歌,義父很快就要娶正妃了,你也該長大了。"
"你一定要娶左相女兒么?"
"對。"
"如果她死了呢?"
"那么你我再無關系,我會另娶王妃。"
長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靖王府外,離岸正在等她,長歌瞇眸而望,遠處巍峨的山巒,連綿不絕,群山在夕陽映照下,似被涂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瑰麗。
殘陽如血,晚霞似火。
"離岸,陪小爺遛馬去!"長歌豪言壯語,"哈哈"大笑,"策馬天下,快意恩仇!"
話音落下,無人響應。
長歌怒視,離岸做出一副不想打擊她,卻又被逼無奈的樣子:"你這是遛驢吧?馬和驢的價格可差得遠,你拿驢冒充馬,會被人用唾沫淹死的。"
長歌低頭,看了看手里牽著的坐騎黑毛驢,突然張牙舞爪地撲過去:"你會不會發揮一下想象力?別人都騎馬,我也騎馬,那不是很俗么?獨特,咱們要獨特,知道么?"
離岸張開雙臂,將長歌抱了個滿懷,無奈道:"好吧,沒文化真的很可怕,我會盡快惡補功課。"
"滾蛋!"長歌一腳踹飛他,"小爺我想喝酒了,離岸你請客!"
聞言,離岸眼神一緊,按住了腰間的荷包:"靖王這個月還沒給我發工錢呢!"
"你俗不俗?談錢多傷感情啊!"長歌斜眼一橫,豪爽地搭上離岸的肩,"走啦,大不了下回我請。"
"上回也是我請的。"
"那我下下回請。"
……
酒館里,長歌醉得一塌糊涂。
離岸付了酒錢,背著她出門,沿著漆黑的冷清街道,步伐沉穩地前行。
午夜的更鼓聲,穿透了空曠的天地,回音久久不絕。
"離岸……"
"嗯。"
"你說……我長得好看么?"
"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是純正的爺們兒啊,用男人的眼光,你覺著我……我到底好不好看?"
"湊合。"
長歌失語,好半天都在心頭琢磨,是該將背著她的男人狂罵到跪地求饒,或者啰唆到他淚流滿面?
許久聽不到長歌酒醉的嘟噥,離岸順手拍了拍她的臀,嗓音微啞道:"長歌,一個男人若是真心喜歡你,那么你不論美與丑,都沒有任何關系,若他不喜歡,哪怕你是天仙,他也依舊不喜歡。"
長歌黯然,昏沉的腦袋,令她眼皮幾乎快撐不開,她抬眸望著前方好似沒有盡頭的路,雙目漸呈迷離之色……
最終,她趴伏在離岸背上,沉睡過去。
大秦,本是鳳氏王朝周邊的游牧民族溯謨小國,鳳氏皇帝一代代傳下來,由于后世貪圖享樂,不思進取,導致國力日漸衰敗,而在幾十年的發展中,溯謨卻日益強大,逐步攻入中原,鳳氏王朝一夕被滅國,溯謨入主中原,在鳳氏王朝舊京城定都,改國號為大秦,大汗尹赤稱帝,沿襲中原皇帝世襲制。七年后,尹赤年老駕崩,太子尹梨亦英年早逝,于是,二皇子尹哈繼位稱帝。
尹哈只做了八年皇帝,便被其子篡位謀害,皇位又回到了尹梨脈系手中,皇長孫尹簡……長歌咀嚼著這個名字,腦海里竟然蹦出一個同音詞來:淫賤!
手中毛筆"啪嗒"掉地,長歌黑線,接近一個"淫賤"的帝王,還要取得帝王的信任,她該用什么招數?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她從靖王府回到了郊外的固定居所茅草屋,離岸在外面燒飯,她則研究大秦資料。
百姓眼中的少年孟長歌,出身市井,混跡江湖,因為同姓國姓孟,所以是靖王府的食客,靖王對他多年寵愛有加,所以他橫行京都,今天調戲了李家的姑娘,明天掀了張家的祖墳,后天又救了趙家的大黃狗等等,好事壞事做了個通透,卻無人敢拿他怎么樣。
明天就要出發了,長歌沉思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她朝院里喊:"離岸,明天記得把木魚帶上,到了大秦,興許能遇到小錘子呢。"
離岸半晌沒吭聲,只將鐵鍋里的菜翻炒得噼里啪啦作響,許久,沉喝了聲:"開飯!"
