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一部西方恐怖小說選集,共收入21篇歐美作家的短篇恐怖小說,包括:《石指》、《墓穴詭異傳說》、《魔胎》、《幽靈馬車》、《哥特式玩具房》、《惡靈之木》、《再生人》、《生死約》等篇目。本書以鬼怪、幽靈為主要描寫對象,突出了超自然的神秘元素,故事情節曲折、詭異,故事場景逼真鮮活,懸疑與愛情交疊……小說以陰郁的色調和神秘的氣氛,完成懲惡揚善主題的宣泄。不僅具有極強的閱讀價值,還具有較高的收藏和研究價值。
西方恐怖小說起源于西方的哥特小說,是以恐怖事物為主題內容,激發起閱讀者的恐怖感,以精神宣泄為目的的小說。恐怖小說是通俗小說的一種,也是類型小說中比較繁茂的一支。該類小說在東西方都源遠流長、廣為傳播,在文學史中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本套叢書是一套中短篇合集,主要以十九世紀初至二十世紀中葉英、美、俄、法、德等作家的恐怖小說為藍本,經過編譯、加工而成的。基本上涵蓋了西方恐怖小說史上的經典作品,由此可見西方恐怖小說發展之一斑。對了解西方文學發展概貌,不僅具有極強的閱讀價值,還具有較高的收藏和研究價值。
作者簡介:
威廉·福克納(William Faulkner l897-1962),美國作家,美國文學歷史上影響力的作家之一,意識流文學在美國的代表人物。一生共寫了19部長篇小說與近百篇短篇小說,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喧嘩與騷動》。1949年福克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哈里·貝雷:生于法國,著名暢銷書作家,出版多部暢銷小說,代表作《德雷耶迷案》。
編譯者:
蔣方洲:圖書策劃人,心理咨詢師。曾從事青少年心理咨詢工作多年。在國內外雜志報刊發表散文、雜文多篇。曾參與策劃、編撰、出版過《青少年必讀的世界名人傳記》系列、《世界經典教育名著大系》、《寫給年輕人的處世智慧》、《青少年必讀哲理美文》等多種圖書。
僡:職業撰稿人。其作品文筆細膩,以故事見長,說理精辟,深受讀者追捧。出版過《給愛情下個套》、《做女人別太單純,也別太不單純》等書。參與策劃、撰寫《青少年必讀世界經典故事》系列圖書。
石指 [英]伊迪斯·內斯比特 恐怖的玩偶 [英]湯姆·胡德 珍妮的私密 [法]阿·費德勒 墓穴詭異傳說 [英]羅爾德·達爾 頂樓的死亡之音 [美]休·凱夫 魔胎 [美]杰里·克里弗 卡賓尼夜遇食尸鬼 [法]艾姆·佐哲 哥特式玩具房 [英]雅各布斯 幽靈馬車 [美]威廉·福克納 插在眼里的銀簪 [英]溫特森·卡羅梅 化蛇 [英]埃德蒙·伯克 邪神的胳膊 [美]菲茲杰拉德 幻境記 [英]埃米爾·普洛里斯 惡靈之木 [英]邁·內姆 生死約 [法]普洛佩斯·梅里美 再生人 [美]艾爾·巴龍 祖母之死 [法]哈里·貝雷 靈魂的請托 [德]羅斯·特里爾 深海突變異種 [美]布萊德·邁爾澤 靈魂出竅 [英]查爾斯·狄更斯 魔鐘 [法]莫里斯·勒布朗
石指
[英]伊迪斯·內斯比特
我是一個所謂的畫家。這里的"所謂的畫家",是指我雖然熱愛繪畫藝術,也在上面花費了二十幾年的工夫,可能真的是天賦的原因,我始終沒有什么成績。
二十多歲的時候,我盲目地自高自大,等到了三十歲,我對自己就有了客觀的認識了。
時間讓我成長,我不再是狂熱的藝術分子,我要為現實的生活考慮。我雖然無望成為的大畫家,但我堅信憑著我繪畫的技藝,養活自己還是沒有問題的,這一點我對自己有信心。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身邊沒有親人,所以只要能維持我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越發感到寂寞,我需要一個伴侶。在這種情況下,我認識了勞拉。
勞拉跟我的情況差不多,年少的她也曾經把自己視為天才,將生命里最寶貴的青春時期全部用來寫作,但并沒有寫出什么有影響力的作品。在她將近三十歲的時候,她也重新認識了自己,她決定不再把時間和精力全部用在寫作上,而要留出來一點,找個男人,兩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們是在一個周末的派對上認識的,一見鐘情,三個月后,我們便閃電般地結婚了。
