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一部從嶄新角度描繪“一戰史”的歷史著作。與傳統的“一戰史”著作多著眼于戰場上的軍事進展不同,本書把更多的筆墨放在了戰場之外,主要再現了大戰爆發前后各國的社會現狀、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各國普通人面對戰爭的反應、當時媒體報道情況,以及這場戰爭對參戰各國的深遠影響。
書中涉及眾多著名的歷史人物,包括當時還只是個傳令兵的希特勒、凡爾登戰役中被俘的戴高樂、后來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法國作家紀德、時任法國總理喬治 克列孟梭等。他們在“一戰”時有何表現?本書都有全景性披露。
1、角度新穎:略寫戰爭經過,詳寫戰爭背景,并力圖發掘戰爭背后的東西,如戰爭何以爆發,當時的各國領導人在想什么,當時的媒體是如何推波助瀾的等等。
2、立意深遠:作者在對20世紀初與現在21世紀初的世界局勢做了對比分析,提出了今后如何盡量避免戰爭的方案。
3、作者:馬克思 加羅是法蘭西學院終身院士,既是歷史學家,又是散文家和小說家,因此本書文筆優美,已經被翻譯成了14種語言,在各國出版。
4、全新史料:本書涉及眾多著名歷史人物,包括當時還只是個傳令兵的希特勒,后來成為德國“軍神”的魯登道夫、凡爾登戰役中被俘的戴高樂、后來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法國作家紀德,法國總理克列孟梭,他們在一戰時的表現,本書都有所展現。
馬克思 加羅,法國歷史學家、小說家和散文家。他在歷史專業獲得學位后,又拿到了文學專業的博士學位,后擔任尼斯大學歷史教授。寫過80余部小說、傳記和回憶錄等作品,于2007年當選為法蘭西學院會員。作品有《法國大革命》《1940,從絕望到希望》《路易十三的政治家:黎塞留傳》《馬基雅維利與薩沃納羅拉》等。迄今為止,他的作品已經被翻譯成14種語言,在各國出版。
上篇
序言:1914之前—1914年 避無可避的必然命運
卷一:1914年1月~ 6月28日
及時章:1914年1月~5月
第二章:1914年5月~6月
卷二:1914 年6月28日~8月3 日
第三章:1914年6月28日~7月15 日
第四章:1914年7月16日~8月3 日
卷三:1914 年8月4日~12月31日
第五章:1914年8月
第六章:1914年7月~11 月
第七章:1914年12月
結 語:1914 年后——世界的命運
下篇
序言:“殊榮祭國殤”
卷一:1914 年~1917 年
及時章:伏尸百萬,流血漂櫓
第二章:死士何其多!
第三章:疑慮開始蠹蝕信心
第四章:居留幽冥
第五章:俄國、美國:革命,戰爭
第六章:“我靜候美國人駕坦克而來 ”
第七章:“我們正經歷悲情時刻”
卷二:1918 年~1920 年
第八章:“生死時刻,光明磊落”
第九章:“為正義而戰”
第十章:“依我所見,行動至上”
第十一章:勇士獻花
第十二章:“挺住,挺住;忍耐,忍耐”
第十三章:“前線需要后方”
第十四章:“勝利取決于我們”
第十五章:“進攻的時刻到了”
第十六章:“任何人都無權再讓戰士們多流一滴血”
第十七章:繼續傾灑鮮血!
第十八章:“駭人時刻、盛大時刻、恢弘時刻”
第十九章:自梅斯至斯特拉斯堡:“解放者萬歲!”
