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浮力》是伊坂幸太郎繼百萬級暢銷書《死神的度》之后創作的長篇小說杰作,延續了《死神的度》中死神千葉的角色設定,圍繞一個為了給女兒報仇而賭上一切的父親,和一個出人意表、不按常理出牌的死神,描述了一個為期七天、緊張激烈又溫暖人心的奇妙故事。
因女兒無辜被殺,兇手逃脫審判,山野邊決心復仇。兇手毫無人性,精心布下一個個陷阱。復仇根本沒有勝算,僅防守就已經心力交瘁,山野邊面臨身敗名裂的危險,人生沉沒在幽暗的水底。
一個叫千葉的人出現了。他消息靈通又舉止怪異,陪山野邊一起行動,搞砸了不少計劃,卻也化解了更多危險。不知不覺間,山野邊從水底慢慢浮起,人生軌跡發生了奇妙的轉折。
世界無理可循,生命脆弱不堪,可還是得昂著頭走下去。或許黑暗隨處可見,但幸好還有星光,是黑暗中至為微小卻有力的存在。
一個為了給女兒報仇而賭上一切的父親,一個出人意表、不按常理出牌的死神,一個為期七天、緊張激烈又溫暖人心的奇妙故事。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卻讓人讀后心里溫熱起來;這是一個奇妙的故事,竟然能從死神身上獲得生活的勇氣;這是一個關于死亡的故事,卻給人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伊坂幸太郎:“我的愿望是,讀者讀完《死神的浮力》后不是低下頭,而是抬頭向上,哪怕只有一點點……用量角器來比喻,就是1°左右吧。這樣一直延長下去,不是能達到相當的高度嗎?”
日本年度圖書Top5
五月天:如果村上春樹是個爵士樂手,那伊坂幸太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搖滾樂手。我極少錯過伊坂的小說,那是每次巡回途中重要的精神食糧,甚至某些專輯概念也被他的小說所影響。
伊坂幸太郎善于描寫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感受到的恐懼和不安。《死神的浮力》描寫的是,如果自己或者重要的人死去時對死的根本上的恐懼。假設我的孩子成了兇犯的犧牲品,光是想想這一點,有孩子的父母和沒有孩子的人都會感到切膚之痛。這種痛,伊坂表現得毫不張揚,很內斂,誠實地描寫了感情。——杉江松戀(書評家)
故事意外的情節發展和出人意料的結局都給本書增添了不少趣味,而在這趣味的背后,則是'死亡必然降臨"這一事實和對生命的嚴肅思考。《死神的浮力》是一本披著fantasy外衣、內核相當深刻的書。——大矢博子(書評家)
讀完《死神的浮力》后確實對死亡的印象大有改觀,希望有24小時拍成電影。——中村義洋(導演)
伊坂幸太郎作品有趣的地方在于:文字覆蓋了情節的殘酷,出其不意的出場人物、脫線的人物對話、令人捧腹的小知識、讓人想要記下來的漂亮句子……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讀者的閱讀體驗。——《周刊文春》
如果現有的推理小說已經走到山窮水盡,伊坂幸太郎一定是那位使日本推理小說命運柳暗花明的人物。——詹宏志(出版人)
伊坂幸太郎
日本文壇獨樹一幟的新銳作家,以異想天開而獨創的世界觀、多重的構想力著稱。知識廣博,文風豪邁詼諧,具有思想性和娛樂性。
曾獲推理作家協會獎、山本周五郎獎、新潮推理俱樂部獎等多項文學獎,更曾五度入圍直木獎。與東野圭吾、村上春樹連續數年包攬書評雜志《達文西》受歡迎男作家前3名。
代表作有《金色夢鄉》《死神的度》《殺手界》《摩登時代》等。
序曲
及時天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尾聲
“千葉?那個幼兒園里有千葉這號人嗎?”山野邊遼立刻就對我表示了懷疑。根據情報,他今年所謂的年齡應該是三十五歲。對人類而言,年齡并不是表示這個人品質的數值。年紀大并不一定,那無非是肉體——主要是血管和內臟的使用年數而已。
以我的經驗來說,人類的本質從他們五歲開始就幾乎沒什么變化。眼前的山野邊看起來比我所了解的三十五歲的男人要老,大概是因為他的眼圈有些發黑、眉間刻著皺紋吧。
“幼兒園時候的朋友,不記得也沒辦法。”我回答。
“不,我的記憶力很好。幼兒園時的朋友我大致都記得。”
“那么小的時候都記得?”