由于我和勞拉的經濟狀況都不怎么好,我們的錢除去租房、購買生活必需品以及畫畫的顏料和書籍,幾乎所剩無幾。我們的新婚旅行如果是去一些著名的地方,我們是負擔不起的。
因此,我們決定去鄉下找一所干凈、漂亮的小屋,一起享受三個月的世外桃源生活,把這個當作我們的蜜月旅行。
于是,我拜托一個做房地產經紀人的朋友,讓他幫我尋找我要求的房子。沒過幾天,他給了我們回音,說:
"布倫萊特有一所小房子,我想你們會滿意的。"接著他給了我一個人的名字和電話,"你直接過去,只要找這個人,跟他說就可以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勞拉就趕到布倫萊特去看房子了。
布倫萊特是一個遠離城市喧囂的偏遠小山村,在我所居住的城市南面的群山之中。
不久我們看到了那所小房子。它位于小村的最東段,離房子不遠有一座古老的教堂,而從我們的房子到教堂得經過一片濃密的小樹林。
房子雖然看著有些破舊,但十分干凈整齊,院子的四周是用石頭砌成的圍墻,上面爬滿了爬山虎和苔蘚。院子的一半長滿了玫瑰花和茉莉花,而另外一半是田地,長滿了莊稼。
我和勞拉進去后才發現,這是由一幢很大的房子改建的。后來大房子被拆除了,如今這兩間應該是當時拆剩下的。勞拉及時眼就喜歡上了這里的田野氣息,我對這里的安靜環境也非常滿意。
所以,我們毫不猶豫地租下了。
房租比我們想象得低很多,我們準備的錢綽綽有余,于是我們一次就付了全款。
當天下午我們回城里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第二天上午我們又迫不及待地返回來了。我和勞拉都非常興奮,因為對我們來說,甜蜜寧靜的蜜月生活,從今天起就開始了。
我們兩個先對房子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用白灰將房子的墻壁全部粉刷了一遍,還鏟除了院子里的雜草。隨后又到附近的鎮上買回來了一些簡單的家具,勞拉又精心布置了房間,很快我們溫馨的小家就大功告成了。
前幾天的興奮過后,我們寧靜的生活便開始了。
在這樣優美、安靜的環境下,我和勞拉都重新拾起了原來的想法:我想靜下心來畫畫,勞拉則想借這個環境專心寫作。經過商量,我們決定雇用當地一名婦女幫我們打理家務。
我們雇用的是一名端莊大方的高個子農婦,我們稱呼她多爾曼太太。她負責幫我們燒飯和料理家務,而我和勞拉則可以盡情享受新婚的幸福,同時也開始各自的工作。
就這樣,每天上午是我們工作的時間,我坐在窗前,對著窗外的美景和天空的云彩畫一些鄉村的風景素描,而勞拉則坐在桌邊創作一些詩歌和故事。
到了下午,我和勞拉會手挽著手一起到外面的田野里去吹風、散步。
天氣不好的時候,我們也會去拜訪隔壁的鄰居,他是一個鄉村醫生,一個愛爾蘭漢子,性格開朗,我跟他總有說不完的話。
多爾曼太太不僅廚藝高超,而且爽朗健談。
她會告訴我們好多事情,包括一些林子和村落名字的來歷、走私犯和強盜的故事,還有當地的歷史、人們的風俗習慣以及在當地流傳的一些怪談,等等。
我們把她當作了生活里的一道美麗風景,她的出現給我們的生活平添了很多色彩。我和勞拉都對她所講述的民間故事有著濃厚的興趣,我們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坐在院子里聽她滔滔不絕的奇談。
勞拉把她講述的一些傳說改編成了小說,而且在雜志上發表了,為此賺了幾十個金幣。我的狀態也空前地好,在這里畫的許多作品都超出了我平時的水平。
這種生活讓我們非常舒服愜意,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
天氣漸漸轉涼,已經到了深秋季節。
24小時下午,我去和鄰居的那個愛爾蘭醫生閑聊,而勞拉則留在家里創作一篇鄉村幽默故事。我走的時候,她還在笑著給我講述她構思的得意的故事橋段,心情看起來很好。
可是到了黃昏,當我從鄰居家回來的時候,我發現勞拉孤零零地坐在一角的椅子上,在那里發著呆,手里攥著滿是淚痕的藍花手巾。
"親愛的,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走上前將她輕輕擁在懷里,關切地問。
她把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發生什么事了?快告訴我?"
