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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禮樂文化釋義及禮樂文化的淵源
禮樂文化是一個綜合性的概念,包括禮儀、禮樂和禮器。禮儀包括禮義和禮制,禮義即“禮”之本體,周代以“德”為禮之本體,后世有“變禮”之說,就是對禮的本體進行重新闡釋;禮制就是“禮”的規范制度,這里的規范制度指的是“禮”的踐行方面的內容。
禮樂文化深深根植于中國古代文明的文化土壤中,它形成于中國古代夏商周三代,主要分為禮和樂。禮樂的起源與人類文明的演進是同步的。《禮記·禮運篇》說:“夫禮之初,始諸飲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杯飲,貴桴而上鼓,猶可以致其敬于鬼神。”用今天的話說,就是早在原始社會,初民生活中已有禮的萌芽;禮樂并不是三代才開始有的,而是人類文明長期演進的結果。據《史記·五帝本紀》記載,唐虞時代已初具禮樂,如堯命舜攝政,“修五禮”。舜命伯夷典三禮,為秩宗;夔典樂,教胄子,習詩歌。
二、夏商周禮樂文化的嬗變歷程
禮樂文化形成于夏商周三代,禮樂文化分為禮和樂。禮作為古代政府統治的手段,主要通過音樂的節拍、韻律,舞蹈來約束人的行為規范,樂主要通過文化思想控制、引導人的內心,使政府的統治能夠穩定。作為有文字可考的華夏文明的源頭,史學家們深入研究夏、商、周三代,試圖還原當時真實的歷史場景和人們生活的基本方式。在孔子看來,夏、商、周三代之禮一脈相承,而《周禮》則是集其大成者。孔子認為“殷因于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通過周公的制禮作樂,中國古代的禮樂文化傳統最終得以定型和成熟。
中國古代的禮樂文明是在周代形成和完備起來的,因為這時不僅形成了系統的禮樂制度,而且賦予禮樂以豐富的人文內涵。周代形成的冠、婚、喪、祭、朝、聘、鄉、射以及職官制度等禮儀、禮制和禮義,主要保存于流傳至今的儒家經典《儀禮》、《周禮》、《禮記》等三禮之中。周代盛行的“六代之樂”及樂德、樂語、樂舞等內容本記于《樂經》,然《樂經》“失于秦火”;好在“禮樂相須以為用”,不少樂制的內容可以在“三禮”中的禮儀制度中看到,而專述樂義的《樂記》也保存在《禮記》之中。
三、夏商周禮樂文化的特性和功能
三代禮樂文化中,一個重要的審美維度就是在禮節儀式中個體所表現出來的儀表和風范。儒家所儀表又可分為儀態和儀容,儀態包括人在推崇的坐儀、立儀、行儀、跪揖之儀以及授受之儀等;儀容中分為容貌、服飾和神態。這些外在的形式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是講究符合“中”,《禮記》中定下了許多標準來規定如何持中,符合“中”的行為就是君子之行,被認為是好的、文雅的,更被推崇為美。這里的“中”的含義即是我們所講“宜”的一種審美內涵。
“樂”是夏商周禮儀文化的兩個核心之一,先秦社會在對音樂的選擇上受到了禮樂文化的影響,形成了有節制、莊重典雅,追求中和的“樂”。由野蠻社會直接表露情感的“音”到禮樂制度下的“樂”,經過形式上的加工和圣賢先王的篩選,最終得到符合禮制的“樂”,使之成為“通倫理”之音。指出好的“樂”不是追求 “極音”,不是音樂性和旋律感,也不是傳情達意的到位和張揚,而是達到一種精神上的凈化和情感上的延續,從而使人心趨于平和寧靜,社會趨于和諧友善,政治
于和平安定。“文”與“質”是中國古代思想史中兩個最基本的概念,它往往包含著一個時代的整體面貌和特征。古人喜歡用“文”、“質”來概括一個朝代的時代風尚,從“夏尚忠,殷尚鬼”到“周尚文”,“文”與“質”兩個概念之包羅萬象,所以三代禮樂文化又可以歸結為“重文尚質”的審美取向。
四、三代禮樂文化對先秦、兩漢美學思想的影響
夏商周三代禮樂文化的特色是突出的,這種特色既反映了三代社會剛從原始社會脫胎出來,身上還不可避免地帶有原始文化和原始習俗的某些影響,又體現了華夏民族進入文明以后所具有的文化心理素質。這種素質表現在當時人們的價值觀念、審美觀點、理想追求和生活習俗等各個方面,也表現在各個具體的文化領域中。由于這些特色及表現這些特色的文化領域的建立,我們認為,作為一個民族的審美文化體系算是基本形成了。雖然它還有待于發展,但總算給以后整個中國古代美學史的發展打下了基礎,也為其規定了基本的調門。
三代代禮樂文化所產生的“宜”“和”“重文尚質”的美學思想對先秦、兩漢影響極深,從時間上講,對春秋戰國、秦漢等大一統的時代都具有深遠的影響;從藝術上,對后世詩歌、繪畫、書法、建筑、音樂都有影響;從道德上講,對后世的君子品格、風骨、文人士大夫品格都具有一定的影響;從社會倫理上講,對后世的中庸思想、“和”的思想、“仁”的思想影響深遠。可以說中華文明的起于夏商周三代禮樂文化,中國古典美學也發源于三代禮樂文化的審美思想。研究中國禮樂文化的審美蘊涵,可以夏商周三代為基點,更好的理解儒家文化的淵源,將中國古代美學史向前推延,明確中國文化的聚變時期在于夏商周之際,中國審美的聚變時期也在于夏商周時期。可以說,中國美學史要以夏商周三代禮樂文化所派生出的審美思想為起點抒寫,中國古代美學誕生的文化土壤肇始于夏商周三代禮樂文化并且得以濫觴。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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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2
二、有關“歷史城市”之界定
城市歷史文化的研究對象是以“城市”為依托的,此“城市”不是鄉村聚落,必須是歷史時期形成,具有一定的發展史。這是以往常常使人困惑的難題,也是在城市歷史文化研究中必須首要明確的問題,學術界對于必須是“歷史時期”這一問題已經基本意見一致,不過對于我國城市起源的時間,學者們看法尚存在分歧。有原始社會晚期說,此觀點提出,中國城市的雛形是新石器時代后期龍山文化時期出現的古城[9]。但那時的“城”尚不具備城市的功能,原始先民筑城“所以自守也”,僅是防御性設施。《世本•作篇》記載顓頊時“祝融作市”,顏師古注曰“古未有市,若朝聚井汲,便將貨物于井邊貨賣,曰市井”。可見“市”在我國歷史上也很早就已經出現了,只不過那時的“市”并非穩定的商貿市場,僅是以物易物的場所而已。《六韜》曰:“殷君善治宮室,大者百里,中有九市。”不過其中提到的“市”位置是在宮中,顯而易見并不是一般而言的商貿場所,考古學者在鄭州商城和偃師商城的發掘中亦沒有取得城中有“市”的資料和證據。《周禮•考工記》記述了西周都城豐鎬的規制,其中明確提到“前朝后市”。另外,依據《周禮•司市》,周代已有專門管理市場的機構,其職能主要是“去盜”、“止訟”、“除詐”、“均市”、“平市”等。“市”有“大市”、“朝市”和“夕市”之分:“大市日昃而市,百族為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夕市夕時而市,販夫販婦為主。”揆諸史實,“城市”最早出現于西周。那時,“市”已經是“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城市這一地理實體能夠容納不同階層人群聚居,是一個地區的核心,具有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等功能。由于“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者曰都”,所以中國古代的都城比城市出現早。夏朝初年夏禹所建都城陽城是中國古都學界專家論定的最早古都,遺址位于今天河南登封王城崗,根據夏商周斷代工程項目組所公布的研究結果,其年代為公元前2070年。據前述還可概知,在西周初年我國最早的城市—豐鎬出現之前,還存在一個新石器時代氏族公社時期先民們修筑城址(或稱城堡)與夏商奴隸制社會時期建成都邑之漫長發展時期。