第二十章:“和平是個很嚴重甚至可怖的問題”
跋:喬治?克列孟梭駭人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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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 7月 20日,法蘭西共和國總統坐在了沙皇的旁邊,這二位一起坐在皇家游艇-亞歷山大號尾部。
自俄國之行的最初時刻起,表面上是政府總理維維亞尼在制定和領導政府政策。而實際上俄國政府則把國家首腦-普恩加萊當做自己的談話對象。
即使普恩加萊努力站在維維亞尼一步之后,他用自己話語中的堅定語氣使俄國人更堅定自己的立場。
他非常高興能夠成為法蘭西之聲。
他得意地發現,從他們談話的開始,他就在沙皇尼古拉二世及他的外交部部長薩宗諾夫面前占據主導地位。
此外,維維亞尼的無能,還有他的煩躁情緒迫使普恩加萊高聲談話,主導著談話,有時還打斷沙皇的話。
“我很肯定,”大使巴萊洛格這樣吐露道,“在所有穿著華貴的達官顯貴中,許多人都認為:這正是一名獨裁者說話應有的方式。”
至于維維亞尼,“他低聲抱怨、咕噥著,咒罵著,以至于大家都注意到他這一點,”普恩加萊如是記錄。
巴萊洛格試圖讓他冷靜下來,不過卻是徒勞。
沙皇非常專注地聽著普恩加萊的話語,然而很快他看上去就筋疲力盡了,盡管他不過才 46歲。
但是,他似乎被“命中注定”所折磨,聽任自己屈服于神的意志。
大使向普恩加萊解釋這點時,補充說俄國皇太子阿列克謝患了血友病,俄國皇后亞歷山德拉,也就是德國公主阿歷克絲 海倫 露薏絲 貝婭特麗絲聽信于“占星師”拉斯普京,后者斷言自己能夠在神的幫助下治愈皇太子。
尼古拉二世身邊的人被外交部部長薩宗諾夫所掌控。薩宗諾夫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他是1911年被刺殺而亡的首相斯托雷平的岳父。
1905年的回憶籠罩在俄國宮廷,那一年俄國與日本的戰爭失敗,還經歷了國內革命的地震。
與法國的結盟成為俄國外交政策的拱頂石,普恩加萊保障雙方相互結盟是實實在在的。
7月 21日,在與尼古拉二世面對面的觥籌交錯間,普恩加萊高聲說出他對這個立場的肯定。
這使得戰爭支持者們異常興奮,他們中有許多都是皇室宮廷中的要員。
沙皇叔叔的妻子,女爵安娜斯塔西,在 7月20日沙皇舉行的晚宴中正坐在法國大使巴萊洛格的身邊。她對大使宣稱:“戰爭即將要爆發了……奧地利不會再剩下什么了,你們也能收復阿爾薩斯和洛林地區了。我們的軍隊將在柏林會師。德國將被毀滅。”
那四天俄方同普恩加萊和維維亞尼見面的情況就是如此。
7月 21日,他們穿過圣彼得堡市。然而,他們忽略了讓整個城市陷入癱瘓狀態的大罷工行動。地形學家、有軌電車司機立起了路障,使得城市的全部街區都被隔離開來。哥薩克騎兵在街上沖鋒,成功地讓示威者遠離政府隊伍。
工人搶走了三色旗,要將它們撕碎,他們要將這做成紅色的旗幟!
普恩加萊和維維亞尼并沒有見到這樣的俄國。
7月 21日,在由法國大使館舉辦的,于圣彼得堡開展的諸國大使接見會時,普恩加萊仿佛受到他與沙皇和俄國眾大臣談話時所享受到的主導地位激發,他對奧匈帝國大使弗雷德 扎帕利伯爵說了如下一番話,警告奧匈帝國不要對塞爾維亞采取一種侵略性的政策:
“塞爾維亞在俄國人民中,擁有一些非常熱血的朋友。而俄國呢,它有一個盟友,那就是法國。有什么難題能讓塞爾維亞害怕呢!……”
普恩加萊堅定地表達出,他作為國家首腦對自己力量的確信。他參加了 7月 22日在紅村進行的十分壯觀的軍隊閱兵式,這讓他確信法國無懈可擊。俄國能在德國邊境部署近一百萬兵力!
