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自述》是"二十世紀名人自述系列"的一種,為中國現代國學大師、歷史學家、教育家傅斯年先生的部分文集,內容既有其學術自述,又有其與時人的交往的記錄和部分游記,還有自己撰寫的序跋、評論以及對于教育的主張,文字體現了作者在歷史考古和教育學等方面的深厚造詣,在中國現代文化史研究上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傅斯年,字孟真,山東省聊城人,生于儒學世家。他早年就讀于北京大學,師從劉師培、黃侃等國學大師,后到英德留學,回國后一直在教育與研究部門任職……《傅斯年自述》是"二十世紀名人自述系列"的一種,為中國現代國學大師、歷史學家、教育家傅斯年先生的部分文集。
傅斯年(1896—1950),字孟真,山東省聊城人,生于儒學世家。他早年就讀于北京大學,師從劉師培、黃侃等國學大師,后到英德留學,回國后一直在教育與研究部門任職。他學識淵博,貫通中西,在歷史學、語言學、考古學與學校教育等方面均獲得了顯著成就,一生著述頗豐。他是我國近現代之交,在新舊文化、中西文化碰撞中涌現出的一位著名學者、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
及時編 學術自述
《新潮》發刊旨趣書
《新潮》之回顧與前瞻
歷史語言研究所工作之旨趣
附錄:《語言歷史學研究所周刊》發刊詞
本所發掘安陽殷墟之經過——礅告河南人士及他地人士之關心文化學術事業者
一 吾等發掘之緣起及工作之宗旨
二 糾葛之突生
三 政府之主持及在開封之接洽
四 河南省政府之解決此事
第二編 人物與交游
論伯希和教授
追憶王光祈先生
我所景仰的蔡先生之風格
我所認識的丁文江先生
丁文江:一個人物的幾片光影
一 在君的邏輯
二 在君的幾片風趣
二 在君與政治
段繩武先生傳
倪約瑟博士歡送詞
我對蕭伯納的看法
第三編 游記
歐游途中隨感錄
北京上海道中
留英紀行
第四編 序跋與評論
中山大學民國十七年屆畢業同學錄序
劉復《四聲實驗錄》序
跋《人境廬詩草》
《殷歷譜》序
評丁文江的《歷史人物與地理的關系》
第五編 見解與主張
考古學的新方法
教育崩潰之原因
教育改革中幾個具體事件
論學校讀經
閑談歷史教科書
一 歷史教科書和各種自然科學教科書之不同處
二 選擇歷史事件之原則
三 教育部設定之標準
四 編歷史教科書的一個基礎則律
五 活的教科書
六 輔助書
七 編西洋史教科書時應注意的幾個大題目
八 民族主義與歷史教材
九 結語
漫談辦學
中國學校制度之批評
一 史的略述
二 針對現局設立五個原則
三 方案
四 相對與均衡
五 編譯
六 余義
缺憾沒有不可彌補的,我們不知道則已,既經知道,自然有彌補的必然。若是別人肯責備我們,發覺我們所不自覺的,我們尤其感激。有我們這一群最可愛的同社,必成一件最可愛的事業。
自從以后,我們的雜志停頓了。因為北京大學幾個月里事故很多,同社諸君多在學校里服務,也有往上海的,就無暇及此了。現在大學恢復舊狀,我們社員又集在一起,把幾個月的苦斗生涯放下,再弄這筆桿下的苦斗。從今以后,我們得個新生命。過后,中國的社會趨向改變了。有覺悟的添了許多,就是那些不曾自己覺悟的,也被這幾聲霹雷,嚇得清醒。北大的精神大發作。社會上對于北大的空氣大改變。以后是社會改造運動的時代。我們在這個時候,處這個地方,自然造成一種新生命。況且現在同學入社的多了,力量自然比先厚些。又有《新青年》記者諸位先生,答應給我們投稿,更是可以歡喜的。同社畢業的有幾位在京,有幾位在外,加上一番社會上的實地考練,再做出的文章,當然更要成熟些。楊振聲君往美國去,俞平伯君和我往英國去。雖有在外的,在內的,然而精神上一氣,所以第二號及時期,不是泛泛的一面換卷數,是我們的一個新擴張。