以上所述是總體來講我國城市的起源時間,而每座城市的產生年代是各不相同的,需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可一概而論。學術界一般將清朝覄亡的1911年作為歷史城市研究的時間下限,對于大陸城市而言,也可以定在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前夕。為與當下有關問題直接相銜接,有一些學者把時間下限定在當今亦無不可,這可以根據城市歷史文化研究的具體問題而定。此外,在“歷史城市”的判別標準即“歷史城市”的定義這一問題上,可以借鑒現代城市科學的一些內容。城市科學、城市地理學都明確論述了現代城市的定義和現代城鄉界限的劃分問題。城市科學關于“城市”的主要觀點如下:城市可容納一定數量的人口;城市是區別于鄉村的社會組織形式,以非農業活動為主;城市是一定地域中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具有不同范圍中心的職能;城市相對聚集,以滿足居民生產、生活需要;城市要提供必要的物質設施以及力求保持良好的生態環境;城市是根據共同的社會目標和各方面的需要而進行協調運轉的社會實體;城市具有繼承傳統文化,并加以綿延發展的使命。而城市地理學則將“城市”定義為:城市是有一定的人口規模,并以非農業人口為主的居民集居地,是聚落的一種特殊形態。城市科學和城市地理學都認為現代城市須聚集一定數量的人口,主要從事非農業生產,具備多種功能。
反觀城市史學界對“歷史城市”的定位,這樣的具體內容在其論述中比較缺乏。有的學者描述“城市是人類文明的產物”;還有的學者指出:“城市是人類聚落的高級形式,也是區域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中國的歷史城市學者常運用一種看似無奈的歷史城市標準:凡歷史上曾作為縣一級政府駐地的聚落,即為歷史城市。著名歷史地理學家陳橋驛先生曾對這一標準提出批評,陳先生指出,“歷史城市”的確定采用這種行政標準明顯有問題。20世紀40年代初,陳先生曾在江西東北的一些地方居住過,他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為例進行說明。有一座非常小的橫峰縣城,當地有民諺:“小小橫峰縣,兩家豆腐店,堂上打屁股,四門都聽見。”然而因為是縣治所在地,橫峰被列為“歷史城市”。可是距離橫峰不遠的景德鎮,只因不是縣政府駐地則被稱為“歷史集鎮”,即便其是“四大名鎮”之一。漢口作為明清時期武漢三鎮之一,雖然在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才成為縣一級的夏口廳,從漢陽縣管轄下脫離出來,但是馬正林教授在其著作《中國城市歷史地理》中卻將漢口與漢陽、武昌并列為歷史上著名的地方城市進行論述,陳先生充分肯定了這一做法。不過,馬正林教授此舉依然是按照行政等級確定“歷史城市”,因為到清代末年漢口畢竟升為縣級行政建置,馬教授在書中也并未確立一個既具學理性又切合實際的歷史城市判定標準。
根據以上所述,本文參照現代城市科學的現代城市定義,結合我國歷史上城堡(城址)、都邑(都城)、城市發展演變史實,來界定我國的“歷史城市”,具體為:我國的歷史城市,是從西周建立以來由軍政衙署、商肆集市、官邸民宅、手工業作坊、壇廟庠塾等五類功能性設施組合形成的擁有較多官民集居之大型地理實體。城市作為一定區域內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具有政治、軍事、經濟、文化、教育等功能。上述界定雖然沒有要求“歷史城市”具備縣級以上治所或分封時代王國以上都邑的條件,不過卻要有軍政衙署,也就是具備行使統治管理職能的機構;對容納的人口數量和聚落規模沒有定量規定,卻有定性要求;雖然沒有強調必須有城墻,但是指出必須有軍政衙署、商肆集市、官邸民宅、手工業作坊、壇廟庠塾等設施,也就是說不管城市級別高低、規模大小,為發揮城市的作用,必須“五臟俱全”。
三、關于城頭山古城址并非中國最早的城市問題
前曾述及我國學術界由于對“歷史城市”的判定標準認識角度存在差異,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出現了很多不同見解。有的觀點指出“中國城市是與西方城市平行發展起來的,已有五千多年歷史”;還有學者認為我國最早的城市是距今約6000年前的湖南城頭山古城址,2010年上海世界博覽會中國館將這一見解展示出來,在世界范圍內引發了較大的反響。然而,城頭山古城址是否為我國最早的城市,尚需探究。筆者堅信此說不確,特就此問題進行論證。
(一)湖南城頭山古城址是否為我國歷史上最早的古城遺址尚需深入的考古發掘和研究論證1991年12月,我國考古工作者發現了位于湖南北部澧縣車溪鄉南岳村的城頭山古城遺址,屬于新石器時代晚期,根據當時的測定其年代距今約4600-4700年。早于河南安陽后崗古城址、登封告城鎮王城崗古城址和山東章丘龍山鎮城子崖古城址等,因而曾被學者論定是我國最早的古城址,而且被評為1992年中國十大考古新發現之一。然而,1995年河南鄭州西山發現了一座新石器時代中期偏晚的古城遺址,約距今4800-5300年,還有文章指出其年代據C14測定為距今5450-4970±70年間,其筑城年代比城頭山古城址早,為已知年代最早的一處版筑夯土城址。可是,湖南的考古專家后來又對城頭山古城址進行了幾次發掘,提出其城墻修筑過四次,而第一期城墻的建成時間距今約6000年。這樣,我國最早的古城址就被論定為湖南城頭山古城址。不過,我國史前古城址的考古發掘工作還有很大的開展空間,尤其是在中原發現為時更早的古城址的可能性很大,因而我國歷史上最早的古城遺址是否為湖南城頭山古城址尚需進一步的考古發掘和更深入的研究論證。
(二)新石器時代古城址并非城市按照當今城市科學權威的意見:城市是聚集了一定數量的人口,以非農業活動為主,承擔一定地域范圍內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職能的地理實體。這是城市的基本性質和特征,那么歷史時期的城市同樣應該具備。但是,“城”雖在原始社會后期就已經產生,但是那時建城主要是出于安全的考慮和防御的目的。同時這類古城址規模都不大,例如前述城頭山城址,其平面略呈直徑310余米的圓形,面積約7.6萬平方米。并且這些古城址都以窖穴、房屋為多,還有墓葬、陶窯等,功能性設施很單一。一系列考古研究成果表明,這類新石器時代晚期的城址還只是原始先民居住的具有防御功能的聚落,而并非城市。西周的都城豐鎬當是我國最早的城市。
四、城市歷史文化研究的主要內容
