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草挺直鐵一般堅韌的莖,開藍紫色的花,授粉、凋落,結出奇形怪狀、隨風飄散的種子。就像其他野生的東西一樣,它毫無用處——只是24小時度過24小時,在誰的墳上在誰的庭院里萌芽抽長,然后枯萎,然后死去,然后落地,然后消失。”
他記得那雙手套的顏色和形狀,還有它那混合了油垢、汗水和皮革的氣味。在往昔,陽光照耀的棒球場上,他曾大放異彩、到達:在每次的猛烈一擊之后,他像狩獵的鷹一般向前追逐球的軌跡,同時計算球速;無論它是直直飛向他或是穿過草地以不確定的路線朝他而來,他都會用那雙手套,用那訓練有素的爪子如同戳進小雞身體般抓住球般。沒有球員能像弗朗西斯 費倫那樣靈巧地移動,他是個的接球機器,有史以來最快、最杰出的三壘手。
但他卻接不住他往下墜落的,只有十三天大的孩子。
他于是逃走。逃離深愛的妻子與出生的城市,逃離過去與時間,將與他相關的每一具尸體與疤痕,都拋在身后。在他內心最深處有個說不出口的結論:我的罪惡感是我僅有的,我僅有的事物。
二十二年后,弗朗西斯 費倫與他的情人海倫重回這片土地,繼續他人生的這場贖罪之旅,盡管盼望世事有轉機,可一切是否真如他所愿……
經典影片《紫苑草》原著(中文簡體版首次正式授權)
奧斯卡影帝杰克 尼科爾森、影后梅麗爾 斯特里普深情演繹
20世紀百大英文小說之
當代城市文學和實驗現實主義文學的經典之作
出版前十三次遭拒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爾 貝婁傾力推薦
出版后即獲普利策文學獎與美國國家書評獎
紫苑草》是美國著名作家威廉 肯尼迪以家鄉奧爾巴尼為背景創作的小說作品,他用充滿同情和細膩的筆調,深情譜寫了美國經濟大蕭條時期不為人知的社會辛酸和令人心碎的流浪者悲歌。
一生承受非關自己的命運惡果,永遠無法贖回或洗清那錯誤的過去,即使用盡一生的離鄉背井,也無法讓時間有一刻鐘的倒流或重新來過。這種永遠無法抹去的內疚與遺憾,是《紫苑草》令人窒息和隱痛的主題。主人公弗朗西斯 費倫曾是一位大聯盟職棒球員,在人生的一次挫敗后自我放逐、淪為流浪漢,展開一場如同奧德賽的贖罪之旅。
紫苑草》被譽為20世紀城市文學和實驗現實主義文學的經典之作,也為當代創造了美國式流浪文學的精致傳統。威廉 肯尼迪在小說中熟練運用各種藝術技巧,除傳統寫作手法外,還采用了魔幻現實主義、意識流、黑色幽默等現代派手法,生動展現了人物各個層次的心理活動,呈現出一個具有感染力的故事。
此書出版后立刻受到包括普利策文學獎、美國國家書評獎在內的各種獎項肯定,故事中強烈的情緒渲染力感動了千萬讀者。《芝加哥論壇報》贊譽其為“感染力極強的作品,當中滿是幽默與令人心碎之情。”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爾 貝婁也如此贊譽:“《紫苑草》將成為美國文學中的不朽之作。肯尼迪從貧民窟取材,并將身處其中的人塑造成和其他人一樣完整的角色。他筆下的人物甚至不知道自己成了被放逐的人。這些角色,他們的天真與脆弱,深深地打動了我。”