身著白制服的步兵,頭轉向主席臺,他們給人一種刀槍不入的印象,浩浩蕩蕩的騎在馬上的炮兵隊列亦如是。這正是“俄國壓路機”,它已準備好出發前行。軍隊在經過沙皇面前時,大聲喊道:“我們非常高興能為尊敬的陛下服務!”軍樂隊演奏著《法國洛林進行曲》和《桑布爾與默茲進行曲》。法國記者都興奮不已。他們忘了 1905年俄國的戰敗。唯有《人道報》的通訊員對他所聽到的“這些揭示了一種封建時期才有的精神面貌的奴顏卑膝的順從話語”感到氣憤。俄國人因普恩加萊的決心而深感安心。他們有種感覺,“歷史性的日子、神圣的日子”臨近了。
7月 23日晚上,普恩加萊在“法蘭西”號進行接見會時所作的演講,也就是共和國總統俄國之行的幾個小時里的那場演說,堅定了俄國人的這種信念。
那晚的暴風雨,如注的雨水不能抹去普恩加萊所說的話語。這位總統逐字逐句地強調道:“將兩國聯合在一起的協約牢不可破。對于每天出現的各種問題……總能達成一致,并將繼續達成一致……兩個國家有相同的,在力量、榮譽和尊嚴上的和平的標準。”
是事先商定好的演說詞?一些外交官這樣認為。
不過,他是以強有力的口氣在“法蘭西”號裝甲艦上說出的話。在這個時刻,已有傳言說奧匈帝國向塞爾維亞發出了通牒,這樣使得戰爭的威脅再度出現。人們曾以為已經擺脫戰爭。而戰爭卻突然強勢地徘徊在附近。
7月 23日的夜晚,“法蘭西”號松了它的纜繩,離開了喀瑯施塔得。它駛向瑞典。普恩加萊計劃于 7月 25日到達斯德哥爾摩。
7月 23日,《人道報》發表了一篇饒勒斯的文章。這篇文章的摘錄被通過無線電報發給了普恩加萊。
“四處幾乎都在開展著革命運動,”社會主義評議委員會委員如是寫道……“如果沙皇引起歐洲戰爭或放任歐洲戰爭的發生,那就是非常不謹慎的行為。”對于奧匈帝國而言,也是一樣的道理。
“在所有壓迫和特權制度統治下,土壤都被侵蝕, ”饒勒斯繼續道,“如果戰爭的震蕩發生了,那時一定會有崩塌、塌陷。”
7月 23日,當奧地利人確定“法蘭西”號起航后,便將通牒傳達給了貝爾格萊德。
維也納要求四十八小時內,必須向它傳達有利的回復,也就是 7月 25日周六 18時。
戰爭抓傷、撕碎了和平的大門,現出了它的獠牙。
在 1914年 7月 24日周五的拂曉,暗淡的日光同被裝甲艦“法蘭西”號船頭破開的灰色的海混淆在一起;浪花拍打著艦艇的甲板,普恩加萊、維維亞尼和外交官馬士里在甲板上踱來踱去。
“法蘭西”號的艦長交給普恩加萊一份無線電報。而海底電報則帶來了奧匈帝國對塞爾維亞的通牒的內容。奧匈帝國在德國的同意下,趁著確保“法蘭西”號已在海面上時,奧匈帝國才向貝爾格萊德發出了這份電報。而此時,法國人再無法同俄國人進行商榷。
這恰是奧匈帝國想要粉碎塞爾維亞的證明。通牒全文的暴力條款也論證了這點。不過奧匈帝國和德國還是對俄國與法國的反應有所擔憂的。他們是否希望,人們又能否將沖突限制在局部范圍內?普恩加萊,頭向前傾,雙手背在身后,迅速向維維亞尼和馬士里瞥了幾眼,重復著:“在通牒的要求中,對塞爾維亞來說有一部分是難以接受的。俄國將會采取怎樣的行動呢?奧地利又會做些什么呢?”
