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路,注定一個人走過。——王靜
《靜靜致極》講述了傳奇女性王靜用143天最快完成地球九極(7 2)登山探險的故事。2014年以前,她已8次登頂7座8000米級雪山,包括兩次登頂珠峰。2014年,她再一次出發,并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瘋狂的目標——用時最短完成地球九極登山探險項目。盡管歷經磨難,但最終她以143天的最快時間紀錄走遍地球九極。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真實還原了2014年珠峰山難及王靜登頂珠峰的故事。2014年尼泊爾珠峰山難后,她與尼泊爾夏爾巴一起,自助修路,堅持攀登珠穆朗瑪峰并登頂成功創下人類登頂珠峰最晚時間紀錄,而在2014至2015的兩年間,除了王靜一隊,再無一人從珠峰南坡登頂。
“經歷過的困難,才會看到的美景;只有在路上,我們才可能發現原本最初的自己。”《靜靜致極》,不僅是一個人勇敢上路、跨越的經歷敘述,也是一位女性永不言棄、極境盛開的人生故事。
經歷過的困難,才會看到的美景;只有在路上,我們才可能發現原本的自己。人生就是不斷尋找與超越自我的旅程。
生命的精彩,不在于你曾經有多少成就,而在于,因為有你——感動過多少人和被多少人感動過。
山有多高,可以丈量;水有多深,亦可丈量;路有多遠,也可以計量。唯有人生的高遠、縱深,永無止境。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生夢,夢生靈,靈生靜,靜生萬物。于我,靜,是人生第十極,永無止境……
王靜(飛雪靜靜),出生于中國四川資陽,中國戶外用品著名品牌探路者聯合創始人;登山探險家,9次登頂8000米級山峰(其中3次登頂珠穆朗瑪峰),143天完成地球九極(7 2)登山探險項目,被譽為“高山雪蓮”;珠峰未來公益基金創始人,社會公益事業推動者。曾榮獲“2011年十大商界青年生活領袖”、“2012年度十大正能量女性”、2013年“商界木蘭年度人物”、“2014亞洲品牌十大杰出女性”、2014年尼泊爾政府授予的“國際登山家”稱號等榮譽,并于2015年榮任“中尼友好大使”。
曾著《靜靜的山》(簡、繁體字版);拍攝登山紀錄片《云端有路》,并入圍第31屆米蘭國際體育電影電視節。
主要登山探險紀錄
及時位無氧登頂海拔7861米努子峰的中國人
及時位登頂海拔8051米布洛阿特峰的中國女性
及時位登頂海拔8156米馬納斯魯峰的中國女性
及時位登頂海拔8516米洛子峰的中國女性
及時位從南坡登頂海拔8844.43米珠穆朗瑪峰的中國大陸女性
9次登頂海拔8000米級山峰,其中3次登頂海拔8844.43米
珠穆朗瑪峰的中國女性
世界上用時最短(143天)完成挑戰地球九極(7 2)登山探險
項目
世界上最快完成(129天)地球三極(南北極、珠穆朗瑪峰)
登山探險項目
世界上最快完成(139天)七大洲較高峰攀登的女性
世界上登頂珠穆朗瑪峰最晚時間紀錄
(18:30,2014年5月23日)
地球九極(7 2)登山探險項目完成時間記錄
2014年1月15日
徒步1緯度到達南極點
2014年1月19日
登頂南極洲較高峰——文森峰(海拔4892米)
2014年1月31日
登頂南美洲較高峰——阿空加瓜山(海拔6959米)
2014年2月8日
登頂大洋洲有爭議較高峰——科修斯科山(海拔2228米)