其改編電影旋即在1987年上映,由杰克 尼克爾森和梅麗爾 斯特里普飾演書中主角,兩人并因此片獲得奧斯卡獎影帝和影后的提名殊榮。
威廉 肯尼迪(William Kennedy)
1928年威廉 肯尼迪出生于美國紐約州的奧爾巴尼市。1969年他出版了及時部小說《油墨車》,迄今為止已創作近十部小說。他最為稱道的作品當屬“奧爾巴尼小說系列”,其中包括《怪腿戴厄蒙》(1975)、《比利 費倫的一次賭博》(1978)、《紫苑草》(1983)、《昆因的書》(1988)、《老骨頭》(1992)、《燃燒的胸花》(1996》以及《羅斯科》(2002)。
為他贏得普利策文學獎和美國國家書評獎的《紫苑草》在出版前曾先后被退稿十三次,在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爾 貝婁的親自推薦下,才得以順利出版。此書出版后立刻造成轟動,改編電影旋即在1987年上映,由杰克 尼克爾森和梅麗爾 斯特里普飾演書中主角,兩人并因此片獲得奧斯卡獎影帝和影后的提名殊榮。
肯尼迪對于家鄉書寫的成就甚高,美國著名文化生活雜志《名利場》贊譽:“詹姆斯 喬伊斯之于都柏林,索爾 貝婁之于芝加哥,正如威廉 肯尼迪之于奧爾巴尼。”
奧斯卡對著吧臺的麥克風唱起來,美妙的共鳴讓一切仿佛回到他們在格林威治村的時光。聽不出酗酒的那幾年曾讓他聲音失控。在任何一個美國人耳里,這聲音就像艾爾 喬森或是莫頓 唐尼,人人都感覺熟悉;甚至連很少聽收音機(無論早些年或近年來都偶爾才聽收音機)的弗朗西斯都記得這屬于紐約狂歡歲月的聲調和顫音。對當時所有聽眾而言,這是首持續不斷的歡樂圣歌,然而弗朗西斯卻覺得和它相隔數年之遙。此外,所有流浪漢、時髦家伙和服務生對這男人的注意都證明了這酒鬼沒死,也絕非垂死之人,而是活出了一段精彩的人生終章。然而,然而……此刻他在這里,以胡髭做偽裝的跛子,又一個跛子,和弗朗西斯宛如兄弟的他,那老邁的、疲倦的雙眼泄漏了他的傷痕。對這個男人而言,縱使曾經飛黃騰達,生命仍是個無法信守的諾言,從來沒有人守得住。這男人唱著一首老歌,它之所以老并非因為年代久遠,而是因為歷盡滄桑。這是一首破碎的歌。一首精疲力竭的歌。
這番領悟迫使弗朗西斯不由自主招認他與生俱來的罪行,當然還有道德規范與法律所不容的每一項罪行;他被迫毫不留情地檢驗與揭發自己性格中的每一項缺點,無論那些缺點多么微不足道。奧斯卡,到底是什么使你淪落至此?你想把一切都告訴我們嗎?你知道嗎?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不是因為杰拉德。不是因為喝酒不是因為棒球其實也不是因為老媽。到底是什么搞砸了?奧斯卡。為什么從來沒人知道如何替我們修復?