近兩年里,為著昏亂政治的反響,種下了一個根本大改造的萌芽。現在仿佛像前清末年,革命運動、立憲運動的時代一個樣,醞釀些時,中國或又有一種的平民運動。
所以我們雖當現在的如此如此的南北兩政府之下,我們的希望并不滅殺。不過就最近兩三個月內的情形而論,我們又生一種憂慮。這憂慮或者是一種過慮;但是如果人人有這過慮,或者于事業的將來上有益些。我覺得期刊物的出現太多了,有點不成熟而發揮的現象。照現在中國社會的麻木、無知覺而論,固然應該有許多提醒的器具。然而厚蓄實力一層也是要注意的:發泄太早太猛,或者于將來無益有損。精深細密的刊物尤其要緊。就現在的出版物中,能仔細研究一個問題而按部就班地解決它,不落在隨便發議論的一種毛病里,只有一個《建設》。以多年研究所得的文藝思想、人道主義精切勇猛地發表出來,只有一個《新青年》。此外以《星期評論》、《少年中國》、《解放與改造》和短命的《每周評論》、《湘江評論》算最有價值。然而及時流的雖有多種,我總覺著為應現時所要求,為謀方來的擴展,還嫌實力薄些。我們原是學生,所以正是厚蓄實力的時候。我不愿《新潮》在現在錚錚有聲,我只愿《新潮》在十年之后,收個切切實實的效果。我們的知識越進,人數越多,而《新潮》的頁數越減,才見我們的真實改善。
至于新潮社的結合,是個學會的雛形。這學會是個讀書會,將來進步,有些設備了,可以合伙研究幾件事務。
的目的,是宣傳一種主義。到這一層,算止境了,我們決不使它成偌大的一個結合,去處治社會上的一切事件。些小冊子,編輯一種人事學科的業書,一種思想潮流的業書,一種文藝業書,和其他刊物,是我們的事業,此外也沒有我們的事業。中國的政治,不特現在是糟糕的,就是將來,我也以為是更糟糕的。兩千年專制的結果,把國民的責任心幾乎消磨凈了。所以中國人單獨的行動十九卑鄙齷齪,團體的行動十九過度逾量——這都由于除自己之外,無論對于什么都不負責任。我常想,專制之后,必然產成無治:中國既不是從貴族政治轉來的,自然不能到賢人政治一個階級。至于賢人政治之好不好,另是一個問題。所以在中國是斷不能以政治改政治的,而對于政治關心,有時不免是極無效果、極笨的事。我們同社中有這見解的人很多。我雖心量褊狹,不過尚不致于對于一切政治上的事件,深惡痛絕!然而以個人的脾胃和見解的緣故,不特自己要以教書匠終其身,就是看見別人作良善的政治活動的,也屢起反感。同社中和我抱同樣心思的正多。常有一種極純潔的結合,而一轉再轉便成政黨的小體。如此一般人的結合,自然沒有一轉再轉的危險。
那么,我們是"專心致志",辦"終身以之"的讀書會了。
我希望新潮社員從今以后,時時刻刻不忘《新潮》的改善。知道它的缺陷極透徹了,然后可以"日新月異而歲不同"。一團體和一個人一樣,進步全靠著覺悟——覺悟以前如何如何的不好,以后該當如何如何,然后漸漸的到好的地界去。天地間沒有沒有缺陷的人,所以我們對于我們自己,應該嚴格地自反,對于我們的缺陷,不特不必回護,而且無所用其恨惋。如此固是很好,不過仍不到理性的境界——應該從從容容地補上,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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