“我以前查過一次名冊。因為想不出小說里人物的姓名,就想或許能有幫助。”
這事情不對吧?我想對情報部提出抗議。什么不會有問題!到頭來頭疼的還是在現場的我們。山野邊歪著腦袋。“千葉、千葉……”他念念有詞,像是在追尋記憶的線索。
“請。”一旁傳來細細的聲音。山野邊的妻子美樹端來了茶。她穿著黑色針織衫和黑色長褲,是因為去年死去的女兒吧。人的死亡與服裝的顏色并沒有特別關聯,身穿黑色服裝并不會緩解悲傷,華麗的衣飾也不會傷害死者。我了解這一切,但不打算對人類這一習俗吹毛求疵。他們在重視“科學”和“信息”的同時,也在意吉兇,迷信兆頭。因臨出院時糾結六曜的患者太多,導致沒有空病房而一片混亂的場景,我也已經見慣不驚。曾經還有過講究陰陽道與神跡的年代,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山野邊美樹袖中露出纖細的手腕。她應該比山野邊還小一歲。她的眼白滿是血絲。要么是睡眠不足,要么是興奮,要么就是過敏引起的炎癥。
“我們在幼兒園里一起玩黏土,我還去過一次你家。”我補充著不至于讓人懷疑的信息,這是情報部給我的資料上記載的內容,“你家里有許多書柜,都是你爸爸的。然后,還有好幾張獎狀。”
“是啊。”山野邊的表情有些吃驚,“是我父親在工作方面拿到的那些,有不少呢。他一直在通信公司里做技術開發,一年到頭幾乎不休息,沒日沒夜地在公司里研究或者做實驗。用以前的話說就是公司人。”
“他是公司,還是人?”
我的話讓山野邊的表情一瞬間凍結了,然后他回答:“是人。”
“原來是說人啊。”
“我一直覺得父親是個不稱職、糟糕的男人。雖然他既不動粗也不擺架子,但總是工作優先。”
“所謂工作就是很辛苦的。”我會有這樣的念頭,當然是因為自己的這份工作。每當看到其他同事因貪圖輕松而偷懶,我都會忍不住想:不辛苦的工作就稱不上是工作。
“我當然明白他很辛苦。但那應該很適合我父親吧,認真研究,檢驗技術,在商品開發方面做出貢獻。他也是這么說的,自己很開心,沉醉于工作。”
“工作不可能開心。”這是我的真心話。
“工作日就不用說了,連周六周日他基本上也會去公司。久而久之,我見到父親就會緊張得像是和叔叔伯伯那些親戚打招呼一樣。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一臉嚴肅,卻沒精打采的。”山野邊歪著臉,“后來我才知道,他并不是無精打采。”
“那是什么?”
“父親是在害怕。”山野邊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笑。
“怕什么?”
山野邊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要抓住每24小時。”他說。
“那是什么?”
“是古羅馬詩人的詩句。‘要抓住每24小時’——父親遵從著這句話。”
“這樣啊。”我不明就里地附和著。這已經可以說是我工作中最基本的步驟,雖然平淡乏味,卻十分重要。
“那么,千葉先生帶來的消息是什么?”美樹在山野邊的身旁坐下。
“那個人的所在之處。”我一說這話,右手側的山野邊眼神頓時定住了。“山野邊,你知道那個人離開法院后去哪里了嗎?”