"是多爾曼太太……"她揉著淚眼,話都連不到一起了,"她……"
"她怎么了?"
我著急地問道。我猜測多半是多爾曼太太發生了什么意外。可是,勞拉卻說:
"多爾曼太太說要辭職,她說這個月底前她必須離開。如果沒有了她,我們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我的心一沉。隨即想到,如果這個家里沒有了多爾曼太太,不僅生活中會缺少許多歡歌笑語,而且我們也會被生活瑣事糾纏著,必然會對我和勞拉的創作產生影響。
"哦。她說為什么要離開了嗎?"我問。
"她說因為她的侄女病了,需要她的照顧。"勞拉哭著說,"可是她的侄女半年前就開始生病了,為什么現在才需要她的照顧,這肯定不是她離開我們的真正理由,我想是有人挑撥了她和我們的關系……"
"這樣看來,多爾曼太太的理由確實有點兒說不通啊。"我認同地點點頭。
勞拉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們一定要弄清楚她離開的真正理由,幫她消除心里的顧慮,要盡較大的努力挽留住她。她已經在我們的生活中變得不可或缺了,我真的不想讓她走。還有,這里的村民們都膽小如鼠,如果有一個人不愿意干的工作,那么其他人就也不會再干了。也就是說,我們就要自己做飯,自己洗那些油膩的盤子;自己提水,自己收拾那些院子里的花草。那樣我們哪還有時間工作、掙錢,或者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
她停止了哭泣,一口氣把這些說完,然后等著我的回答。
我一時想不到辦法安慰她,只好說:
"等多爾曼太太明天過來的時候,我會找她談談的。也許她是覺得我們的工資有點兒低。如果是這個原因,我想我們能再多給她一點錢。"
勞拉點了點頭,又將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們就這樣待著,誰也不說話。為了讓勞拉高興,我提議:
"我們到外面去散步吧。"
勞拉點點頭。我們手挽著手去了外面。
這時,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輕煙般的月光籠罩著外面的一切,這靜謐的鄉間夜晚變得猶如美麗的童話世界一般。我和勞拉的悲傷也被全部拋在腦后,靜靜地享受著這份美好。
我們互相偎依著慢慢往前走,不知不覺間穿過了小樹林,老教堂出現在我們前面。
我看了勞拉一眼,詢問說:
"我們進教堂看看?"
白天的時候我們經常進去玩,但從來沒有在這樣的晚上進去過。不知道晚上進入一座老教堂,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勞拉猜到了我的想法,會意地對我微笑著點了下頭。我們向教堂的大門走去。
穿越小樹林后有一條小路,走在路上勞拉緊張地拉著我的胳膊,寸步不離地緊跟著我。我知道她有點害怕。
因為,我們正在走的這條小路繞過教堂的一側,直通教堂后面山頂的墓地。自古以來,村民們都是通過這條小路將死去的人抬到墓地去安葬的,所以人們把這條小路叫做"棺材道"。
異常高大的梧桐樹屹立在路的兩邊,枝葉繁茂,把皎潔的月光全部擋在了外面,因此有點陰森森的。走著走著,我下意識把勞拉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走過"棺材道",我們到了老教堂的門口。門廊寬敞低矮,諾曼式的門道里裝著兩扇鑲著巨大銅釘的橡木大門。從外面看教堂是一座孤立的三層小樓,此時此刻,高聳的拱形屋頂處在一片黑暗之中,為老教堂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小樓的前面,有一個圓形的圣壇。圣壇上鑲著的彩色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著斑斕的色彩,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漂亮,而圣壇周圍的黑橡木長椅此時則變成了一片朦朧的灰色影子。
圣壇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個由灰色的大理石制作的全副武裝的騎士像,他們靜默地站在樹下的陰影里,只能看見它們大致的輪廓。
我和勞拉經過它們的時候,勞拉突然緊張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勞拉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想起了關于這兩個石像的傳說。
眼前的石像,據說在世的時候是兩個無惡不作的強盜,他們禍害老百姓,是當地人的眼中釘。當他們惡貫滿盈的時候,他們的住宅——就是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遭到了上天的雷擊。
至今當地人提起他們都還心驚膽戰。我和勞拉白天曾看到過兩個雕像一臉邪惡的面孔,因此我們都深深地相信這個傳說。
盡管他們被所有人厭惡,但是他們的后代有錢有勢,花錢為他們在教堂里買了一個如此顯赫的位置。