奧斯卡不著痕跡地接著唱下一首歌,弗朗西斯覺得他是如此才華洋溢,而他的才華與破碎人生間的關系更是一個謎。怎么有人能這么了不起,卻又一無所獲?弗朗西斯思忖著自己在陽光下的模糊身影,那些昔日在棒球場上展現的才能:他能在每次猛烈一擊后追著球的軌跡,像只老鷹追著小雞般往前沖;他能在每次打擊后計算球速,無論它是直直飛向他,或是唰唰穿過草地以不確定的路線朝他而來,他都會用那呈掠食動物曲線的手套接住球。有時他甚至還在跑步或者跌倒在地,才把右手伸進皮手套里,然后用那訓練有素的爪子如同戳進小雞身體般抓住球,把球迅速投到一壘、二壘,或任何必須傳過去的地方,然后你就出局了,老兄,你出局了。沒有球員能像弗朗西斯 費倫那樣靈巧地移動,他是個頂尖的接球機器,有史以來最快的。
弗朗西斯記得他手套的顏色和形狀,還有它那混合了油垢、汗水和皮革的氣味,不知道安妮有沒有把它留下來。他曾大放異彩、到達頂峰,在全盛時期過去后又在大聯盟里待了很久,而這段過氣的棒球生涯中,除了回憶和幾張剪報,僅存的就是這只棒球手套。這手套見證了他登峰造極的職業生涯,允諾了遲來的榮耀,仿佛在某處有首以弗朗西斯 費倫為名大聲唱出的贊美詩,為的正是稱頌有史以來最他媽杰出的三壘手。
奧斯卡聲音顫抖,以極度的失落唱出這首歌的高潮:當他想起失去的珍珠,落下的淚水模糊了雙眼,破碎的心呼喊著,哦是的,呼喊著,昔日親愛的女孩。弗朗西斯轉向海倫,她哭得稀里嘩啦,流下了凈化后的淚水:海倫的大腦皮質里滿是無法抹滅的悲傷影像,畢竟她這輩子都奉獻給了無望的愛情,自從唱起及時首稱頌愛情甜蜜的老歌,海倫就為所有失去的珍珠啜泣不已。
“噢,這首歌真動聽,真動聽。”奧斯卡回到啤酒龍頭前加入他們時,海倫對奧斯卡說,“那是我長久以來最為鐘愛的歌曲之一。我自己也唱過。”
“你是歌手?”奧斯卡說,“在哪里唱?”
“噢,各個地方。音樂會,電臺。我曾經每晚都在電臺唱歌,不過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你應該為我們唱一曲。”
“噢,不要。”海倫說。
“客人常在這里唱歌。”奧斯卡說。
“噢,不要,”海倫說,“我這么難看。”
“你看起來和這里的所有人一樣美。”弗朗西斯說。
“我不要。”海倫說。但她已經準備好要做她不要的事,她把頭發往耳后梳,拉直衣領,試圖撫平她那不止于豐滿的胸腹。
“要唱什么?”奧斯卡說,“喬什么都會彈。”
“讓我想想。”
弗朗西斯看到阿爾多 坎皮奧內坐在屋里另一頭的桌邊,有人跟他坐在一起。這混賬東西在跟蹤我,弗朗西斯心想。他的目光停留在桌邊,看見阿爾多做出曖昧不明的姿勢。你要告訴我什么,死人,跟你在一起的又是誰?阿爾多在白色法蘭絨外套的翻領上戴了朵白花,那是他在公共汽車上沒看到的玩意兒。可惡的死人成群跑來跑去,還買花呢。弗朗西斯端詳另一個男人,認不出對方是誰,他有股走上前看個仔細的沖動,但如果沒人坐在那兒呢?如果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看見這兩個笨蛋呢?賣花的女孩拿了滿滿一籃梔子花過來。
“買朵花吧,先生?”她問弗朗西斯。
“有何不可?多少錢?”
“只要二十五分。”
“給我一朵。”
他從褲子口袋掏了二十五分錢,用女孩遞給他的別針把梔子花別在海倫的領口。“好一陣子沒買花給你了。”他說,“你要去那里唱歌給我們聽,得稍微打扮打扮。”
海倫探身向前,親了親弗朗西斯的嘴唇,她在公開場合這么做時總會讓他臉紅。她的床笫功夫十分了得,不過那是在他們有床的時候,在他們倆還有事可做的時候。
“弗朗西斯總是買花給我。”她說,“他拿了錢,首先就是買一打玫瑰給我,或者一打白蘭花。只要先買了花給我,他不在乎剩下的錢要拿去做什么。你總是為了我那么做,對不對,弗朗西斯?”
“當然。”弗朗西斯說,但他不記得買過蘭花,他不知道蘭花長什么樣子。
“我們可是一對愛情鳥。”海倫說。奧斯卡微笑,看著酒吧內這段屬于流浪漢的愛情。“我們以前在漢彌頓街上有間美麗的公寓。我們有用不完的餐盤。我們有一張沙發、一張大床、床單和枕套。沒什么東西是我們沒有的,是吧,弗朗西斯?”