2014年2月15日
登頂非洲較高峰——乞力馬扎羅山(海拔5895米)
2014年2月22日
登頂大洋洲較高峰——查亞峰(海拔4884米)
2014年3月14日
登頂歐洲較高峰——厄爾布魯士山(海拔5642米)
2014年4月8日
徒步1緯度到達北極點
2014年5月23日
登頂亞洲較高峰——珠穆朗瑪峰(海拔8844.43米)
2014年6月6日
登頂北美洲較高峰——麥金利山(海拔6194米)
2014年6月13日
登頂歐洲西部較高峰——勃朗峰(海拔4810米)
目錄
序 言 靜靜致極
引 子
初心如雪南極1緯度(南極洲
劍指冰峰文森峰(南極洲
相思追日阿空加瓜山(南美洲
笑舞群山科修斯科山(大洋洲
仙境暢游乞力馬扎羅山(非洲
孤峰飛雪查亞峰(大洋洲
谷底苦行厄爾布魯士山(歐洲
晝始于心北極1緯度
靈動天機珠穆朗瑪峰(亞洲
九九歸一麥金利山(北美洲
眾樂成誠勃朗峰(歐洲
后 記靜生萬物
獵獵的風中,我看到夏爾巴認真地捋繩、送繩,架設路繩……
雖然我們所有人都說:今天我們需要到達頂峰才返回,但事實上,誰也不清楚會怎樣。我們每個人都在給自己打氣。
我們每個人都已經在6500米以上缺氧的高海拔地區生存了十幾天,遠遠超出攀登的常規狀態,體力已經消耗很大,哪怕是強悍的夏爾巴,也不可能保持進山前的體能。此時,我們只能集中所有人的能量于一條繩子上,這條繩子連接著我們幾人的生命與相互間的信任。而這條繩子,只是普通的尼龍繩,并不像專業登山繩那么結實。
到達8748米的南峰頂前,路繩徹底用完了。自此,從南峰頂到頂峰,我們沒有繩子可用了,而往上突破,就是珠峰最陡峭的懸崖絕壁,再往上就是8790米,是最危險的希拉里臺階。
站在南峰頂,清晰地看到珠峰頂時,大家不像以往那樣興奮,而是有些迷茫,似乎我們很難再突破前行。這時已經是下午3點,早已超過珠峰的常規“關門”時間很久了。我們這次難度太大,我出發時算了一個回程時間,設定的是下午兩點必須返回,因為這樣才可能在下撤中清晰地看見路。
望著前面的懸崖絕壁,大家都沉默不語。我們猶豫了,真的猶豫了。
我們需要抓住分分秒秒。兩三分鐘之后,我們決定,所有人結組在備用的攀登繩上,試著往上突擊。
Pasang決定,他帶頭走在最前面,大約走了十幾分鐘。這十幾分鐘的每一步都關乎生命,幾十米的上方就是希拉里臺階。
這時,走在最前面的Pasang停了下來,回頭問緊跟在他后面的我:
“Jing,how do you think?”
我看著他,用眼神反問:“你怎么想?”
又回望了一下身后的Young Lhakpa,他向我做出一個“聽你”的可愛表情。
我快速思考了兩個問題:今天凌晨出發前用衛星電話咨詢過天氣——今天應該是好的窗口期,明天中午后轉壞;如果我們這時下撤,面臨的是沒有多余的物資再次攻頂,也就錯過了再次攻頂的可能。
我沉默地反問自己:我們還有勇氣上來嗎?
我指著頂峰說:“I want to go. I think this is the last chance.”
Pasang提示道:“Maybe, we go down, it’s dark.”
我沉默地點點頭:“Yes.”
我右肩趴在崖壁,輕拍一下自己:“Just me,I want to go.”
Pasang用尼泊爾語和其他3名夏爾巴做了非常簡短的交流,然后,對我做了一個拳頭的手勢:“Go!”
之后,我們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向著最艱險的頂峰進發。
我們的生死還能由自己掌控嗎?