城市歷史文化研究包含的內容很廣,涉及的時段也很長。一座城市產生以來,在該城市及其附近地區發生并與之相關聯的文化事件和現象以及遺留的文物遺跡均在其研究范疇之內。筆者提出幾點原則性意見,以促進城市歷史文化研究領域的發展。
(一)城市歷史文化研究的基礎城市歷史文化研究要充分關注城市興起和發展所依存的地理環境與伴隨城市興衰演變所產的環境變化;另外須緊密結合城市考古學和城市史學的研究成果以及城市科學有關當今城市發展動態與未來發展的新理念、新動向。唯有如此,方可使城市歷史文化研究具有深厚而廣泛的根基和前瞻性動力,從而使這一領域的研究成果既處于學術前沿,具有創新性,又符合時展需要,有用于世。
(二)可以分為三個層次進行城市歷史文化研究第一層次,屬基礎性的,也就是探討城市所在地區的地域文化。我國歷史綿延數千年,國土面積廣闊,由于歷史進程的差異和自然環境的不同,地域文化十分豐富。就其大者而言便有齊魯文化、巴蜀文化、中原文化、燕趙文化、三秦文化、吳越文化、三晉文化、滇黔文化、荊楚文化、閩臺文化、嶺南文化、隴右文化、新疆西域文化、青藏高原文化、關東文化、蒙古草原文化等地域文化區。盡管這些文化區都是華夏文化體系的組成部分,可各有區別于其他的鮮明特色。所以城市歷史文化研究須注意:城市形成于不同的地域文化區,其歷史文化便都一定程度帶有該地域文化之烙印。另外還要明確,在不同地域文化區內,其文化狀況又有更下一級的分異。以三秦文化區為例,陜南、陜北和關中三個不同區域的文化就明顯有差異。屬于長江水系的陜南秦巴山區,巴蜀文化和荊楚文化對其影響更多一些;晉北文化和蒙古草原文化對陜北黃土高原地區的文化影響更大一些;而關中地區則為長安文化涵蓋的地域范圍。所以,在西安城市歷史文化研究中,便應當注重研究三秦文化尤其是長安文化及其對西安城市文化的影響。而武漢城市歷史文化研究便要結合荊楚文化尤其是江漢平原之地域文化。在三門峽地區,因屬中原文化大區內之河洛文化亞區,還屬河洛文化亞區之虢文化區,所以應把中原文化、河洛文化和虢文化結合起來分層次進行研究。第二層次,屬主體性的,也就是探索城市區域內與城市發展相關的各種文化現象及其嬗變。不僅包括現存的,而且包括歷史上出現但現在只有遺跡和余韻的;既包括物質文化,也包括非物質文化。就其大者而言有宗教文化、民俗文化、建筑文化(包括建筑設計與施工技術、城市規劃等)、服飾飲食文化、禮儀文化(包括倫理道德和祭祀活動等)、歌舞競技等。第三層次,屬升華理念性的,也就是研究制度文化和理論觀念等。即以第一、第二層次研究為基礎,把城市所屬地域文化和城市主體文化相結合,進行理念層面的總結和提煉,從而取得更深入的認識,獲得理論性成果。以城市規劃為例,既要厘清陳明歷史上的規劃內容和實施情況,也應揭示闡明古人制定該規劃的指導原則和思想觀念。應當加強探討城市歷史文化的理論問題。這一理論研究工作與城市歷史文化研究的第三層次是兩個范疇。倡導對城市歷史文化主體部分相關問題進行升華性研究,僅是研究具體歷史文化現象和事件。此處則是倡導對城市歷史文化這一學術領域整體研究工作進行理論探索,其目的是促進這項當前非常重要的學術研究工作的深入開展,以期該領域理論性的探索取得突破性進展。
五、關于城市歷史文化研究的理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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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分析批評隨著現代心理學的發展而形成的文學批評模式,它在當代中國文學批評中能被廣泛運用,在于東方文化重直覺、重體驗、重靈性的精神活動與西方心理分析因素的契合。1993年暢廣元等著的《神秘黑箱的窺視》是心理分析批評模式的重要成果,該書以賈平凹、路遙、實、鄒志安、李天芳五作家為研究對象探微創作的神秘黑箱,論文有:吳進的《賈平凹創作心態探析》、費秉勛的《生命審美化———對賈平凹人格氣質的分析》、李繼凱的《矛盾交叉:路遙文化心理的復雜構成》、肖云儒的《路遙的意識世界》、李凌澤的《鄉土之愛與現實憂患的變奏———實小說創作論》、孫豹隱的《謀理性與感性的統一》、陳瑞琳的《野火?荒原———對鄒志安創造的“愛情世界”的思考》、陳孝英的《鄒志安,一個又不安分的靈魂———與鄒志安陳瑞琳對話》、屈雅君的《回首向來蕭瑟處———李天芳論》、李星的《道德、理性、文化和人》。另外,趙學勇的《鄉下人的文化意識和審美追求———沈從文與賈平凹創作心理比較》、韓魯華的《賈平凹、路遙創作心態比較》、暢廣元的《〈白鹿原〉與社會審美心理》、李繼凱、李春燕的《新時期30年西安小說作家創作心態管窺》等論文也是心理分析的收獲;專著有費斌勛的《賈平凹論》、李繼凱的《新文學的心理分析》和閻慶生的《魯迅創作心理論》;屈雅君、李繼凱編的理論研究專著《新時期文學批評模式研究》是90年代陜西文學批評重要的理論收獲,此書系統分析了影響新時期文學的八類批評模式,開篇首章對心理批評進行研究,對陜西及全國的文學批評理論與實踐具有一定的意義。
美學歷史批評②作為文學批評方法,要求將美學方法和歷史方法結合起來,在藝術與歷史分析的相互滲透中剖析文學作品。“美學和歷史的觀點”是文藝理論的文學價值標準和批評原則。當代陜西文學批評基本上是在美學歷史批評的方法體系中進行,50、60年代強調文學與社會、時代環境的關系,80年代兼及文學與美學的關系,90年代美學歷史批評將社會學、文化學、心理學、哲學、人類學諸多學科的新成果融入其批評體系中,實現美學與歷史的雙向滲透,使研究水平達到新高度。這方面王仲生的實研究成果喜人:《從與農民共反思走向與民族共反思———評實80年代后期創作》、《白鹿原:民族秘史的叩詢和構筑》、《白嘉軒:文學史空缺的成功填補》、《人與歷史歷史與人———再評實的〈白鹿原〉》。王仲生“歷史的觀點”突破對歷史的靜態認識,關注到歷史糾結處的關聯性,把人與社會、環境、文化焊接一體,置于社會結構演變的流程中。他這樣評述實的歷史觀:“人,人的命運,始終居于白鹿原的中心位置,他們不再是歷史事件中的工具性存在,歷史結論的形象性注釋,他們是活生生的歷史存在和血肉生命。這反映了實歷史意識的現代性。”王仲生在研讀文藝理論的基礎上,有機汲取了新歷史主義理論的成果,承認歷史與人的平等關系和對話原則:“真正的歷史對象,并不是一個純粹的客體,也不是任主觀意識擺布的玩偶,它是自身和他者的統一,是一種關系,一種對話。在這種關系中,同時存在著歷史的真實和歷史理解的真實。”[5]