山野邊的臉瞬間擰成一團。我一開始還詫異他到底為什么而痛苦,但馬上就了然了。那個人——本城崇——即使不現身,也在攻擊山野邊夫婦,近似于在體內筑巢的病毒或腫瘤。
“你們不是知道本城去了哪里嗎?”我又問。
“為什么要問這個?”
“你們可以推測到那個人會去哪兒。但是……”我說道,“那家伙不會回那里。”山野邊眼眸閃爍。情報部的指示也并非不中,有效果了。
我當即整理起在山野邊夫婦身上發生的案件,用人類的說法就是復習,不,這應該算是預習吧。最初是在腦中進行,但也向眼前的山野邊夫婦問了好幾個問題。
他們很顯然對我存有戒心,但或許是放不下我持有的消息,因此既沒有對我大呼小叫,也沒打算轟我出門。或許是他們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
去年夏天,山野邊夫婦的獨生女菜摘死亡。那24小時,山野邊在家中——世田谷一個安靜住宅區的獨棟建筑里看書。
“第二天要去錄和美術史有關的電視節目,所以在死記硬背相關知識,算是臨陣磨槍。”案件發生后,山野邊曾在一篇投稿的手記中這么寫道,“女兒的生命正被這么輕描淡寫地終結,我卻在看針對初學者的美術書。”
妻子山野邊美樹出門了。她開車去了音像出租店,為了逗女兒開心而去借那天開放租賃的新動畫。
讀小學的菜摘放學后,會和住在附近的一男一女兩個同學一起步行回家。但她沒能到家。和同學就在離山野邊家一百米左右的十字路口告別,兩個同學在那里揮著手說“那么明天見”后,各自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從那里筆直走就是山野邊的家。但她沒有到家。
擔心久久未歸的女兒,山野邊夫婦在住宅區到處奔走,還去學校找了個遍。
報警是在晚上九點。后來有周刊雜志就“拖延過久”提出了質疑。山野邊對此在手記中是這么寫的:“想到如果報警,女兒走失會被當成案件處理,所以一直下不了決心。我們一廂情愿地認為這件事并不至于驚動警察。”
在我看來,人類原本就經常不按常理行動,我不覺得山野邊的行為有異。哪怕是那些寫“山野邊夫婦的行為令人費解”的人遇到同樣的情況,應該也會做出同樣令人費解的行為。
警察接到報案后的應對也不差——似乎是這樣。他們迅速搜索周邊,安撫山野邊夫婦,以防萬一還安排了處理贖金要求的人員。
翌日,山野邊菜摘的尸體在郊外的河中被發現,距離山野邊家徒步約三十分鐘。尸體并非漂流而至,而是被隨意扔在那里。
據報道,死因是窒息,但脖子上沒有勒痕,因此猜測是被塑料袋之類蒙頭所致,或者是被關進氧氣不足的地方。不久,又有人指出菜摘可能是被下藥后陷入呼吸困難的狀態。據說從她的體內檢測到了生物堿類物質,和南美洲原住民涂在毒箭上的很接近。看到這條信息時,我不由想起了以前工作時曾被那種箭瞄準的經歷。當然,也僅僅只是想起了而已。
“我剛才聽到了外面記者們的對話。”山野邊看著門邊墻上的對講監視器。原來如此,他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和動靜。“那時,真的就像在看大名行列一樣。他們輪流蹲點,就像是參勤交代的休息時間。”
“差多了。”我脫口而出。
“哦?”