“沒錯。”弗朗西斯說著,試圖回想那地方。
“我們種了好幾盆天竺葵,我們想辦法讓它們整個冬天都活著。我們還有個塞滿食物的冰箱。我們吃得太好了,所以必須節食。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
“那是什么時候?”皮威問,“我不知道你曾在任何地方待過那么久。”
“多久?”
“我不知道。如果你有間公寓,一定至少待了好幾個月吧。”
“我在那里待了好一陣子,大概六星期吧,有一回。”
“噢,我們住在那里的時間比那久得多。”海倫說。
“海倫知道多久,”弗朗西斯說,“她都記得。我分不清楚哪天是哪天。”
“因為喝酒的關系,”海倫說,“弗朗西斯不肯戒酒,所以我們付不起房租,我們必須放棄我們的枕套和餐盤。那些是哈維蘭瓷器,是市面上較高級的。要買就買好的,我父親這樣教我。我們有實心桃花心木椅和那架美麗的豎式鋼琴。我弟弟一直留著那架鋼琴,他不想放棄,因為實在太美了,但那架鋼琴是我的。一九○九年帕德列夫斯基在奧爾巴尼時曾彈過一次。我唱的每一首歌都是用它來伴奏。”
“她鋼琴彈得非常棒,”弗朗西斯說,“不騙你。你何不替我們唱首歌,海倫?”
“噢,我想我會唱。”
“你喜歡唱什么?”奧斯卡問。
“我不知道。或許唱《昔日美好的夏日時光》吧。”
“正是唱這首歌的好時機,”弗朗西斯說,“這會兒我們在外頭快凍斃了。”
“不過再想想,”海倫說,“弗朗西斯幫我買了那朵花,我想為此唱首歌。你朋友會彈《他是我的好伙伴》或《我的男人》嗎?”
“聽到了嗎,喬?”
“聽到了。”鋼琴手喬說,他彈了《他是我的好伙伴》副歌中的幾個小節,海倫則以適合重返音樂世界的沉著與優雅姿態微笑起身,走向舞臺,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應該離開的世界,噢,海倫,你到底為何要離開?她走了三個階梯,登上舞臺,被熟悉的和弦吸引向前。對海倫而言,此刻的和弦仿佛總能喚起歡樂之情,但并不是這首歌的和弦,而是來自于一整個年代的歌,三四十年來的歌,它們贊美愛,以及忠誠,以及友誼,以及家庭,以及國家,以及大自然的光輝。輕佻的莎兒宛如狂野的惡魔,但不也誠實率真?瑪麗是個好伙伴,圣誕節早上從天國被派來,而愛在她身邊徘徊。剛割下來的干草、銀白色的月亮和被大火燒掉的家,這些都是海倫靈魂的圣殿,這些人的歌,就像她早年唱過的歌,跟隨她的時間和烙印在年輕歲月里不可磨滅的古典樂一樣長久,它們對她說話,說的不是她一度想達成的音樂美學的抽象巔峰,而是直接、單純,每天川流不息的心靈與靈魂。蒼白的月亮將照耀在我們成雙成對的心中。我的心被偷走了,愛人啊,請別離開我。噢,我的愛人,甜美的愛人,噢,熱情的愛人——這些歌告訴她——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比永遠還要多24小時。你寵壞了我,寵壞了過去那個女孩,于是我的希望早已不再。用微笑把我送走吧,但請記住:你熄滅了我生命中的陽光。
愛情。
一陣憐憫之情涌上海倫胸口。弗朗西斯,噢,悲傷的男人,他是她的至愛,但不是她的。和愛人在一起的海倫悲傷了一輩子。她的及時任真愛熱烈擁抱了她好幾年,但后來松開擁抱任由她一路往下滑,直到她心中的希望徹底死去。多絕望的海倫,那正是她遇見弗朗西斯時的狀態。海倫走到鍍金鳥籠酒吧的舞臺上,走到麥克風前,聽見身后鋼琴彈奏的聲音,她無法承受的記憶與不屈不撓的喜悅正在爆發。
她一點也不緊張,感謝大家,因為她是職業音樂家,她從不曾怯場,不管在教堂,在音樂會,在婚禮,在伍爾沃斯的廉價零售商店里賣歌譜,甚至在整個城市的聽眾每晚收聽的廣播節目里都不會。奧斯卡 瑞歐,不是只有你在廣播節目里唱歌給美國人聽。海倫也曾風光,她一點也不緊張。
但她……好吧,她……是個籠罩在自身困惑里的女孩,因為喜悅與悲傷同時涌上心頭。接下來的片刻之間,究竟是哪種情緒將席卷全身?她不確定。
“海倫姓什么?”奧斯卡問。
“亞契,”弗朗西斯說,“海倫 亞契。”
“嘿,”魯迪說,“那你之前為什么說她沒有姓?”