此外,李星的《在歷史與現實之交———讀實中篇小說〈四妹子〉》、《走向〈白鹿原〉》、李震的《20世紀中國鄉村小說的基本傳統》、周燕芬的《賈平凹與30年中國文學的構成》等文,也是美學歷史批評結出的碩果。神話原型批評是新時期文學批評中出現較晚的批評形式,早在1962年就有一組原型批評文章載于《現代英美資產階級文藝理論文選》,1982年榮格的《心理學與文學》也有譯介,但當時并未引起重視。直到1987年葉舒憲選編的《神話一原型批評》一書由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神話原型批評才激發起人們自覺運用的熱情。其實,葉舒憲1986年在《民間文學論壇》第1期發表《英雄與太陽:〈吉爾伽美什〉史詩的原型結構與象征思維》,引起了學術界的注意。此后推出了運用原型批評的系列成果,專著有《探索非理性的世界》、《英雄與太陽?中國上古史詩的原型重構》、《太陽女神的沉浮———日本文學中的女性原型》(與李繼凱合著)、《詩經的文化闡釋》、《高唐神女與維納斯》等。葉舒憲的研究成果填補了神話原型批評的學術空白,季紅真給以充分肯定,認為原型批評對于人類精神之謎的解密極有意義:葉舒憲把原始思維即非理性的象征思維納入原型批評的理論框架中,揭示集體無意識層面上文學原型的置換變形,拿到一把打開現代人和前人心靈溝通的鑰匙。[6]葉舒憲的批評研究集中在古代文學與外國文學范疇,對陜西文學尚未涉獵,但對整體慢半拍的陜西文學研究而言,陜西神話原型批評由于葉舒憲等陜西師范大學學人③的踐行,在全國文學批評中一時獨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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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化生態學的起源
早在1870年,“生態”一詞就被德國生物學家海克爾使用,當時主要是指生物的聚集。上個世紀20年代開始,美國文化地理學之父卡爾?蘇爾從景觀出發,研究文化景觀與生態環境的相互關系,并對文化生態學的方法論進行了探索,創立了“伯克利學派”,又稱“文化生態學派”。1921年,美國學者卜歐克從城市社會學的角度首先提出了“人類生態學”(Human Ecology)這一學術術語,他和伯杰斯開始在芝加哥大學帶領研究生展開對該問題的研究,被稱作是城市科學的“芝加哥派”。[1]同時,美國人類學家弗蘭茲?博厄斯和克羅伯提出了文化的“環境決定論”和“環境可能論”,為文化研究開辟了一個新的生態方向。目前學界比較認可的觀點是,文化生態學誕生于美國,由美國人類學家J. 斯圖爾德提出,他在1955年出版的專著《文化變遷理論》中完整地闡述了文化生態適應理論。在該書中,斯圖爾德認為文化變遷就是文化適應,這是一個重要的創造過程,稱為文化生態學。[2]這一觀點的出現也被認為是文化生態學學科正式誕生的標志。文化生態學比較重要的觀點是“文化生態適應”理論、“文化核心”與“文化余留物”理論。
二、文化生態學的發展
斯圖爾德正式提出文化生態學的整個50年代,文化生態學的研究范圍主要局限于人類學領域,并且沒有形成一套正式的方法論和學科范式。直到60年代末,在斯圖爾德的影響下,三部重要的文化生態學著作問世,即R?內廷的《尼日利亞的山地農民》、R?拉帕波特的《獻給祖先的豬》和J?貝內特的《北方平原居民》。這些著作豐富了文化生態學的內容,界定了研究范圍。
70 年代,霍利對贊比亞的多加人繼承模式的變化進行研究,哈里斯提出“文化唯物論”,這些文化生態問題的成果,大大地深化和拓展了斯圖爾德的研究。[3]在這段時期,文化生態學的研究領域也開始擴寬,如加拿大心理學家伯里認為,生態背景與社會政治背景通過人類的生物適應與文化適應發揮作用,人類個體接受生態影響、遺傳傳遞、文化傳遞及文化融合等的作用,產生可觀察的行為和可推測的心理特征。[4]
80年代,美國學者哈里斯創立了文化唯物主義,并出版了同名著作《文化唯物主義》,這標志著文化生態學的理論研究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方向。哈里斯的文化唯物主義主要強調“基礎決定論”,即基礎結構決定結構、結構和上層建筑構成文化體系。[5]
90年代,美國學者羅伯特?F?墨菲指出,文化生態理論的實質是指文化與環境(包括技術、資源和勞動)之間存在一種動態的富有創造力的關系。[6]同時期,文化生態學也成為了美國人類學系和人文地理系的核心課程。1994年,芬蘭總統M?阿赫蒂薩里在國際傳播研究年會的致辭中首次用“文化生態”來表現由于信息傳播技術的飛速發展造成的嚴重問題以及在“信息有產者”與“信息無產者”之間不斷擴大的差距。[7]1995年,日本學者發起了關于文化生態學的國際研討會,并于1997年出版了D?克里克的《文化生態學:文化中的傳播》。1999年9月在吉隆玻召開了“文化生態學國際討論會”,來自亞洲和歐美等國的學者分別對本國的研究情況進行了交流。
三、文化生態學在中國
我國早在20世紀初,就有學者開始關注文化生態,如、馮友蘭、梁漱溟等人在研究文化生成機制時,就試圖從生態環境角度說明文化的差異性和民族性,進而進行優劣比較與選擇。[8]盡管這些屬于靜態研究,但是啟發了我國人民對民族文化的認識與反思。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由于民族調查的興起與發展,我國文化生態研究也呈現出一片熱潮。半個世紀以來,我國關于文化生態學的理論迅速增多,學者們不斷對斯圖爾德的理論進行補充和完善。如江金波提出,現代文化生態學理論應包含進化論、人地關系論、文化時空耦合論、系統結構論、生態功能論、景觀感知與映射理論等。[9]尤其是21世紀,文化生態學在我國已經發展成為一門與人類學、社會學、經濟學、地理學、生態學、教育學、傳播學交叉的新興學科,文化學是其研究對象,生態學是其主要的研究方法。
四、文化生態學對地方文化資源的研究意義
(一)有助于深刻認識地方文化資源的本質與特征
一個地區的文化資源由于地理環境和自然條件的差異性,在長期的歷史與社會發展過程中形成了與地理位置有關的文化特征。如燕趙文化、三秦文化、三晉文化、楚文化、吳越文化、巴蜀文化、齊魯文化、嶺南文化等等,就是不同自然環境下產生的文化資源。在文化生態學的視野下研究不同的文化,可以更清楚地認識到文化的整體性、延續性和發展性。
(二)有利于提高對地方文化資源保護的意識,使可持續發展理念深入人心
文化生態學主要側重于研究在自然、文化、社會等環境中各種文化的相互關系以及文化對環境的適應性等內容。將文化生態學的相關理論融入對地方文化資源的研究中,有利于提高對地方文化資源的保護意識。文化生態保護理論是一種系統的、整體的保護,在保護過程中既要保護文化資源本身,也要注意環境對文化資源的作用,使文化資源與環境處于和諧狀態。
(三)有利于提高對地方文化資源的利用率,防止出現庸俗化開發
縱觀我國現在的文化資源開發現狀,無不是依托地方文化資源,以地方文化資源為主體。這種資源依托型開發所帶來的嚴重后果就是對資源無節制地利用,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對資源的重復浪費。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庸俗化開發,如對古鎮的開發,全國各地的模式如出一轍,毫無新意。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需要提倡文化生態學中對文化的尊重和認可,讓文化資源體現出它的生命特征與價值。提高地方文化資源的利用率,在一定程度就保證了文化資源在時間上的傳承和在空間上的擴布,文化資源也會因此而更多元和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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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5
1.標志圖形設計“山水熱”