“參勤交代和那種玩意兒不一樣。”我回憶著參加過的參勤交代。那種制度持續了兩個半世紀——以人類的歷史來說,因此我也曾數次由于工作而與之扯上關系。“我一開始就覺得這種活動既麻煩又浪費。”
“千葉先生,你倒是能一本正經地說怪話呢。”山野邊苦笑。
我已經習慣被人這么說了。
“我在學校學過。拜參勤交代所賜,各地的大名們沒法在自己的領地專心發展。”美樹說,“既然持續了兩百年以上,說明是很有效果的制度吧。”
“是這樣。”我同意,“但當時江戶人滿為患,成了負擔也是事實。而且,考慮到參勤交代,旅館也不能輕易停業,應該還有想停業卻停不了的。此外,來江戶的人也都愛江戶更甚于家鄉。這和現在一樣。一旦到了都市,就無法再習慣平淡了。”
“千葉先生說得好像看過似的。”
“是看過嘛。大名行列會引起我最討厭的那件事。”
“那件事?”
“堵塞。”我回憶著因大名行列而集結的隊伍,最長的時候總共有幾千人,排成好幾千米的長龍。我不由嘆了口氣,將平素一直思考的事說出口,“人類最糟糕的發明就是堵塞了。”
“好的呢?”提問的是美樹。
“當然是音樂。”我當即回答,“Music。”
山野邊夫婦面面相覷。美樹問身旁的山野邊:“江戶時代也有音樂嗎?”
“有嗎,千葉先生?”
“鋼琴發明于十八世紀初,在那之前樂器也有。不管哪個時代都會有自己的流行音樂。當時是什么呢?清元調或者小唄吧。”
“一開始消息錯雜,”山野邊似乎回憶起當時的混亂,皺著眉說道,“什么體形魁梧的男人在街上轉悠啦,什么有外國拐騙團伙的車開過啦。每一次都是一番折騰。”
“那個時候,”美樹表情苦澀,“學校的朋友也是出于好心,告訴了我們許多消息。比如案件前幾天,曾有個大叔在放學路上與菜摘搭話。”
“是有吧。”山野邊聳了聳肩,“據說那個人叫住孩子們講毒蛇的事。聯想到毒,于是大家就沸沸揚揚地認為那個人就是兇手。”
“不是嗎?”“他好像只是個在附近到處貼紙條的人而已。像是‘誰家的爬行動物逃跑了,大家要當心’這種。”
“爬行動物是指……”
“比如蛇。”美樹回答后,山野邊又繼續說:“比如鱷魚。”“鱷魚好像有點大。”
“蛋或是幼崽吧。有人可以從某些渠道弄到這種東西。”
“那么說鱷魚是兇手好像也可以。”我認真地說,那兩人卻沮喪地搖了搖頭。
“,大約過了三個多星期,兇手抓到了。”
兇手名叫本城崇,當時二十七歲,所住公寓的街道與山野邊家所在的街道隔著一條河。我腦中浮現起從情報部那里聽來的消息:“他應該是無業吧。”
“無業。”山野邊壓抑著感情嘟囔,“那人沒有工作,卻生活無憂。”
本城崇十多歲時家中起火,身為高官的父親與經營投資公司的母親在火災中死亡。他得到了存款、股票、外匯等遺產,從此過上了不用工作的悠閑生活。這是情報部的消息。
“還有莊園,是嗎?”我本想要確認,但放棄了。我們對時間的感覺與人類迥然不同,經常對“過去”和“現在”、“往昔”和“前不久”的認識有所偏差。恐怕現在已經沒有莊園制了。“本城被逮捕是由于什么?”
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這對夫婦的臉就會一陣抽搐,他們體內仿佛被劇痛襲過,幾乎要產生裂縫。
“有目擊證詞。”山野邊美樹回答。
“住在沿河房子里的老婆婆看到那個人和菜摘走在一起。”說到“那個人”時,美樹臉上再度皺出皺紋。
“說是老婆婆,但也就七十五左右,腦子也很清醒。她看到新聞后立刻就聯系了警察。”
“那個時候……啊。”
山野邊美樹表情微微一動。“是啊,那個時候。”
審判剛開始,老婦人就推翻了自己的證詞。但至少,她在案發不久后提供的證詞使警方的偵查有了進展。沒多久警方就證實了本城的存在,并將其列入嫌疑人名單。小學沿河路上便利店里的攝像頭也拍到了本城和菜摘。此后,當警察把本城的照片給山野邊夫婦看時——
“啊,是他。”山野邊想起來了。
“你們和本城本來很要好嗎?”
