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與瘋子》講述了《牛津英語詞典》背后的動人傳奇。或許你從未想過,一部詞典的字里行間會蘊含著這般熾熱的溫度。
出身寒微的默里不被學術圈認可,卻挑起了詞典編委會主編的重擔;學識廣博的邁納貢獻了一萬多條單詞引語,卻是個被關在精神病院的瘋子。50年,12卷,5萬余詞條,83萬條引語,兩個永不言棄的Loser,為世界確立了一種新秩序。
作者:(英)西蒙 溫切斯特 譯者:楊傳緯
西蒙 溫切斯特(SimonWinchester),英國知名作家、記者。生于1944年,畢業于牛津大學地質系。曾任《衛報》及《星期日泰晤士報》海外特派員,并為《紐約時報》《國家地理雜志》及BBC等媒體撰稿,現居美國。
溫切斯特長于描述歷史事件,《教授與瘋子》《喀拉喀托火山》《改變世界的地圖》等小說多次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榜單。憑借在新聞及文學領域的貢獻,于2006年獲大英帝國勛章。
引子
蘭貝斯沼地的死寂之夜
教牛學拉丁語的人
戰爭的瘋狂
搜集大地的女兒
構想中的大詞典
二號樓病房的學者
載入詞匯表
Annulated,Art,Brick-Tea,Buckwheat
才士相會
狠心的一割
只留下紀念碑
后記
作者附言 顯示全部信息
民間有這樣的傳說:一八九六年一個深秋的下午,天氣涼爽,薄霧蒙蒙,在伯克郡克羅索恩小村子里,發生過近代文學史上一次極不尋常的談話。
談話的一方,是令人肅然起敬的詹姆斯 默里博士,《牛津英語詞典》(OxfordEnglishDictionary)主編。當天,他從牛津動身,坐火車走了五十英里去會見一位名叫W.C.邁納醫生的神秘人物。牛津大詞典的編纂,靠的是幾千位志愿供稿人的辛勤勞動,邁納醫生便是其中貢獻較大的志愿供稿人之一。
近二十年來,雙方書信不斷,探討英語詞典編纂學中許多復雜細致的問題,但二人從未謀面。邁納醫生似乎從來不愿,或不能離開克羅索恩的家到牛津來。他無法作任何解釋,除了表示歉意之外,就沒有別的話了。
默里博士則是重任在身,無法離開他編詞典的總部—著名的牛津“繕寫室”。然而他早就期盼著見一見這位神秘莫測的幫手,向他當面道謝。
尤其是到了十九世紀九十年代末期,詞典編纂工作進展順利,完成了接近一半,官方把許多榮譽授予詞典的編纂者,這時默里的愿望就更強烈了。他要保障每一位參加者的寶貴貢獻都得到表彰,哪怕是邁納醫生這樣性情羞怯的人也應當包括在內。于是,他決定親自去拜訪。他下定決心之后,便打電報告知對方,說他最方便的辦法是坐火車到達克羅索恩車站(當時名叫惠靈頓學院車站,因為這所著名的男童學校就在村里),時間是十一月某個星期三下午兩點。邁納醫生回電報說歡迎他去訪問。他從牛津出發后,一路上天氣不錯,火車也準點。總之,預兆都很好。
在火車站前,一輛擦得光亮的活頂四輪馬車和一位穿制服的車夫正等在那里。默里上車以后,車子在伯克郡郊區的小路上橐橐前行。過了二十分鐘左右,馬車轉到一條楊樹夾道的大路上,終于停在一所森嚴的紅磚大樓前。一位神情莊重的仆人把詞典主編引到樓上,走進一間圖書滿架的工作室。室內有一張桃花心木的大辦公桌,桌后站著一個人,一看便知是重要人物。默里博士嚴肅地鞠了一躬,便開始了早已練習多次的簡短致辭:“先生,下午好!我是倫敦語文學會的詹姆斯 默里博士,《牛津英語詞典》的主編。終于能夠見到您,是我莫大的榮幸和愉快。先生,您想必就是多年來最勤奮支援我的W.C.邁納醫生吧?”
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雙方都感到有點尷尬。一只大掛鐘在滴答作響。大廳里有輕輕的腳步聲。遠處一串鑰匙發出叮當響聲。辦公桌后面那個人清了清嗓子,然后說道:“很遺憾,先生,我并不是您想見的人。事情和您所想的不一樣。我是布羅德莫刑事精神病院的院長。邁納醫生是住在這里,但他是被收容的病人;已經在此二十多年了,他是我們這里住院最久的病人。”
有關這個案件的政府檔案是保密的,已經封存了一百多年。然而,最近我獲準閱讀了這些材料。下面便是材料所透露的奇怪、悲慘而又令人振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