我對勞拉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肩并肩從石像旁邊走過,來到了教堂門口,在門前的臺階上我們坐了下來,抬起頭來欣賞這座老教堂上空的神秘星空。
黑暗中的教堂讓人感覺怪異陌生。月光透過紫杉的樹冠,在院子的地上形成了奇形怪狀的圖案。高大的建筑淹沒在黑暗中,就像安靜沉睡的怪獸。
月光下的草地,猶如斑駁的地毯。我們靜靜地依偎在一起,感受著老教堂莊嚴的美,享受著這寧靜的夜晚。
坐了好大一會兒,我們又去看圣壇旁邊的那兩個嚇人的騎士像,然后在門廊的凳子上待了一會兒。當我感覺到勞拉心頭的愁云已經消失殆盡時,我們起身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當多爾曼太太來上班的時候,我立刻請她來跟我單獨談話。
"多爾曼太太,我昨天聽勞拉說,你要辭職,是這樣嗎?"我開門見山,直接問她。
"是的。我想在月底之前離開。"多爾曼太太平靜地回答,"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同意。"
我追問:"為什么突然要辭職呢?是不是我們有什么讓你不滿意的地方?"
"不是那樣。您和太太都是好人,能在這兒工作我也很高興。"
"那么,你是不是嫌工資低呢?"我不停地追問下去。
多爾曼太太立刻回答:"不是。跟您和太太這樣的人相處,我覺得真的很幸運。即使工資再低一點,我也不會嫌棄的。"
我盯著她的眼睛,提高音量: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總之我必須得走,"她遲疑了一下,低頭躲開我的直直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說,"我的侄女病了,她需要我的照顧。"
"可是你的侄女,我們都知道在你來我們這兒之前就已經生病了啊。"我用有點兒生氣的語氣說,"很明顯,這不是你要離開這里的真正理由。"
多爾曼太太驚慌地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后站在原地,一陣沉默。
顯然,我對她的懷疑是對的。她默認了。
我們倆沉默了有兩三分鐘的時間。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我覺得自己不該指責多爾曼太太,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有點于心不忍。于是,我換了語氣,溫柔地問她:
"你能不能再多待一個月?再有一個月我們也就搬走了。"
我以為善良的多爾曼太太會答應我的請求。沒想到,她卻抬起頭,眼睛直視著我,堅決地說:
"不!在這個星期四之前,我必須走!"
"今天已經是星期一了,大后天就是……"我的話脫口而出,但說到一半,我覺得我不該給多爾曼太太這么大的壓力,便扭轉話頭,"……那好吧,我同意讓你走,但是,你必須要讓我知道你要走的真正原因。"
多爾曼太太吞吞吐吐。我看出她有話要說,但由于某種原因,使她有點兒說不出口。
我繼續對她說道:
"你走,我不怪你,但是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好讓我們有時間去找其他人來。現在已經太晚了,而勞拉又不適宜干重活,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好吧,那我就跟您說實話吧。"她咬了咬牙,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我不是不想告訴您真正的原因,我只是怕您不相信我說的。您是城里人,跟鄉下人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同。我怕您聽了我的理由,取笑我。"
"你就放心說吧。我發誓,不管你說出什么理由,我都接受,而且不會取笑你。"
為了打消她的顧忌,我笑著舉起右手,想要發誓的樣子。
"您不需要發誓,先生,我相信您的話。"多爾曼太太打斷了我,停了一下,滿臉神秘地說,"先生,您知道嗎?你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在主教時生過很多奇怪的事情。"
從多爾曼太太的語氣中我看出了她的恐懼,我大概能猜出她要說的"古怪事情"跟什么有關,幸虧勞拉還不知道這些。她是個極其膽小的人,要是讓她聽到這位老農婦繪聲繪色地講述關于這所老房子的"古怪事情",恐怕她在這里會一刻都待不下去的。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吧,不要有一絲保留。"我鼓勵多爾曼太太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拿這種事來嘲笑你的。"
"好吧,先生,我全部告訴您。"她壓低了聲音,看了一下四周沒人才說,"您有沒有見過放在教堂圣壇旁邊的那兩個人形的東西?"
