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可以開闊視野,促進思維。對小學生而言,讀書還是學習語言、運用語言的重要途徑。朱自清先生說自己“是一個國文教師”,寫文章時 “注意每個詞的意義,每一句的安排和音節,每一段的長短和銜接處”。
他把這種態度稱作“不放松文字”。這些不被放松的文字正是小學生學習語言的絕好教材。
《小學生朱自清讀本》是朱自清先作品選集。每篇文章后面的“讀與思”更地把握住了朱自清先生的語言風格,并用兒童易于接受的方式表達出來。
《小學生朱自清讀本》中還收了一些朱先生在歐洲游學時的游記。寫這些文章時,他常常情不自禁地將外國與中國作比較。我們閱讀時,好也能這樣去比較。那樣,除了能了解異國風物,還能獲得到更多的信息、感受。本書由朱煜編寫,陳力君審定。
小讀者們,你們打開的這本《小學生朱自清讀本》是朱自清先作品選集。朱自清先生記人寫事的文章即便寫景狀物,朱先生也總是將真情實感寄托在詞句中。他的觀察細致入微,描摹精準生動。他是敏感的。尋常的事物常能使他生發感觸。而我們讀到這些感觸,又忍不住聯想到自己。這樣的閱讀體驗多么美妙啊!本書中還收了一些朱先生在歐洲游學時的游記。寫這些文章時,他常常情不自禁地將外國與中國作比較。我們閱讀時,好也能這樣去比較。那樣,除了能了解異國風物,還能獲得到更多的信息、感受。本書由朱煜編寫,陳力君審定。
錢理群,當代著名學者,北京大學教授,代表作有《心靈的探尋》、《周作人傳》、《周作人論》、《豐富的痛苦》、《大小舞臺之間》、《1948天地玄黃》、《與魯迅相遇》、《錢理群講學錄》、《我的精神自傳》等。 朱煜,上海市人。上海市小學語文學科中心組成員。上海市園丁獎獲得者。出版專著《還在路上》。編著出版《輕輕松松學作文》《新語文作文》《親近作文》《小學生作文快速提高》等作文教學書籍十余冊(套)。所撰多次在全國教學論文比賽中獲獎。另在多家專業刊物上發表文章幾十篇,提出“啟蒙語文”和“分段互動作文教學”等觀點。在全國各地講學幾十次。現為上海福山外國語小學課程教學部主任。
及時編 你和我 背影 開飯啦 閏兒和阿菜 阿九 冬天 懷念妻子 擇偶記 生長在揚州 小搗蛋們 笑 過新年 判若兩人的阿河 可愛的韋杰三君 想念老魏 我所見的葉圣陶 劉云波女醫師 第二編 蹤跡 匆匆 雨中 夜游秦淮 綠 荷塘月色 忘不了的臺州 揚州的景致 山寺賞梅 北平看花 玄武湖和中山陵 潭柘寺戒壇寺 走向春暉中學 白馬湖 春 松堂游記 蒙自雜記 重慶一瞥 南京名吃 揚州是吃得好的地方 第三編 去歐洲 威尼斯 羅 馬 龐貝古城 瑞士 立磯山 交湖 荷蘭的房子 海牙和馬鏗島 柏林 巴 黎 松花江上 見到西伯利亞 福也爾書店 希臘雕像 公 園 加爾東尼市場 歐洲人吃飯 圣誕節 房東太太 第四編 荷塘邊的身影 懷念佩弦老師 及時面 課堂上的佩弦先生 初登講臺 作風正派的朱自清先生 后記
你一定很愛自己的父母吧。朱自清先生當然也是如此。不過,他和父親之間曾經有過一些不愉快。過了幾年,有一次,朱自清收到父親的信,看著信,想起父子間的一件小事,深為那些“不愉快”而懊悔。
那是怎樣的一件事啊——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我從北京到徐州。打算跟著父親奔喪回家。到徐州見著父親,看見滿院狼藉的東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父親說,“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回家變賣典質,父親還了虧空;又借錢辦了喪事。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慘澹,一半為了喪事,一半為了父親賦閑。喪事完畢,父親要到南京謀事,我也要回北京念書,我們便同行。
到南京時,有朋友約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須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車北去。父親因為事忙,本已說定不送我,叫旅館里一個熟識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囑咐茶房,甚是仔細。但他終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頗躊躇了一會。其實我那年已二十歲,北京已來往過兩三次,是沒有甚么要緊的了。他躊躇了一會,終于決定還是自己送我去。我兩三回勸他不必去;他只說,“不要緊,他們去不好!” 我們過了江,進了車站。我買票,他忙著照看行李。
行李太多了,得向腳夫行些小費,才可過去。他便又忙著和他們講價錢。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終于講定了價錢;就送我上車。他給我揀定了靠車門的一張椅子;我將他給我做的紫毛大衣鋪好坐位。他囑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涼。又囑托茶房好好照應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們只認得錢,托他們直是白托!而且我這樣大年紀的人,難道還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聰明了!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臺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
走到那邊月臺,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
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干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朱紅的橘子望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輕松似的,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來信!”我望著他走出去。他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我,說,“進去吧,里邊沒人。”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里,再找不著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近幾年來,父親和我都是東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謀生,獨力支持,做了許多大事。
那知老境卻如此頹唐!他觸目傷懷,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發之于外;家庭瑣屑便往往觸他之怒。他待我漸漸不同往日。但最近兩年的不見,他終于忘卻我的不好,只是惦記著我,惦記著我的兒子。我北來后,他寫了一信給我,信中說道,“我身體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舉箸提筆,諸多不便,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我讀到此處,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P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