“也不是很要好。因為他就住在附近,多少總會有交流……”山野邊痛苦地說,“及時次遇到他是在案發前兩個多月。”
“你不用勉強說。我大致能想象到。”我說。
我并不是體諒他,也沒有豐富的想象力。我只是已經得到了消息。
起初是因為在路邊發生的爭執。
在離山野邊遼家稍遠些的地方,一座大公園的后巷,一對年輕男女正在吵架。女子要逃,男子強行拽住了她。女子想要掙脫,卻被男子更強硬地拉住。山野邊以為是情侶吵架,想從旁邊走過,卻又覺得他們似乎并不相識,雖然覺得麻煩還是問了一句“發生什么事了嗎”,男子惱怒地吼了一句“和你無關”,女子卻求助說“請幫幫我”。于是山野邊當下撒了個謊:“不行,因為她和我朋友長得很像。”
“你朋友誰啊?巧合吧?”
“但是真的很像。”
“像誰啊?”
“我奶奶年輕時。”
“別開玩笑!”
“我沒打算開他玩笑,當時我也是拼了。”山野邊遼的手記里如是說,“我對自己的臂力沒有信心,幾乎想要逃跑。”
最終,男人不情愿地離開了,并不是因為怕山野邊遼,而是有年輕人在附近拿起手機要報警。
那個拿手機的男人就是本城崇。
女人道謝后離開,只剩兩人獨處。“山野邊先生,是吧?”本城崇禮貌地打招呼,“我讀過你的小說。”自從上電視節目后,經常有人在街上與山野邊搭話,所以他并沒有覺得異常,也全無戒心。
本城五官端正的臉上浮現笑容,說:“山野邊先生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呢。”這話聽起來并無惡意,但還是隱隱能察覺到一絲有別于一般對話的溫度。山野邊客套地打了個招呼,想快點離開,本城卻繼續扯著話題。
我從情報部拿到的資料上記有他們之后的對話,山野邊的手記上卻沒有。或許是情報部獨立獲取的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寫過《罪與罰》吧?”本城突然問。
“啊,嗯,寫過。”
“不是有部根據那本書改編的電影嗎?黑白的,叫《扒手》。”
“我不太了解。”
“那部電影里,男主人公對警察這么說過:‘懷才不遇的人有犯罪的自由。’”
“確實這正是《罪與罰》的起點。的人即使犯罪也無妨。”
“于是警察就問:‘誰來決定優不呢?’是這樣吧?”
“我沒看過那部電影。”
“主人公回答:‘自己。’”
“自己來決定嗎?我覺得人類總是會包庇自己。”
“電影中警察也是這么說的。他很不屑地表示:別自己決定自己是不是的人。主人公這么回答他:‘只有一開始會包庇自己。人會自重的。’”
“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你不覺得很酷嗎?對我來說,那就是理想。”
“哪個?”
“嗯,就是冷酷無情。那個導演的每部電影都在講述毫無天理的悲劇,演員也都像人偶一樣,面無表情地接受了毫無天理的安排。山野邊先生,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我不了解這個電影導演。”
“一定是因為他認識到,世界上遍布著不合理的不幸,這就是人生的本質。所以,出場人物也就淡漠地接受了。對了,山野邊先生十年前發表的短篇小說《植物》里的主人公也是這樣的吧。”
“你竟然知道那部作品。”
“我很喜歡,里面還很明確地寫了鈴蘭有毒。”
“鈴蘭就是那樣。不要說是根,連花也有劇毒。”
“我對那個畫家主人公很能感同身受。他在每日的植物素描后又從那棵植物中提取毒素的情節,真是痛快!”
“我不確定用‘痛快’當感想是不是對……”
“是嘛。”
“為了那部小說而使用的資料就在家里,拜它所賜連我女兒都對毒物產生了興趣,真是令我十分頭疼。”
“她接觸過毒物了嗎?”