馬士里建議向奧匈帝國要求給予貝爾格萊德一個額外的延期。維維亞尼補充說,還必須進行一次國際會議,懇請英國進行調停。這三人草擬了一份稿子,通過海底電報向不同國家的首都發去。然而,俄國部長會議早已研究過發給塞爾維亞通牒的內容,并宣稱:
“為了俄國的榮譽、俄國的尊嚴還有俄國的歷史使命,如果俄國想要保有它在歐洲的地位,它就必須要支持塞爾維亞,而這在必要時,要訴諸戰爭。”
在巴黎,報紙出版了奧地利發出的牒文。一時間,焦慮攫住了那些最最明智的知名人士。饒勒斯向所有他遇到的人表明他的憂慮。
“氣氛極端地沉重”,他這么說,通牒的牒文令他惴惴不安。
“它似乎盤算好了,要徹底羞辱塞爾維亞人,或是將塞爾維亞粉碎……人們可以想想,奧地利的神職人員和軍國主義者的反應。人們思忖這些人是否不期待戰爭,不致力于讓戰爭變為可能。這實在是罪行中最最可怖的一種。”
1914年 7月 24日周五,戰爭扼住了歐洲的喉頭,也扼住了饒勒斯的喉嚨。在巴黎,輿論繼續牽掛著卡約夫人的案件審理,卡約部長老練的辯護,一小時、一小時地過去,他利用證人陳述扭轉了陪審團的意見,并因此他的妻子被宣告無罪。不過,所有的旁觀者都知道 1914年 6月 28日在薩拉熱窩點燃的導火索已經十分靠近火藥桶了。
7月 25日周六是一個“災難性的、令人焦慮的24小時”。
普恩加萊和維維亞尼下船到了斯德歌爾摩。他們在自省中,參加完一個國家的外交禮儀接待活動,離開去參加另一個國家的訪問接待活動。
他們是否還要按照原先計劃的步驟,繼續他們去丹麥和挪威的行程。又或者,他們是否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法國?
馬士里得知威廉二世已經終止了他在挪威峽灣的巡航,他已經回到了基爾。
普恩加萊猶豫了。
回去的話,難道不是加劇了國際緊張的形勢?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將這場沖突局限在“區域內”?
不過,也許已經太遲了。
海底電報昨日,7月 24日,報告稱德國大使已經要求司法部長、臨時外交部長比安弗尼 馬坦接見他。
馮 肖恩男爵用暗啞的嗓音表明,德國政府認為這場沖突應該“只在奧匈帝國和塞爾維亞間解決,任何其他國家的干涉行為都有想要帶來難以估計的后果的嫌疑”。
普恩加萊注視著維維亞尼。
政府總理從一個決定又轉向另一個,然后,在恢復他的焦躁不安、激動和躊躇狀態前,進入了讓人難以忍受的沉默狀態。
在 25日這天的尾聲,奧匈帝國,以塞爾維亞拒絕接受所有通牒中的條款為由,斷絕了所有與塞爾維亞的外交關系。奧匈帝國駐塞爾維亞大使剛剛才離開塞爾維亞的首都。維也納打算在必要的時候,通過戰爭讓塞爾維亞投降。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普恩加萊和維維亞尼決定終止他們計劃好的中途停靠的行程,并返回法國。
饒勒斯,7月 25日那天在昂市的維茲區。他來參加一次局部選舉的選舉集會。許多人們開始被焦慮情緒所壓抑,在白熾燈燈泡強烈的燈光映照下,他們的臉龐緊繃著,臉色煞白,如同面具。他們走向主席臺,饒勒斯同他們緊緊握手。他知道就在半小時前,塞爾維亞和奧匈帝國斷絕了外交關系。他只說了幾句開場白,接著便是刺耳的滿是焦慮的喘息聲。