"你是指那兩個穿盔甲的大理石騎士像嗎?"
"它們并不是大理石石像!"多爾曼太太大聲爭辯說,"它們是死人,是真正的死人!"
"怎么可能?它們看起來明明是大理石做的,你為什么說它們是死人呢?"我反問,從心里暗笑鄉下人的愚昧。
多爾曼太太的臉上透露出恐懼的表情,顫抖著回答我:
"它們真的是死人。兩個人生前曾經作惡多端。可能做了太多的壞事,一個深夜,雷電擊中了他們的房子,人們發現之后這兩個惡人已經變成了大理石一樣的人形。雖然外表看起來像大理石一樣,但是它們千真萬確是死人直接變的。"
多爾曼太太的講述似乎帶著一種怪異和神秘的力量。這大大吸引了我,突然間我覺得事情不再可笑。我連忙用嚴肅的聲音追問:
"然后呢?"
"他們的后代希望他們有24小時能活過來,不惜代價地在教堂里給他們買了那么顯眼的位置來供奉。就是你在圣壇兩邊看見的石像。"
我的心緒被擾亂了,不知道這個老婦人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沉默了好久,多爾曼太太看了看我的臉色,繼續說:
"傳說每年在他們被雷擊的那天,也就是他們變成大理石的那天,那兩個大理石死人就會復活,從馬上下來,在教堂周圍走來走去。等到過了午夜十二點,他們就會走出教堂,穿過小樹林和棺材道,回到他們原來的家里。"
隔了一會兒,她又補充道:"如果那天夜里下雨的話,第二天早上,在泥濘的路上就可以發現他們留下的大腳印。"
"哦,回家?他們的家在哪里?"我好奇地問。
多爾曼太太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大聲說:
"先生,您真的不知道嗎?他們的家,就是這里。這間小房子,就是他們以前的家啊!"
聽了她的話,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以前,我雖然對一些類似的傳言也有過耳聞,但這段恐怖的故事卻從來沒聽人說起過。此刻,看著熟悉的房間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那天晚上他們會回到這里,這里是他們的家。"多爾曼太太不停地說,"先生,要是有人碰上他們的話……"
"那會怎么樣?"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多爾曼太太用恐懼的目光,一邊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一邊顫抖地回答我:
"估計,估計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吧?我也不知道。"
我低頭沉默了半天,緩緩地抬起頭接著問:
"那他們是哪天死的呢?"
"就在這個星期四的夜里。"
多爾曼太太想了一下,好心地給我建議:
"先生,那天夜里,您無論如何都要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把大門鎖上,然后,在門窗上都畫上十字架并掛上耶穌像。這樣,應該能阻擋他們進來。"
我顧不上理會她的建議,又問:
"有人親眼見過他們回來嗎?"