2014年7月,總理提出促進旅游改革發展的“三大舉措”,即以改革開放增強旅游業發展動力、優化旅游發展軟硬環境、提升旅游產業產品品質和內涵。這為旅游業轉型、創新指明了方向,同時也讓文化旅游、生態旅游成為整個產業的熱點。“旅游熱”以成為中國第三產業的一大風景線,而旅游產業的快速擴張,無疑會帶來許多問題。近年具有中國特色的“北京奧運會標志”在國際設計中大放異彩;中國風得到熱捧、跟風;旅游標志設計的元素中有大量的中國山水元素、筆墨元素。設計師只是籠統的對地域文化元素進行歸納,融合了“山水”“水墨”的元素,并非是經過認真思考、實地考察而演化設計出的標志。要創新,必須要有強烈的感情,唯有強烈的感情才會造就創新所必需的直覺2。在進行創意設計的過程中,需將大腦留白,擺脫固有思維的阻礙。往往在初步構思的過程中,設計師在日常生活中,被外界現有廣告標識刺激,無形在腦中留下映像。設計出大量類似、相同的標志,中國南北景色大有不同,地域文化各具特色,而景區標志卻沒有展示出來。每一個景區背后都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能夠將它們向所有人表達出來的最佳代表便是旅游標志。經典的標志仿佛就像種子一樣根植到了每一個人心中,它們代表的不僅僅是產品,也是一種精神。國外已塑造出較成熟、成功的旅游品牌形象。眾所周知保加利亞玫瑰、酸奶和葡萄酒在國際市場上享有盛名。這些保加利亞特有的風景已經被刊登在各種媒介的旅游宣傳廣告中;而單純的宣傳具有地域文化風景圖片與“抽象紅玫瑰”國家旅游標志;在現如今的互聯網圖片時代中明顯的缺乏新意。保加利亞經濟能源和旅游部設計出一個新的旅游形象標志,已在2013年9月份正式啟用。新的標志啟用通過推廣和宣傳,吸引了更多的游客與投資合作商。保加利亞具代表性特色地域元素過多,設計師很難準確的選取一個元素來表現保加利亞。而保加利亞以沿用多年的“抽象黃玫瑰”標志已在受眾心中產生一定的映射。設計其新標志沿用抽象的黃玫瑰形象作為基礎圖形,設計出10個保加利亞旅游元素的系列標志,如大海,山地、沙灘、運動等等,并用這些元素組成一支“太陽花”。互聯網+的時代是用圖說話的時代,一個優秀的標志設計不僅有豐富的色彩,也可能包含了復雜多變的圖案,也可能是現如今設計趨勢正在精簡、扁平的圖案。這就是LOGO設計未來的一大趨勢之一而為了在景區環境中能很好的展現旅游標志,部分指示標志是無法使用漸變效果和過多的復雜元素的,我們需考慮標志圖案在實際情況使用中問題,地域元素的高度整合概況圖形。
2.標志色彩設計“藍綠盲”
色彩是設計語言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標志設計中色彩是最先映入受眾眼簾刺激人們注意力的視覺元素。科學的色彩搭配能引導受眾,在記憶力留下深刻的映像,而在某種程度上,色彩留給人們的映像往往比圖形要深刻得多!我國的旅游標志設計以文化旅游和生態旅游為主線,顏色多為藍色與綠色,色彩單一,視覺效果差;設計師在色彩設計中盲目“從眾”。在色彩搭配學中,色彩本身擁有自己的語言,不同的色彩表達著不同的信息,體現著不同的涵義和感情。不同地域不同民族其文化風俗習慣有很大差異,對色彩的理解也不同!例如,中國人民對紅色與黃色有著自己獨有的親切感,這是由于地域文化在歷史的發展中沉淀下來的民族情感。故在不同地域文化體系下,色彩擁有多重特定意思的語言,表達的意義可能完全不同!因此,在旅游標志設計過程中,要認真考察受眾所在區域文化對色彩上的映射,標志的色彩需要得到受眾認可。有時,必要的視覺特效能夠創造出不一樣的效果。標志采用了不完全色調或飽和度的顏色,但它們仍然能夠成功營造出顏色的統一效果。利用漸變色和簡單輪廓、高光、陰影以及有限的細節讓改革圖形足夠簡潔又能傳達適當的含義。這樣的圖標輪廓也足夠完成信息傳遞的任務。近距離或大面積的展示就能讓細節顯現,引誘受眾仔細探尋其中奧秘。
二、地域文化元素在旅游標志設計中的運用
針對現有的旅游標志市場存在的盲目借鑒,導致的旅游標志高相似度、缺乏細節、特點等問題。當然不能無視地方風景的特色和特殊歷史文化,只有將這些特色藝術地融入其中的旅游標志才是成功的。
1.地域文化元素與旅游標志的關系
我國有著廣袤的土地,不同地區的地域文化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三秦文化、齊魯文化、巴蜀文化、吳越文化、中原文化、嶺南文化等,在自然環境、語言、飲食習慣、建筑特色、民間藝術形式、民族信仰等方面都呈現著不同的面貌!在城市旅游標志設計上,陜西可以利用秦漢唐歷史文化,如大雁塔、小雁塔、鐘樓等地標建筑體現古城的魅力;山西可側重于寺院、民居建筑造型形式,展示地方特色,宣揚地方文化!沿海城市及水鄉城鎮憑借國家政策,便捷的海港、碼頭交通帶動了文化產業的發展,有著獨有的地域風情與人文文化。優美的自然環境使得該地區的藝術形式形成了婉約、精致、細膩的藝術風格!如杭州的旅游標志以漢字“杭”的篆書演變而來,巧妙地將游船、城廓、建筑、園林、拱橋等諸多要素相結合,標志融入了中國傳統文化和江南地域特征,體現了杭州作為歷史文化古城的底蘊。現代設計用“心”抓住人的眼球,用“情”動人,用“意”影響人的抉擇,用“境”營造某種氛圍。文化是歷史的沉淀,它在特定的環境與地域文化相融合,因而打上了地域的烙印,具有獨特性!這些城市在發展旅游業的過程中,地域文化成為吸引游客的金字招牌,從而帶動了城市地區的旅游產業發展,成為了地方經濟增長的主要組成部分!因此,地域文化是發展地區旅游的核心!
2.以地域文化元素樹立自有品牌形象
一個新的旅游景區對于絕大部分游客來說都是一個新的地方,周圍的環境都是陌生的,因此追求標識的個性不僅可以起到美感的作用,還可以提升環境的氛圍效果,最終目的是為了形成一個和諧、連貫的標識系統,表現出對人文的關懷,為旅客提供便捷,排除旅客在陌生環境中的陌生感,放松游客心情。此時,對于景區環境中的標識系統需保證一定的連貫性,同景區的標識可以統一風格,且具有整體感。國內城市旅游品牌龍頭,威海、山東、杭州等品牌旅游形象標志的塑造,發展文化產業旅游,整合旅游資源,提升旅游形象文化品位,使得旅游產業快速發展。在旅游標志設計中以地域文化元素為載體:一是當地特色獨有品牌,如威海主打人文風情與優美環境,廣告語“走遍四海,還是威海”。一語雙關,既表現出威海城市旅游環境好,又表現出威海人民好客。二是積極正面的品牌塑造,品牌等于旅游資源加旅游者映像的總和,完善當地旅游景區管理制度,建設良好的旅游設施,聘用專業的導游、導購,統一景區的標志設計。三是適當的品牌營銷推廣,旅游品牌標志的功能在于把旅游地價值推廣出去,通過廣泛傳播達成認知,刺激人們進行旅游消費。
篇6
秦即有“故道”縣,縣治在今陜西寶雞南。《水經注·渭水上》:捍水“出周道谷北,逕武都故道縣之故城西”。地名可見“周道”和“故道”。而西周中晚期銅器散氏盤銘文中亦有“周道”字樣。據王國維考論,周散國在散關一帶,此周道即《水經注》“周道谷”之“周道”①。可見,這條道路的開通年代相當早。《后漢書》卷一三《隗囂傳》所謂“白水險阻,棧
①王國維《散氏盤跋》:“……頃聞之陜人言克鼎出處在寶雞縣南之渭水南岸。此地既為克之故虛,則散氏故虛必距此不遠。因知‘散氏’者即《水經·渭水注》‘大散關’、‘大散嶺’之‘散’。……‘周道’即‘周道谷’,‘大沽’者即《漾水注》之‘故道水’。”《觀堂集林》卷一八,《王國維遺書》,上海古籍書店,1983年,第3冊。
道敗絕”,是說故道在今陜西略陽白水江一帶的地段。故道又有由此通向天水地區的棧道。