長歌失笑,這人,還在記仇呢!
翌日。
春寒料峭,孟蕭岑親自送行。
京外的官道上,數匹駿馬,揚蹄奔跑,兩邊楊樹高大繁茂的枝丫,投下大片陰影,將人和馬籠罩其中。
奔出十里,孟蕭岑勒馬招停:"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長歌,就在這兒分手吧。"
長歌跳下馬,向前步行,神色恍惚。
孟蕭岑淡蹙劍眉,須臾,腳尖輕點,一縱躍到長歌前面落下,轉身冷厲道:"長歌,你必須分得清楚,國仇家恨與兒女情長,孰輕孰重!"
"我明白。"長歌點頭,愴然一笑,"像我這種背負血海深仇的人,是沒有資格兒女情長的。"
"長歌……"
"義父,我只問你一句,倘若我日后對別人動了心,你……會不會后悔?"
"不會!"
孟蕭岑的答案,斬釘截鐵,毫不猶豫,他神色肅冷一片,仿若長歌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長歌緩緩展顏,笑容虛緲:"義父,謝謝你親自送我,暫別,保重!"
語落,她回身上馬,一扯馬韁:"離岸,我們走!"
兩騎快馬,從眼前飛掠而過,帶起的勁風,吹亂了孟蕭岑垂肩的發,他負手凝望,提氣高喊:"丫頭,保重!"
春風拂面,冷暖自知。
孟蕭岑矗立原地,如山般,許久一動不動。
眼底,卻漸有濕意。
……
江山如畫,卻不及傾國翩若;翻手為云,卻情愿長歌一醉。如是這樣一部小說,紅顏醉,長相依,字句情深,人物躍于紙面,才藻富贍,于開篇便沉醉于千年風華,真可謂是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覽之美凄,增曠世絕戀之重。
——殷尋
瀟灑恣意,背負血海深仇;三尺長劍,難斷綿綿情絲;運籌帷幄,錯算情深刻骨。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他們將何去何從?請隨楚清綺麗優美的文字,共同走進這幅愛恨情愁交織的優美畫卷。
——穆丹楓
以大氣之筆,繪江山如畫;以繾綣柔情,塑刻骨愛戀。一段癡纏孽愛,卷入家國天下的迷局;一場驚天陰謀,毀滅半生締造的親情!鳳長歌,鳳凰于飛,演繹最癡纏情深的紅顏虐戀,最磅礴大氣的江山逐鹿,年度精彩,不容錯過!
——寂月皎皎
我覺得不是很好看。人物塑造得不好。女主也太幼稚了。我還在艱難地看第二本。還好只有兩本。
包裝不錯,物流速度挺快,比較喜歡
一媚傾國誤,一傾江山亂。一顧長相依,一醉鳳長歌!**生辰禮夜,敵軍破城。那一夜,熊熊大火中,鳳氏王朝灰飛湮滅。時光交替,數年后,新帝登基!
蠻好的
好看,可是沒下部,煩死了,趕緊出下部!
很喜歡,期待已久
朋友爭著要,不夠,又買一次,好書,值得追捧!
還沒開始看,反正都一樣好看
很好
楚淸的書寫的都不錯,都收藏了,大起磅薄。
好
很好
超級好超級好!!!!超級好當當好超級好超級好!!!!超級好當當好
包裝到位,發貨及時。書的質量很好,屯貨中,簡單翻翻,很好,很滿意。希望看了后更滿意。快遞服務到位。
書很滿意,快遞不滿意
還不錯的老板,下次還來買別的
書質量很好,字跡清晰,內容也很有趣,是我喜歡的類型,價錢也很便宜,一次很棒的購物經歷。
這個作品還不錯
內容覺得不是很讓人滿意 覺得文筆并沒有簡介說的那么好 QUUUQ有點受傷
一直以來,都是無條件支持楚清的文的,因為寫的很精彩,很好看,期待精彩大結局
左盼右盼總算盼到這部作品出版了,不過有點不爽的是下部還沒出,作者大人啊快出下部吧
非常期待的書,終于出版了!太開心了!而且還有獨家番外呢!一下子買了四本,送給朋友分享,喜歡楚清,喜歡《鳳長歌》!
這個是幫同學買的哈哈哈哈,她說好看,那就好看啦啦啦啦(≧▽≦)
我寧愿我成功時你陪伴我一如既往,在我失敗時離去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