我感覺所有的能量就像一條射線,從腦門兒的頭顱匯集在一起,射向世界之巔的頂點。這一切源自我們之間的信任,這種信任不僅僅來自個體,更來自團隊的極度專注與默契。
當我攀爬到一個點,停下來再次回望時,看見體格最強壯的Old Lhakpa已經轉身回程。我知道,他擔心大家的能力,也擔心失去生命。回程,這是一個人對生命的選擇,沒有任何一個人說什么,此刻內心只有尊重。Tashi拴在面,我們4個人在風雪中開始了徹徹底底最危險較高海拔的攀登。
誰也預測不了,我們是否能安然無事;
誰也預測不了,我們是否能到達頂峰;
誰也預測不了,我們是否能在黑夜中活著下山。
當我費力地邁出踏上頂峰的那一步,Young Lhakpa舉起手里的冰鎬喊:
“Hi,Jing,summit!”
“What’s time?”Young Lhakpa問。
我緩慢摘下右手上的外層羽絨手套,從連體羽絨服的胸袋里掏出手表。
“18點30分!”Young Lhakpa伸頭看了看我的手表,驚呼著我們登頂的時間。
2014年5月23日,18點30分。
“Jing, summit!”
“This is my third time on the top of the world! Yeah!”Young Lhakpa興奮不已。歡呼他的第三次珠峰登頂。
我對著攝像機說:“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們今天可以登到頂峰,因為太難太難了!我們沒有安全繩,結組上來。今天我覺得,走在最前面的Pasang表現得太勇敢太勇敢了!我真的覺得,還不知道怎么下去……”
之后,我竟一時無語。
這是我登山以來最艱難的一次攀登。我站上峰頂,忍住淚水,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想贊嘆的,不僅僅是我眼前的3名夏爾巴,而是整個團隊的每一個人。因為沒有大家的超凡努力,我們今天不可能到達頂峰。
黑夜即將來臨,峰頂風大,極冷,我不得不用手捂住嘴、臉,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出話來。
“謝謝你們!Young Lhakpa、Tashi、Old Lhakpa、DG,還有Pasang、Tenzing、Chonba!如果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登頂!”珠峰之巔,風聲獵獵,面對攝像機鏡頭,我動情地用英語向我的夏爾巴協作團隊致謝,怕表達不清楚,又接著說了一串中文。
我又對著攝像機大聲喊:“了不起的夏爾巴!”
Young Lhakpa、Tashi倆人輪流沖著鏡頭,一個勁地高喊著:“Toread! Toread! We did it! Toread!”
Young Lhakpa、我和Tashi緊挨在一起,互拍肩膀表示祝賀。Pasang負責拍攝。然后Young Lhakpa再給Pasang拍攝。Pasang激動得連連做了4個雙手向上的動作,嘴里說著尼泊爾語。
據說,在珠峰峰頂極度缺氧的環境下,人的思維都像幾歲的孩子,所言所行都是出于本能,我們對著鏡頭記錄下了所有這些真實場景。
Pasang的狀態最讓我不安,他有那么一點點神志不清的幻覺狀態,我怕他興奮過頭。也許他用這種方式來釋放領攀帶來的巨大壓力和表達內心的喜悅。在頂峰停留近半個小時后,我們準備下山了。Tashi讓我幫他拍照。此時我意識到,必須強調下撤的安全。我指著每一個人的腳,用冰鎬做出使勁斫地的動作,直到大家點頭確認。我清醒地知道,90%的山難是在下撤中發生的,而這一次是在較高最危險的地段下撤,由于攀登時間遠遠超出預計時間,大家都面臨徹底缺氧的狀態。而黑暗中,還沒有路繩。
我們需要激發僅存的一點點能量,專注在腳下的每一個點上……
此時,太陽從8844米的高空,莊嚴沉落。有光,到山尖。綿長潔白的喜馬拉雅山脈頂峰,黃金盡染。
珠峰落日異彩。
我想,這是世界上最孤寂最壯麗的落日了。珠峰頂峰日出時的陽光,一定見過不少疲憊卻興奮不已的登頂者,但也許還從來沒有人在日落時分對它輕聲說句“晚安”。
我們拍攝了珠峰日落的視頻。事后我才確切地知道,我們的這次黃昏登頂,居然創造了一項新的世界紀錄——迄今為止人類最晚登頂珠峰的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