所謂“故道”,應是蜀道其他秦嶺線路得以開通并逐漸成為主線路之后的稱謂。這條道路北端的“秦塞”即散關。散關被看作“關中”區域的界限標志之一。《史記》卷八《高祖本紀》記載:“懷王乃以宋義為上將軍,項羽為次將,范增為末將,北救趙。令沛公西略地入關。與諸將約,先入定關中者王之。”司馬貞《索隱》:“韋昭云:‘函谷、武關也。’又《三輔舊事》云:‘西以散關為界,東以函谷為界,二關之中謂之關中。’”《史記》卷七《項羽本紀》也寫道:“人或說項王曰:‘關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饒,可都以霸。’”裴?《集解》引徐廣曰:“東函谷,南武關,西散關,北蕭關。”又《史記》卷二二《漢興以來將相名臣年表》:“都關中。”司馬貞《索隱》:“咸陽也。東函谷,南?i、武,西散關,北蕭關。在四關之中,故曰‘關中’”。關于“關中”區域限定的理解有所不同,也有說函谷關以內者,也有只說兩關者,言函谷關、武關,或者函谷關、散關。《史記》卷八《高祖本紀》:“懷王……令沛公西略地入關。與諸將約,先入定關中者王之。”司馬貞《索隱》:“韋昭云:‘函谷、武關也。’又《三輔舊事》云:‘西以散關為界,東以函谷為界,二關之中謂之關中。’”關于老子出關的傳說,有解釋“關”是散關的意見《史記》卷六三《老子韓非列傳》說:“居周久之,見周之衰,乃遂去。至關,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于是老子乃著書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終。”其中“至關”的“關”,有函谷關和散關兩說。司馬貞《索隱》:“李尤《函谷關銘》云‘尹喜要老子留作二篇’,而崔浩以尹喜又為散關令是也。”張守節《正義》:“《抱樸子》云:‘老子西游,遇關令尹喜于散關,為喜著《道德經》一卷,謂之《老子》。’或以為函谷關。《括地志》云:‘散關在岐州陳倉縣東南五十二里。函谷關在陜州桃林縣西南十二里。’”。散關因散國得名。可知,這條道路的開通當在西周甚至更早。
周原甲骨所見“[克]蜀”文字(h11:97)[3]和“蜀人”參與武王伐紂軍事行動的歷史記錄《尚書·牧誓》:“千夫長、百夫長,及庸、蜀、羌、?、微、盧、彭、濮人。”孔氏傳:“八國皆蠻夷戎狄屬文王者國名。羌在西,蜀、叟、?、微在巴蜀。”《史記》卷四《周本紀》:“千夫長、百夫長,及庸、蜀、羌、?、微、?、彭、濮人。”裴?《集解》:“孔安國曰:‘八國皆蠻夷戎狄。羌在西。蜀,叟。?、微在巴蜀。?、彭在西北。庸、濮在江漢之南。’馬融曰:‘武王所率,將來伐紂也。’”張守節《正義》:“?音矛。《括地志》云:‘房州竹山縣及金州,古庸國。益州及巴、利等州,皆古蜀國。隴右岷、洮、叢等州以西,羌也。姚府以南,古?國之地。戎府之南,古微、瀘、彭三國之地。濮在楚西南。有?州、微、濮州、瀘府、彭州焉。武王率西南夷諸州伐紂也。’”,都反映蜀道早期開通的事實。而當時蜀道的主線路,很可能即秦漢人所稱“故道”。所謂“故道”早期開通并成為蜀道秦嶺主線路,很可能與周人在關中西部農耕經營的成功有關。《國語·晉語四》:“炎帝以姜水成。”炎帝傳說和“姜水”的關系,暗示炎帝部族活動的地域。早有學者指出,“姜姓起源于陜西西部黃土原上”,探索炎帝傳說的發生,應當注意寶雞“姜城堡、清姜河、神農廟、?溪水、姜氏城”地名的存在[4]。應當注意到,這一地方正是在散關左近。
秦漢所謂“故道”者,有可能在早期開通的時代曾經稱作“周道”。
二、褒斜道的開通和使用《華陽國志》卷三《蜀志》較早記載了蜀道“石牛”傳說:“周顯王之世,蜀王有褒漢之地,因獵谷中。與秦惠王遇。惠王以金一笥遺蜀王,王報珍玩之物。物化為土。惠王怒,群臣賀曰:‘天奉我矣!王將得蜀土地。’惠王喜。乃作石牛五頭,朝瀉金其后,曰牛便金。有養卒百人。蜀人悅之,使使請石牛。惠王許之。乃遣五丁迎石牛。既不便金,怒,遣還之。乃嘲秦人曰‘東方牧犢兒’,秦人笑之曰:‘吾雖牧犢,當得蜀也。’”不僅“石牛道”故事值得注意,我們還看到,秦人觀念中另一有關“牛”的神秘傳說,也與交通開發有關。《史記》卷五《秦本紀》:“(秦文公)二十七年,伐南山大梓,豐大特。”裴?《集解》:“徐廣曰:‘今武都故道有怒特祠,圖大牛,上生樹本,有牛從木中出,后見豐水之中。’”張守節《正義》引《括地志》云:“大梓樹在岐州陳倉縣南十里倉山上。《錄異傳》云:秦文公時,雍南山有大梓樹,文公伐之,輒有大風雨,樹生合不斷。時有一人病,夜往山中,聞有鬼語樹神曰:‘秦若使人被發,以朱絲繞樹伐汝,汝得不因耶?’樹神無言。明日,病人語聞,公如其言伐樹,斷,中有一青牛出,走入豐水中。其后牛出豐水中,使騎擊之,不勝。有騎墮地復上,發解,牛畏之,入不出,故置髦頭。漢、魏、晉因之。武都郡立怒特祠,是大梓牛神也。”張守節又寫道:“按:今俗畫青牛障是。”[5]所謂“武都故道”、“岐州陳倉縣南”、“雍南山”等信息,應當理解為道路北端的方位。如果聯想到“姜姓”而“長于姜水”的炎帝“人身牛首”傳說《藝文類聚》卷一一引《帝王世紀》:“炎帝神農氏,姜姓也,人身牛首,長于姜水。有圣德。”《初學記》卷九引《帝王世紀》:“神農氏,姜姓也。母曰??姒,有喬氏之女,名女登,游于華陽,有神龍首感,女登于尚羊生炎帝,人身牛首,長于姜水。有圣德,以火承木,位在南方,主夏,故謂之炎帝。”《繹史》卷四引《帝王世紀》:“炎帝,神農氏,姜姓也。母曰任姒,有?氏女登,為少典妃,游華陽,有神龍首感生。炎帝人身牛首,長于姜水,有圣德。”司馬貞補《史記·三皇本紀》:“炎帝,神農氏,姜姓。母曰女登,有媧氏之女,為少典妃,感神龍而生。炎帝人身牛首,長于姜水,因以為姓。”,可以推知其發生時代很可能在秦人“地至岐”,因“周余民”多歸服,與“姜”有關的地名移用至渭北之后拙文《論秦漢雍地諸?中的炎帝之祠》寫道,《太平御覽》卷七引《三輔舊事》:“姜泉在岐山縣。《水經注》云:炎帝長于姜水,故以名也。”今本《水經注》卷一八《渭水中》寫道:“岐水又東徑姜氏城南,為姜水,按《世本》:炎帝,姜姓。《帝王世紀》曰:炎帝,神農氏,姜姓。母女登游華陽,感神而生炎帝,長于姜水,是其地也。東注雍水。”姜水應是雍水的支流。《太平寰宇記》卷三“岐山縣”說到“姜泉”,又寫道:“炎帝長于姜水,即此水也。”《元豐九域志》卷三《秦鳳路·次府鳳翔府扶風郡鳳翔節度》說到“姜水”。《陜西通志》卷三《建置第二》:“姜。炎帝后姜姓,國扶風美陽,有姜氏城。(《路史》)岐水東徑姜氏城南,為姜水。《帝王世紀》曰:炎帝神農氏長于姜水(《水經注》)。”同書卷一《山川三》:“橫水。……一名姜水,在縣南三里,自鳳翔界流入,合雍水。《縣圖》:杜水……又歷周原下,自下亦名岐水。又東徑姜氏城南,為姜水,與雍水合。”看來,與炎帝傳說密切相關的姜泉、姜水、姜氏城,應當都在雍城近旁。而渭水以南的姜水、姜城,其地名形成的時代以及與炎帝傳說的關系,可以另外考察,載《文博》2005年,第6期。現在看來,渭北的“姜泉、姜水、姜氏城”等,不能排除來自渭南以“姜”命名地方的移民將地名帶到新的居地的可能。《史記》卷五《秦本紀》:“十六年,文公以兵伐戎,戎敗走。于是文公遂收周余民有之,地至岐,岐以東獻之周。”所謂“周余民”,可能就是導致涉及“姜”的地名移用的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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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簡《系年》有涉及“褒姒”故事的文字:“王或取孚(褒)人之女,是孚(褒)(姒)。”劉國忠:《從清華簡〈系年〉看周平王東遷的相關史實》,“簡帛·經典·古史”國際論壇論文,香港,2001年11月30日至12月2日。《史記》卷四《周本紀》:“幽王嬖愛褒姒。”司馬貞《索隱》載:“褒,國名。”張守節《正義》:“《括地志》云:‘褒國故城在梁州褒城縣東二百步,古褒國也。’”《漢書》卷二七下之上《五行志下之上》:“幽王暴虐,妄誅伐,不聽諫,迷于褒姒,廢其正后。”顏師古注:“褒姒,褒人所獻之女也。”可知西周末年關中往“褒人”所居“褒國”的道路已經可以通行。《華陽國志》卷三《蜀志》記載的秦王和蜀王“褒漢”、“谷中”之遇以及“石牛”、“五丁”傳說,反映“周顯王之世”褒谷已經成為南北交通走廊。