饒勒斯拆開這可能發生的普遍范圍戰爭的齒輪:
“四十年以來,歐洲從未處在這樣一個危險的、悲劇性的境地,我們正身處這個境地之中……”他這樣開始。“每一個民族似乎都手舉小火炬穿過歐洲的街道,如今火災要降臨。”
整個廳室寂靜無聲,感到恐懼。大家都知道和平受到了威脅,他們無法想象和平已經瀕臨滅亡。
“公民們!”饒勒斯繼續道,“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相當絕望的。
在這個我們深受兇殺和野蠻威脅的時刻,我們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所有的無產階級者聚集他們所有的力量……眾人心跳的節拍一致能夠驅逐這可怕的夢魘。”
人群的歡呼聲彼此相通。人群散去,再度被 7月沉重的夜晚所俘獲。
必須要行動起來,必須用言語以外的力量掌握住這人群,讓這些聽眾變為積極參與者。在《工團主義斗爭》中,人們在 7月 25日周六呼吁在周末軍隊游行的時候進行示威活動。確實,人們在軍樂隊經過的時候喊道:“共和國萬歲!”“打倒戰爭!”“卡約萬歲!”“打倒三年兵役條款!”。
在大道上,示威活動初露端倪。
人們感受到工人們為了和平的利益而沸騰的態勢還在不斷升溫。
就在 1914年 7月 26日這個周日的巴黎,數百名民族主義者在大道上游行,他們穿著三色旗,叫嚷著“軍隊萬歲!”“法蘭西萬歲!”“占領柏林!”,甚至是“戰爭萬歲!”。
饒勒斯正搭乘從里昂回到巴黎的火車。在第戎時,火車出了故障。為了查閱電訊,他著急地跑到當地報紙《第戎的發展》編輯部。他在那兒口授并編輯了給《人道報》寫的文章。
隨著他讀到越來越多近期的新聞,仿佛被人們擠壓他的身體一般,他蜷曲了身軀。
塞爾維亞頒布了全國總動員。它可能也已經邀請俄國參與到抵抗奧匈帝國的運動中來。
這些流言皆從圣彼得堡流出,盡管還未經證實,但對于饒勒斯而言,謠言已經反映了沙皇政府所采取的決定。謠言提到了軍隊的調動、俄國軍隊的局部動員。局部動員不過是想要掩飾俄國參謀部認為可行且不可
少的未能實現的全民動員行動罷了。
英國和法國報紙在圣彼得堡的通訊員報告說,圣彼得堡發生了愛國主義者的示威活動,在車站、在月臺上,人群聚集。
“火車上全是軍官和士兵。這早已像是動員。”
這就是記者們所看到的景象,而外交官們和德國搜集情報者同樣也見證了這些。
如何能阻止德國參謀部從那時起也進行他們的全國總動員呢?
饒勒斯無比焦慮,不過他并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第戎的發展》的記者們都帶著敬仰之心,聆聽饒勒斯在若干分鐘的思考后口授的為《人道報》寫的社論。
其后,他要求《人道報》的編輯不對他的這篇社論做任何修改,他力求突出法國軍事上的弱點。
然而,他作出了反對行為。普恩加萊和維維亞尼在這些危急的時刻總是缺席。外省記者聽到他口授了以下的句子:
“然而我們,我們法國人,我們可能在試圖沉入漩渦中,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次擁有一個為我們服務的政府?”