"這我可不知道,先生。"多爾曼太太笑笑,說完這些她顯得輕松多了,"我沒有親眼見過,我所知道的都是傳聞,都是聽別人說的。"
"那你知不知道,去年這里有人住嗎?"我問。
"沒有人愿意來這里住。有時候偶爾有人暫住,但他們都會在那24小時到來之前,搬離這座房子。所以,沒人知道遇到那兩個死人會發生什么事情。"
說完這些多爾曼太太一直站著保持沉默,沒有再說別的話。面對她給的理由我想不出任何挽留的辦法,所以,當天晚上她離開之前,我給了她所有的工資。
她對我們萬分感謝地離開了。
多爾曼太太走了。我想盡辦法安慰勞拉,但沒有告訴她關于多爾曼太太說的那些事,我擔心勞拉害怕。
我雖然沒有把這個故事告訴勞拉,但是這個故事卻時時地困擾著我。我隱約覺得這不單單只是一個故事,但又說不清哪里有問題。一整天這個故事都縈繞在我的心里,我仔細揣摩著多爾曼太太的每一句話,想要找出其中的破綻,以此證明這只是一個故事,但是沒有找到。
我想得頭都大了,干脆扔下干起了別的事。傍晚的時候,我讓勞拉坐在窗口,以她為模特,以窗外余暉下的原野為背景,畫了幾幅漂亮的素描。直到這時,整件事對我的影響才漸漸退去。
星期二、星期三很快就過去了。沒有了多爾曼太太的幫忙,我們必須自己動手打理好一切。雖然剛開始有點兒手忙腳亂,但很快我們就適應了,兩人其樂融融地開始另一種生活。勞拉的拿手菜是土豆燉牛肉,而我洗盤子的功夫也厲害了好多。
轉眼間星期四到了。
那天早上我們早早地起床了。我生爐子,勞拉做早餐。可口的早餐過后,我們一起收拾屋子和打理院子里的花草。到了下午,我們整理書籍。勞拉一直顯得格外高興,一邊干活,一邊給我說笑話。我們望著彼此的笑容,享受著這種快樂而甜蜜的生活。
整理完書籍,我又和勞拉手挽著手到田野里去散步了。直到太陽落下的前一刻,我們才高興地一起回家來。
當我們跨入家門的時候,我注意到勞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因為我看見,勞拉突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你怎么了,親愛的?"我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勞拉回答,"我剛才進門的一瞬間,感覺有點兒心驚肉跳。"
我把勞拉摟在懷里,輕輕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
我輕輕地親吻了她一下,關切地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勞拉沒有猶豫地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她看著我的眼睛問我:"你是否在厄運到來前有過預感?"
"從來沒有。"我笑著說,"即使有,我只相信那是巧合。"
"但是我有過。"停頓一會兒,勞拉繼續說,"在我父親去世前,我就有預感。當時是深夜,我正在火爐邊燒火,忽然一股寒意襲來,我就知道家里將有壞事發生。"
我仔細地聽著。
勞拉又說:"剛才,我感覺到了相同的寒意……"勞拉望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跟我說,"該不會,我們這兒要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我微笑著,一句話也沒說,把她的腦袋攬過來,溫柔地用手撫摸著她的秀發。
她兩眼無神地望著火爐里微弱的火光,沉默地握著我的手,緊緊地攥住。待了一會兒,她在我的額頭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好啦,我沒事了。"勞拉笑笑說,"我怎么這么敏感?來,我們多點幾根蠟燭,讓快樂的鋼琴曲帶走我們的煩惱吧。"
接著,我們愉快地彈起了鋼琴,兩三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等我們彈得疲倦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這時,我忽然來了煙癮。我急切地從口袋里掏出煙,取出一根,剛點燃火柴,這時我看到勞拉有點蒼白的臉色,實在不忍心再讓她忍受濃烈的煙味。
"我還是到外面去抽煙吧。"我說。
勞拉緊緊跟了上來,說:"我也去。"
"不,親愛的,你太累了。你先上床去睡吧,你想想,明天還有好多事,如果你累壞了我還得加上照顧病人呢。"我跟勞拉開著玩笑,把她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我很快就回來。我轉一圈,抽完煙馬上就回來。"
我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剛轉身要走。勞拉突然爬起來緊緊從后面抱住我,生怕再也見不到我似的。我只好返回床邊,笑著撫慰她。
"親愛的,你肯定是累壞了,休息吧。"
勞拉點點頭,把摟著我的手臂放松了一點,忐忑不安地說:
"親愛的,抽完煙就回來,不要多待。好嗎?"
"好的。我馬上就回來。"我笑笑說。 ……
good
下次還來買
看起來很高端 但是讀過發現分量不足
不錯,
1萬個贊
挺不錯,文章是二十世紀前半葉的說
很好的書,不過比較薄。
沒看,單書的紙質不錯
沒有包裝,書看起來也不新,顯得有點舊
不錯
非常喜歡,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閱讀
沒有包裝紙,好像從舊書店拿出來似的
書很好!!
翻譯非常差勁,舉個栗子,1941年就去世的勒布朗,翻譯居然讓他筆下的人物用手機互相聯系。還有再生人一篇里,翻譯也讓主角們在1960年用msn交網友,你咋不讓他們用qq聊天呢?還有各種為了接地氣而硬生生把外國那種哥特式恐怖氛圍強行扭轉成中國式鄉野怪談。。。總之本來想買全套,看了這一本之后堅決不買第二本。
嗯?有幾個故事在其他書裡看過了?其實都還好,對靈異故事不了解的人還是可以買來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