“因為你聽到什么都不重要,”弗朗西斯說,“現在閉上嘴巴聽歌。”
“為您介紹這位真正的老牌歌手,”奧斯卡對著吧臺的麥克風說,“她將為我們帶來一兩首動聽的歌曲:可愛的海倫 亞契小姐。”
海倫穿著破舊的黑外套,沒露出里面更為破舊的襯衫和裙子,她細長的雙腿站在舞臺上,臃腫的肚子抵著麥克風金屬桿,這使得她看上去像個懷胎五月的女人。她在觀眾面前肆無忌憚地展示出這屬于女性的災難,并充分意識到這形象的影響力之大。然后海倫有格調地拉一拉她的貝雷帽,把它往前調整,遮在一只眼睛上頭。她抓住麥克風,很有信心能延后她的災難,至少延后到這曲結束為止。她唱起《他是我的好伙伴》,這只是首小曲,短而活潑,生動逗趣。她微微偏著頭,眼波流轉,手腕轉動,暗示她驕傲的美德。沒錯,他相當強悍,她唱道,但他的愛可不假。他會把一塊錢分給她嗎?嘿,從來沒有哪個百萬富翁能吸引海倫。她寧可和她一星期賺十五塊錢的好伴侶在一起。噢,弗朗西斯,但愿你一個星期能賺個十五塊錢。
但愿你能。
掌聲熱烈又長久,海倫因此有了力氣唱《我的男人》。那是芬尼 布萊斯美妙的傳世名曲,也是海倫 摩根的。噢,海倫,你曾在廣播里唱歌,但那又為你帶來什么?是什么樣的命運使你無法通過天賦與教育登峰造極?你是天生的明星,好多人都這么說,但登峰造極的卻是他人,你被拋在后頭,日漸困苦。你是如何嫉妒起那些在你失意時卻崛起的人呢?那些根本不配崛起,沒有天賦,沒受過訓練的人。像是高中同學卡拉,她五音不全但卻和艾迪 坎特一起拍電影;還有愛德娜,她在伍爾沃斯十分錢連鎖店待沒多久,就跑到百老匯唱柯爾 波特的舞臺劇,因為她知道怎樣扭屁股。不過啊,海倫可開心了,因為卡拉坐在一輛車里沖下懸崖,而愛德娜在愛人的浴缸里割腕流血至死,只有海倫笑到一刻。此刻海倫正在臺上唱歌,聽聽她在種種困境后留下的聲音吧!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他們正注意聆聽她的每個音符。
海倫閉上眼睛,感覺淚水奪眶而出,她分不出自己是喜極而泣還是悲從中來。在某個時間點上,這些感覺全都混在一起,反正也沒什么差別,因為不管悲傷或快樂,快樂或悲傷,海倫的人生不會改變。噢,她的男人,噢,她多么愛你。你根本無法想象。可憐的女孩,此時徹底絕望。就算她走開,終有24小時也會跪在地上爬著回來。她是你的人。直到永遠。
噢,雷聲!如雷的掌聲!那些衣著講究的人起立為海倫鼓掌,上一次出現這種場面是何時?再一首、再一首、再一首,他們吼著,她因為快樂而止不住哭泣,或者是因為失去?總之弗朗西斯和皮威也跟著哭了。人們喊著再一首、再一首、再一首,但海倫還是優雅地步下三個臺階的舞臺,高高仰起頭、滿臉淚水卻又驕傲地走向弗朗西斯。她親了親他的臉頰,好讓所有人知道這就是她說的那個男人。要是你們沒注意到的話,我們是一起進來的,就是這個男人。
老天你唱得真好,弗朗西斯說,你比任何人都棒。