自“平王封襄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后來文公“至?F渭之會”,“卜居之”,“營邑之”,以至寧公“徙居平陽”,“德公元年初居雍城大鄭宮”,很可能秦人通過“褒”,與“漢”維持著經濟交往和文化聯系。
三、??嫻澇縉誚煌ㄌ跫?讀ナ汀肪磯??端玖パ罹??罰?ldquo;高祖受命,興于漢中。道由子午,出散入秦。建定帝位,以漢詆焉。后以子午,涂路澀難。更隨圍谷,復通堂光。凡此四道,垓鬲允艱。”辛德勇先生據此考論,以為所謂“堂光”中的“堂”應當就是“黨(???rdquo;的同音假借字。他又指出,“在??嫻賴謀笨諼Ч瓤諭饃暈韉奈己幽習叮?形骱何涔ο爻?rdquo;。《漢書》卷九九上《王莽傳上》:“以武功縣為安漢公采地,名曰漢光邑。”《漢書》卷二八上《地理志上》又說到武功縣“莽曰新光”。“‘黨光’中的‘光’,應該就是指這個‘漢光’或‘新光’。”因此,堂光道應該就是??嫻賴那吧懟3??樸興?鉅於?猓?霉獾烙??嫻賴娜〈?猜雜脅煌??刺霉獾澇誶亓氡逼倫呶Ч齲ㄎす齲?唇衲嗪櫻???嫻雷唄媯?澹┕齲?唇裎髀嬗???]。
《史記》卷五《秦本紀》記載:“(秦)厲共公二年(前475),蜀人來賂。”“(秦惠公)十三年(前387),伐蜀,取南鄭。”同一史實《史記》卷一五《六國年表》則寫作“蜀取我南鄭”。又《秦本紀》:“惠文君元年”(前337),“蜀人來朝”。這一歷史階段的蜀道交通,很可能經由褒斜道或??嫻饋?br />
四、商鞅時代交通形勢《史記》卷五《秦本紀》記載:“(秦孝公)十二年,作為咸陽,筑冀闕,秦徙都之。”《史記》卷六《秦始皇本紀》:“孝公享國二十四年。……其十三年,始都咸陽。”《史記》卷六八《商君列傳》也寫道:“于是以鞅為大良造。……居三年,作為筑冀闕宮庭于咸陽,秦自雍徙都之。”定都咸陽,是秦史具有重大意義的事件,也形成了秦國興起的歷史過程中的顯著轉折。定都咸陽,是秦政治史上的輝煌亮點[7]在秦定都雍與定都咸陽之間,有學者提出曾經都櫟陽的意見。筆者認為,司馬遷的秦史記錄多根據《秦記》,因此是較為可信的事實,是值得重視的。而可靠文獻記載中并沒有明確說明秦遷都櫟陽的內容。就考古文物資料而言,櫟陽的考古工作也沒有提供秦曾遷都櫟陽的確鑿證據,其城址遺跡年代均判定為秦代或漢代。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櫟陽發掘隊:《秦漢櫟陽城遺址的勘探和試掘》,《考古學報》1985年,第3期。據現有材料仍可肯定:櫟陽始終未曾作為秦都。參見王子今:《秦獻公都櫟陽說質疑》,《考古與文物》1982年,第5期;《櫟陽非秦都辨》,《考古與文物》1990年,第3期。。這一商鞅時代的重要決策,也影響到交通史的進程。
秦遷都咸陽的決策,有將都城從農耕區之邊緣轉移到農耕區之中心的用意。遷都咸陽實現了重要的歷史轉折。一些學者將這一舉措看作商鞅變法的內容之一,是十分準確的歷史認識主編《中國史綱要》在“秦商鞅變法”題下寫道:“公元前356年,商鞅下變法令”,“公元前350年,秦從雍(今陜西鳳翔)遷都咸陽,商鞅又下第二次變法令,……”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75頁。楊寬《戰國史》(增訂本)在“秦國衛鞅的變法”一節“衛鞅第二次變法”題下,將“遷都咸陽,修建宮殿”作為變法主要內容之一,又寫道:“咸陽位于秦國的中心地點,靠近渭河,附近物產豐富,交通便利。”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206頁。林劍鳴《秦史稿》在“商鞅變法的實施”一節,也有“遷都咸陽”的內容。其中寫道,“咸陽(在咸陽市窯店東)北依高原,南臨渭河,適在秦嶺懷抱,既便利往來,又便于取南山之產物,若浮渭而下,可直入黃河;在終南山與渭河之間就是通往函谷關的大道。”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189頁。。《史記》卷六八《商君列傳》記載,商鞅頒布的新法,有這樣的內容:“?J力本業,耕織致粟帛多者復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貧者,舉以為收孥。”擴大農耕的規劃,獎勵農耕的法令,保護農耕的措施,使得秦國掀起了一個新的農業躍進的。而推進這一歷史變化的策劃中心和指揮中心,就設在咸陽。
秦經營咸陽的時代,交通戰略也有了新的思路。因東向進取的需要,函谷關和武關道路,首先受到重視。而蜀地的占領,必須有蜀道的交通條件以為可靠的軍事保障。對于秦兼并蜀地這一重要的歷史事實,我們在《史記》中可以看到司馬遷如下的記述:秦惠文王更元九年(前316),(1)司馬錯伐蜀,滅之(卷五《秦本紀》);(2)擊蜀,滅之(卷一五《六國年表》);(3)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貶蜀王更號為侯,而使陳莊相蜀(卷七《張儀列傳》),秦惠文王更元十四年(前311);(4)蜀相壯殺蜀侯來降(卷五《秦本紀》);(5)蜀相殺蜀侯(卷一五《六國年表》);秦武王元年(前310);(6)誅蜀相壯(卷五《秦本紀》);(7)誅蜀相壯(卷一五《六國年表》);(8)蜀侯輝、相壯反,秦使甘茂定蜀(卷七一《樗里子甘茂列傳》),秦昭襄王六年(前301);(9)蜀侯輝反,司馬錯定蜀(卷五《秦本紀》);(10)蜀反,司馬錯往誅蜀守??,定蜀(卷一五《六國年表》)。從起初轉貼于
(1)、(2)、(3)的“伐蜀,滅之”,“擊蜀,滅之”,“伐蜀”,“取之,遂定蜀”,到(9)、(10)之最終“定蜀”[8]其中(8)與(9)、(10)有關“蜀侯輝”、“蜀守輝”的記載相互抵牾,當有一誤,疑(8)中“侯輝”二字為衍文。,秦人征服蜀地,經歷了三代秦王前后十數年的時間。這一系列軍事行動,都必然是在蜀道暢通的條件下完成的。
五、秦始皇的“南闕”和