“怎么可能。毒物可沒那么輕易弄到手。”
“但是,藥店里可以買到藥。”
“毒和藥還是……”
“一紙之隔。”本城的表情沒有變化,“如果大量攝入退燒藥,就會導致體溫低下,甚至陷入虛脫狀態。一旦出現副作用,即使是感冒藥也能造成全身燒傷狀態,甚至有可能失明。而且,正如山野邊先生在《植物》里寫的那樣,某些地方原住民毒箭上的成分也能用于肌肉松弛劑。毒也好,藥也好,都是一樣的。”
“你很了解嘛。”
“我設法偷偷從海外弄到了這類東西哦。”
“真的?”
本城的表情沒有變化,很難判斷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那個時候,山野邊并沒有把本城的話放到心里。他只是覺得那是年輕人常有的賣弄高深、故作不良,所以他才會繼續說起自家孩子的煩心事。
女兒告訴山野邊,她做了一本簡單的繪本當成作業。
菜摘照著《咔嚓咔嚓山》的故事制作了繪本,但是對結尾部分作了稍許改編:“泥船沉沒后,溺水的貉子在千鈞一發之際緊緊抱住了一塊板,得救了。然后這只貉子為了報仇,去下毒什么的。可以說是全新的展開吧。”
“下毒?”
“是的,把毒投到東京的水壩里,自來水管被污染后,眾人都吃了很大的苦頭。這段展開非常黑暗,但是兔子還是打敗了貉子。”
“她把這個交到學校?”
“交上去了,還取名《新咔嚓咔嚓山》。她畫的中毒后痛苦的人物雖然稚嫩卻很形象,還引起了小轟動。確實是富有爭議的作品。”山野邊苦笑道,“因為我這個作家父親,班主任老師對她的作品并沒有提出很明確的批評,但來找我談話,說‘擔心菜摘是不是有這些可怕的心思’。”
“你女兒說什么了嗎?”
“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說:‘因為爸爸的房間里有毒藥的書,很可怕但也很好玩。’呵呵,小孩子就是這樣。”
這時,本城及時次愉快地露出了牙齒:“但是,就算在水壩里下毒,之后也一定會在凈水廠之類的地方處理掉,大概沒什么關系。”
“不,并不是這個問題。”山野邊也苦笑,“如果連這都寫了,反而會變得更轟動,的。”
“我根本沒想過……”現在坐在我面前的山野邊聲音很輕,“那個人竟然會做出那種事。”
“現在呢?”對此我并沒有想太深,只是要確認,“你了解那個人了嗎?”
“現在……”山野邊低低地說道,“雖然不多,卻漸漸了解他了。”
“哦?”
“那個人是沒有良心的人。”
“那是什么?”
“世界上就是有這么一種人,千葉先生。”山野邊如此回答,語氣里滿是絕望,“我只能承認,世界上還有這種人存在,天生就沒有良心的人。”
“是無性繁殖什么的嗎?”我問,我曾遇到研究這個的學者,“我認識一個人,他研究利用動物的細胞進行無性繁殖,培養出基因相同的動物。如果是那樣,就算沒有雙親也能出生吧。這就是沒有雙親的人類嗎?”