海倫,奧斯卡說,那真是的演唱。要是想在這兒找份歌手的工作,明天過來,我去見老板,叫他付你薪水。你的聲音真了不起,女士。了不起的聲音。
噢,謝謝大家,海倫說,謝謝,你們真好心。竟然有人欣賞你的天賦、你出色的訓練和你與生俱來的風范,真是太榮幸了。噢,實在很謝謝你們,我會再來唱給你們聽,那是一定的。
海倫閉上眼睛,感覺眼淚奪眶而出,她分不清那是喜極而泣或悲從中來。幾個長相奇怪的人禮貌性地鼓掌,其他人卻板著臉盯著她。如果他們板著臉,顯然是不太欣賞你的演出,海倫。海倫優雅地往回步下三個階梯,走回弗朗西斯身邊,高高抬起頭,他靠過來親了親她的臉頰。
“太好了,老女孩兒。”他說。
“真不壞,”奧斯卡說,“下回一定要再唱一遍。”
海倫閉上眼睛,感覺淚水奪眶而出,她知道她的人生沒有改變。就算她離開,終有24小時也會跪著爬回來。被賞識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海倫,只要太陽稍微露臉,你就像只畫眉鳥。海倫,你總是因為陽光而變成一只耀眼的畫眉鳥。但太陽下山后,你該怎么辦呢?
實在很謝謝你們。
我會再來唱給你們聽。
噢,多么耀眼的畫眉鳥!噢!
紫苑草》將成為美國文學中的不朽之作。肯尼迪從貧民窟取材,并將身處其中的人塑造成和其他人一樣完整的角色。他筆下的人物甚至不知道自己成了被放逐的人。這些角色,他們的天真與脆弱,深深地打動了我。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索爾 貝婁
威廉 肯尼迪以《紫苑草》一書開拓了美國文學。——《華盛頓郵報》
詹姆斯 喬伊斯之于都柏林,索爾 貝婁之于芝加哥,正如威廉 肯尼迪之于奧爾巴尼。——《名利場》
感染力極強的作品,當中滿是幽默與令人心碎之情。——《芝加哥論壇報》
第一次給差評,書角已經磨損嚴重
塑封完好 無瑕疵。
普利策獎作品。
重現經典,經典才是真正應該去讀的典範!
包裝精美,印刷質量好。所選作品名副其實。
經典版本,值得推薦!
很好,感覺不錯。
商品質量很好,服務水平高
書巳收到,感謝當當的優質服務
非常好 非常好的書
以前有過幾個譯本
為他贏得普利策文學獎和美國國家書評獎的《紫苑草》在出版前曾先后被退稿十三次,在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爾·貝婁的親自推薦下,才得以順利出版。此書出版后立刻造成轟動,改編電影旋即在1987年上映,由杰克·尼克爾森和梅麗爾·斯特里普飾演書中主角,兩人并因此片獲得奧斯卡獎影帝和影后的提名殊榮
非常喜歡這個系列,重拾經典,好書來襲,好而不貴。
《紫苑草》是美國著名作家威廉·肯尼迪以家鄉奧爾巴尼為背景創作的小說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