在饒勒斯眼里,沒有什么比普恩加萊和維維亞尼的圣彼得堡之行更具有雙重象征性了。圣彼得堡,這個戰爭之都。如同普恩加萊通過此行確認了法國的從屬地位,使得巴黎權力變得真空(第二重象征)。
戰爭的大門已經打開。只剩下一個希望:希望沖突只是局部的,將一直只在奧匈帝國和塞爾維亞之間;其他的大國不因盟約產生的規則或戰爭邏輯而猛地扎進這趟渾水中。
天色已晚,而此時希望仍斷斷續續地同絕望在角力。
饒勒斯,每當他提起戰爭,他總是用非常具體、強有力的表達恐懼的詞匯來形容:犯罪、兇殺、殺戮、傷寒、暗殺、屠殺、血。這個政治先知并不為他所說的話討取報酬。這些畫面如同真實的傷口般流著鮮血。
但這受啟發的具有預示性的現實主義,與一種因人們常常未經歷過卻將它表達出來,使得戰爭更具傳說意味的景象所帶來的敏感相反,而這類人早已明白他們會繼續充當他們預報者的角色。
在這決定歐洲命運的日子里,法國駐漢堡領事保羅 克洛岱爾在他的日記中寫道:“7月 26日周日,這個要去做彌撒的早晨,白色的大布告貼在街道角落煙草商的店里,釋放性的、冒險性的美麗詞藻:戰爭!(德語) ”戰爭的頌詩:人們喘不過氣,人們被包圍,人們在這人擠人的擁擠澡堂中筋疲力竭……突然,一陣風襲來,帽子飛走了……從工作中解放,解放婦女,解放孩童,擺脫被各種規定束縛的地方,是冒險。同一時間,在歐洲所有的大城市,漢堡、柏林、巴黎、維也納、貝爾格萊德還有圣彼得堡。三分之一的海洋都化成了血海(《啟示錄》)。
“……好哇!那沐浴在油與巨大火焰的池中的大炮。又一次,人們將互相抱住,重逢、感受彼此的懷抱、相認。”
在巴黎,編劇亨利 伯恩斯坦過去曾游行示威反對《法國運動》,因為他做了逃兵。現在,他擺出姿態,用另一種更加粗俗和政治化的語調來表達戰爭同樣的吸引力。
亨利 伯恩斯坦同約瑟夫 卡約進行論戰。他在民族主義者輿論掌聲中宣稱:“在我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做出荒唐之舉,我曾當眾表示過后悔……我請求過再度讓我入伍……而我也被核準了。我是一個作戰的武器……我在動員令后的第四天出發,而動員令很可能就在明天。我不知道卡約哪24小時出發,不過我要告訴他,在戰爭中,人們不能讓一個女人代替自己,人們必須自己開槍。”
7月 27日周一,在幾個小時內,想要將沖突限制在局部范圍內的意圖似乎實現了。英國外交部大臣,準男爵愛德華 格雷先生提出讓奧地利和俄國進行直接協商,法國支持這個提議。
7月 27日周一的晚上,從 9時到午夜時分,數萬的示威群眾,可能有十萬到二十萬人,在巴黎林蔭大道游行示威。他們從歌劇院走到共和國廣場。他們喊著“打倒戰爭!”。
由于需要戰勝大量的敵人,龐大的警察隊伍“瘋狂地向人群撲打”,《小巴黎人報》這樣寫道:“林蔭大道被一場瀆神的示威所污染,”《時代日報》感到無比憤怒。人們指控饒勒斯“沒敢對反對軍國主義者集團說出一點點的責備話語”。
這些文章于 7月 28日周二問世。
奧匈帝國外交部大臣貝希托爾德伯爵告知皇帝弗蘭茨 約瑟夫一世,塞爾維亞人已經對著奧地利人開火了。而事實上,恰恰是奧地利人對著塞爾維亞那岸射擊了!
貝希托爾德伯爵是否故意撒了謊,或者,在塞爾維亞和奧匈帝國的前線上的人們是否只彼此開了幾槍,他們無意發動戰爭,而各大國卻因此為他們行為引發的后果深表擔憂?