“不,是‘良善之心’的良心。他肯定是有雙親的。”美樹笑著指出。
是這樣啊。我有點尷尬,但根據經驗,這種時候如
伊坂幸太郎作品有趣的地方在于:文字覆蓋了情節的殘酷,出其不意的出場人物、脫線的人物對話、令人捧腹的小知識、讓人想要記下來的漂亮句子……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讀者的閱讀體驗。——《周刊文春》
超棒的~希望出版社能把伊坂幸太郎的書都再版~封面太好看了
當當的活動力度很大啊,每次遇上搞活動都忍不住囤些好書。
物流太太太慢了。以前隔天就到,現在得三四天。客服說是因為活動訂單多,我又不是第一次買。這五六年里這次最慢。
算是伊坂的老粉了,他沒能大紅大紫一直覺得很遺憾,不過感覺新作品沒有舊作精彩
沒有金色夢鄉那么震撼的感動與喜悅,但對死生的描寫,足以讓每個人都重新思考和認識死這個無法逃避的事情
照片就不發了,書很值得去看的,有些事情經歷過了,你再讀,就會深有感觸,滿分推薦
這本書關于對死亡的哲學性討論有比較深的層次,其實不應該被定義成小說,而應該是一本對死亡本身哲學性思考的一本書,值得一讀
這本的封面設計很喜歡啊,故事中不斷安利的的罪與罰,思想錄也買了,還有上個世紀的搖滾樂,總覺得伊坂還是一個充滿少年感的人
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故事 覺得冗長 可是有時又很有趣 大概還是主題太沉重了 雖然有暖心 有釋懷 可如果能加快點節奏就好了
可以結合《死神的精確度》一起讀,非常好。浪漫與現實的結合,讀著非常過癮。
看了死神的精確度來的 生死永遠是人類跨不過的話題
孩子看完《死神的精確度》,接著看這本,還未看完,評價還可以。
看過《死神的精確度》,內容很喜歡,相信此書也不會讓讀者失望。期待!
這部作品很好看,聽別人說過,伊坂幸太郎的作品,描寫的是一個父親給女兒復仇的故事,挺感人的,書是好書,當當網更好
先讀了死神的精確度,非常喜歡,又入手這本,推薦
哈哈哈哈,死神千葉又有故事了,雖然沒有特定長相和性格,根據每次任務需要變幻的長相和性格。可是讀下來覺得千葉真是很萌很萌的
之前看過死神的精確度,就喜歡上了這個作者,這看他的第二本書。
書剛收到。因為書名與那個死神的精確度相似,猜是連續作品。不知對否。外觀看來設計很贊整體感覺很好。等看過后再來追評內容。快遞小哥很好,服務好,很負責!
死亡并非終點,遺忘才是!百萬暢銷書作家伊坂幸太郎長篇杰作,一個父親為女兒復仇的震撼故事,帶給人好好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氣,溫暖現代人迷茫受傷的心。
伊坂幸太郎的死神系列一直都很喜歡,這一本也很好看。比起人類的冷漠和殘忍,死神倒是更有人情味。結局也是意想不到,大快人心!
父輩鬼屋生死觀,罪與罰,善與惡,高速自行車,“是浮力在做功,不是我”。為女復仇的絕望夫妻幾回合大戰高智商反社會變態殺手,死神千葉又來聽音樂聊歷史攪局攪得歡。
因為是長篇的緣故,比前作印象深刻,本作的本城和瓢蟲的王子一樣,也是絕對的惡,結尾可以說大塊人心,另外千葉的冷笑話與賣萌更甚前作,"自從千葉先生來到我家后,曾有過一些有點快樂的瞬間”這句話意外地戳淚點,讀完之后感謝伊坂寫了這個故事,還有想看這系列日劇化。
看書的過程沒有激動人心或是覺得刺激有趣,可是讀完后卻讓我覺得很興奮,就是蓋上最后一頁時的那種,嗯,怎么說,類似爽快的感覺,那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故事。而且,最后有讓我感覺到作者的用心和誠意,更想看他其它的書了……
對于反社會人格的本城祟的結局也是相當驚訝+新奇,相比與女兒的部分,我真的是更喜歡父親與山野邊的親情。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是想到自己可愛的孩子也會死去,所以讓我先去看看,或許就不會那么可怕了
伊坂幸太郎的文字始終充滿了熱情充滿了力量充滿了溫暖也充滿著奇妙。看過死神的精確度,記得那說著天使都在圖書館,死神都在cd店的秋葉,記得改變想法只在一瞬間的又酷又不酷的死神。死神的浮力封面很棒,內容還沒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