漢高祖的“蝕中”《史記》卷六《秦始皇本紀》記載:秦始皇三十五年(前212),“始皇以為咸陽人多,先王之宮廷小,吾聞周文王都豐,武王都鎬,豐鎬之間,帝王之都也。乃營作朝宮渭南上林苑中。先作前殿阿房,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萬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馳為閣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顛以為闕。為復道,自阿房渡渭,屬之咸陽,以象天極閣道絕漢抵營室也”。秦始皇規劃咸陽的建設時,曾經有“周馳為閣道”,又“自(阿房宮)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顛以為闕”的設想。“表南山之顛以為闕”這一特別值得重視的構想,說明當時的建筑藍圖包含有貫通南北即“子午”的意識。“南山”之“闕”的設計,可以說明秦都咸陽有南行的重要通路。這樣的規劃,與沿子午嶺北上直通九原的“直道”形成對應關系。而“子午”快讀,與“直”音近。在咸陽、長安以南,確實有“子午道”通往漢中巴蜀。而子午道也有與“直道”?“子午嶺”類似的情形。宋敏求《長安志》卷一一《縣一·萬年》寫道:“福水即交水也。《水經注》曰:‘上承樊川、御宿諸水,出縣南山石壁谷今案:亦作石鱉谷,今稱石砭峪。南三十里,與直谷水合,亦曰子午谷水。’”今本《水經注》無此文。《太平寰宇記》文與此同,而不云出《水經注》。所謂“直谷水”,也就是“子午谷水”。又《長安志》卷一二《縣二·長安》:“豹林谷今案:今稱抱龍峪。水出南山,北流三里有竹谷水自南來會,又北流二里有子午谷水自東來會今案:“自東來會”疑當作“自西來會”。,自北以下亦謂之子午谷水。”“直谷”應當也是“子午谷”的快讀合音《咸寧縣志》卷一《南山諸谷圖》中,“石鱉峪”旁側標注“竹”,由此可以推想“竹谷”或許也應從音讀的線索考慮與“子午谷”的關系。。另外,還特別值得我們注意的是,漢魏子午道秦嶺南段又曾經沿池河南下漢江川道。“池”或為“直”之音轉。也就是說,很可能子午道循行的河道,也曾經被稱作“直河”[9]。
《史記》卷八《高祖本紀》說,漢王之國,“從杜南入蝕中。”程大昌《雍錄》卷五“漢高帝入關”條說:“關中南面皆礙南山,不可直達,其有微徑可達漢中者,惟子午關。子午關在長安正南。”“此之蝕中,若非駱谷,即是子午也。”《資治通鑒》(胡三省注)、《讀史方輿紀要》、《史記會注考證》等都據《司隸校尉楊君孟文石門頌序》所謂“高祖受命,興于漢中,道由子午,出散入秦”,以為“蝕中”可能就是子午谷。《三國志》卷四《蜀書·魏延傳》記述魏延向諸葛亮建議,“欲請兵萬人,與亮異道會于潼關,如韓信故事”。裴松之注引《魏略》說,其具體路線是“直從褒中出,循秦嶺而東,當子午而北”,直抵長安。由三國時人所謂“韓信故事”,可知“道由子午,出散入秦”或許確是劉邦北定三秦的路線。看來,子午道在秦漢之際已經通行大致是沒有疑義的。
李之勤先生曾經對子午道的歷史變遷進行過深入的考證[10]。我們在對子午道秦嶺北段遺跡進行實地考察時,也發現了相當豐富的古棧道的遺存[11]。《漢書》卷九九上《王莽傳上》顏師古將“子午嶺”和“子午道”并說,這位唐代學者應當引起我們重視的意見,還有將直道所循子午嶺和子午道所循子午谷“計南北直相當”者聯系在一起的說法,即所謂“此則北山者是‘子’,南山者是‘午’,共為‘子午道’。”
六、王莽通子午道《史記》卷八《高祖本紀》:“高祖常繇咸陽。”裴?《集解》引應劭曰:“今長安也。”《史記》卷九三《韓信盧綰列傳》:“從東擊項籍,以太尉常從,出入臥內,衣被飲食賞賜,群臣莫敢望,雖蕭曹等,特以事見禮,至其親幸,莫及盧綰。綰封為長安侯。長安,故咸陽也。”張守節《正義》:“秦咸陽在渭北,長安在渭南,蕭何起未央宮處也。”所謂“咸陽”、“今長安也”與“長安,故咸陽也”的認識,表現出咸陽?長安共同作為關中文化重心的一體性。
《漢書》卷九九上《王莽傳上》記載了交通史上一起重要事件。事在漢平帝元始五年(5):“其秋,莽以皇后有子孫瑞,通子午道。子午道從杜陵直絕南山,徑漢中。”顏師古注引張晏曰:“時年十四,始有婦人之道也。子,水;午,火也。水以天一為牡,火以地二為牝,故火為水妃,今通子午以協之。”《資治通鑒》卷三六“漢平帝元始五年”胡三省注引張晏說之后,又寫道:“按:男八月生齒,八歲毀齒,二八十六陽道通,八八六十四陽道絕。女七月生齒,七歲毀齒,二七十四陰道通,七七四十九陰道絕。”同樣指出了王莽這一交通道路建設行為與皇嗣期待的對應關系。《太平寰宇記》卷二五《關西道一·雍州》“子午谷”條引《風土記》作:“王莽以皇后未有子,通子午道,從杜陵直抵終南山。”宋敏求《長安志》卷一二《縣二·長安》引《風土記》則說:“王莽以皇后有子,通子午道,從杜陵直抵終南。”《太平御覽》卷三八引《風土記》也說:“王莽以皇后有子,通子午道,從杜陵直抵終南。”乾隆《陜西通志》卷一六《關梁一·西安府長安縣》引《風土紀》:“王莽以皇后有子,通子午道,從杜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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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終南。”同出《風土記》,而漢平帝王皇后“未有子”或“有子”,并成兩說。子午道的開通或與皇后有??的事實有關,或與皇后有??的期望有關,都反映了王莽借用當時人交通意識中的神秘內涵,為帝權的爭奪進行準備。明人彭大翼《山堂肆考》卷二六《地理·谷》“子午”條引《長安志》于是說:“王莽有意?漢,通子午道。”同書卷二二九《補遺·地理》“子午道”條寫道:“王莽以皇后有子孫瑞,通子午道從杜陵直絕南山,徑漢中。注云:女年十四,始有婦人之道。]子水午火也,水以天一為牡,火以地二為牝,故火為水妃。今通子午道以協之。又婦女有孕曰瑞。”也以為皇后已經“有孕”。事后太后下詔,言“開子午道”事是所謂“功德茂著”的成就之一。
子午道的地位如此重要,是因“直絕南山”的方向優勢。
七、“罷子午道,通褒斜路”事及
“數道平行”形勢《后漢書》卷六《順帝紀》:延光四年,“詔益州刺史罷子午道,通褒斜路”李賢注:“子午道,平帝時王?通之。《三秦記》曰:‘子午,長安正南山名秦嶺,谷一名樊川。褒斜,漢中谷名。南谷名褒,北谷名斜,首尾七百里。’”。這是在國家行政中心轉移到河洛平原之后的事。
子午道和褒斜道的通行情形,又見《隸釋》卷二三《司隸校尉楊君碑》:“右隸書,不著書撰人名氏,文為韻語,然其事跡粗可考見。其所頌者,楊君復余谷之路也。永平中,始詔開余谷,中間西羌亂,道絕不通,復由子午谷,險阻為患。司隸校尉犍為武陽楊厥孟文請廢子午道,復由余谷。建和二年,漢中太守王升稚紀為之刻石頌德。其所謂余谷者,蓋斜谷也。漢人用字多從省文如此耳。碑在興元。”
然而《三國志》卷八《魏書·張魯傳》:“韓遂、馬超之亂,關西民從子午谷奔之者數萬家。”《三國志》卷九《魏書·曹真傳》:“真以八月發長安,從子午道南入。”《三國志》卷一三《魏書·華歆傳》:“太和中,遣曹真從子午道伐蜀。”《三國志》卷二二《陳群傳》:“太和中,曹真表欲數道伐蜀,從斜谷入。”群以為“太祖昔到陽平攻張魯,多收豆麥以益軍糧,魯未下而食猶乏。今既無所因,且斜谷阻險,難以進退,轉運必見鈔截,多留兵守要,則損戰士,不可不熟慮也。帝從群議。真復表從子午道。群又陳其不便,并言軍事用度之計。詔以群議下真,真據之遂行。會霖雨積日,群又以為宜詔真還,帝從之。”《三國志》卷二七《魏書·王基傳》:“昔子午之役,兵行數百里而值霖雨,橋閣破壞,后糧腐敗,前軍縣乏。”《三國志》卷三三《蜀書·后主傳》:“八年秋,魏使司馬懿由西城,張?由子午,曹真由斜谷,欲攻漢中。丞相亮待之于城固、赤阪,大雨道絕,真等皆還。”都說明子午道作用依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