德國皇帝威廉二世注意到若塞爾維亞接受了奧匈帝國發出的通牒的主要條款,事實上就已經表示投降了。而這樣,“所有的戰爭理由”便就此消失。
然而已經太遲了。
7月 28日周二,奧匈帝國向塞爾維亞宣戰了。
那24小時,卡約夫人被宣告無罪。雖然民族主義者短暫卻暴力的游行示威活動在巴黎立法大樓前發生了。然而這僅僅是一個片段的結束,而形勢的發展變得不合時代。
7月 28日,饒勒斯去往布魯塞爾參加第二國際的辦公室特別會議。
這個會議以阻止戰爭的蔓延為題。
“諸多繁雜的事件都沖著一個黑暗的、十分恐慌的世界奔去,”饒勒斯對陪他到巴黎北站的萊昂 布魯姆這樣說道。“今日的世界從未有過,混亂、盲目和粗暴與這般悲慘的盡人皆知的事一起出現過的情況……人們思忖是否還值得活下去,是否人類并非命中注定的受苦受難的生物,因為人類對于服從于其動物天性,和同從天性中解脫同樣無能為力。”
在布魯塞爾,饒勒斯住在希望酒店……
第二天,7月 29日周三,他要在民眾之家同第二國際的代表們碰面。
7月 28日過渡到 7月 29日的那個晚上,20時 45分,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給他的表兄弟,沙皇尼古拉二世發了一封電報。這二位君主也都是英國國王的表親,他們用英語交談。
“帶著最最擔憂的情緒,”威廉二世在電報中如是說,“我得知奧地利對抗塞爾維亞的行動是你的國家先挑起的……”
為了給這項“行動”正名,他這樣提到了薩拉熱窩刺殺事件“可憎的……可惡的刺殺事件”。必須要懲罰這出雙重謀殺的始作俑者。
“另一方面,我極為明白,對于你和你的政府來說,對抗公眾輿論的推力有多困難……”
“考慮到我們二人長久以來緊密聯系在一起的真誠的、溫情的友誼,這就是為什么我將利用我所有的影響力來促使奧地利直接地同塞爾維亞協商,以期能和你達到一個令人滿意的協議……”
“你真摯且忠誠的朋友和表兄弟。威利 1。”
7月 29日周三早上 1時,夜色正濃,沙皇給威廉二世發了電報。
“我很高興你已經回到德國了。在這個危急時刻,我請求你幫助我。一個弱小的國家接到了一場卑鄙的戰爭的宣戰。在俄國國內存在的憤慨,這我也能感受到的憤慨是非常駭人聽聞的。我預見不久后,我可能在被逼無奈之下,采取一些會引起一場歐洲大戰的極端措施。為了盡量避免歐洲大戰這場災難的發生,我請求你,看在我們綿長友誼的份上,盡一切
可能阻止你的盟友們做的太過分。尼基。”
一場區域性的戰爭還是一場歐洲大戰?
7月 29日周三,這是這個早晨伊始就要遇到的難題。威廉二世和英國人盤算著一個“區域性的解決方法”:讓奧匈帝國軍隊占領貝爾格萊德,實施所有奧匈帝國的通牒中所包含的條款,然后退出塞爾維亞首都。
然而此時“軍事”機制已經啟動,這能成為一個比較現實的提議嗎?
7月 29日周三的 8時 30分,普恩加萊和維維亞尼走下了“法蘭西”號裝甲艦,在敦刻爾克上岸了。
氣氛十分沉重。
來迎接共和國總統和政府總理的主管外交事務的副國務秘書阿貝爾 菲瑞在他的日記里記下兩位政要急急匆匆趕回巴黎的場景。
“他們剛在敦刻爾克上岸,”菲瑞寫道,“無論是維維亞尼還是普恩加萊都不愿意相信戰爭開始了。在乘坐總統專列的三個小時里,我為他們朗讀、評論文檔。”
這些和軍隊首腦,沒有誰企圖發動一場戰爭, 沒有誰料到戰爭竟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們只是從自己的陣營出發、考慮……戰爭一旦打響,人們便開始按著自己的政治思維給這段歷史上色。
——馬克思 加羅
馬克思 加羅的語言,仿佛一面鏡子,忠實地再現著當時的事件……
——《費加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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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一戰的書層出不窮,但視角多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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