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特的《反抗“平庸之惡”》是《責任與判斷》的中文修訂版。收錄的文章,主要是艾希曼事件之后,阿倫特對于“平庸之惡”的回應,以及對納粹猶太屠殺的評論。在這些文章中,阿倫特深入探討了與平庸之惡相關的政治與道德問題,如“極權統治下的個人責任”“集體責任和個人責任之間的關系”“思考與道德之間的關系”,等等。“過去不再啟示未來,人心在昏暗之中徘徊”,在人心無所依傍的時代,阿倫特犀利的視角和關切,為我們思考個人處境和選擇立場提供了富有啟迪的抓手。
沒有人比阿倫特更了解:20世紀的道德大崩潰,不是由于人的無知或邪惡,未能辨別道德“真相”,而是由于道德“真相”不足以作為標準,評判人們當下可能做出的事情。
道德需要重建,而重建道德的前提是社會中的每個個體,能夠反抗道德崩潰時代平庸之惡的引誘,不放棄思考,不逃避判斷,承擔起應有的道德責任。
過去不再啟示未來,人心在昏暗中徘徊。這是一本經典,但更是今天的應景之作,社會暴行、網絡暴民,讓我們一次次看到,就像“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你也“永遠不能指望一個拒絕思考的人擁有良知”。
漢娜 阿倫特集中回應“平庸之惡”,反思道德崩潰年代的個人抉擇。
《責任與判斷》中文修訂版,首收中研院研究員蔡英文專文導讀:阿倫特為文一向關注現實的政治與道德的重大議題,文章的肌理糅合了冷靜之概念分析與思辨的熱情,因而帶有相當大的思想激勵。
她擁有比男性進化更好的女性心智;
她是影響世界一代人的精神導師;偶像級女性思想家。
她超出自由與保守,在主義之外,對政治保持獨立省思;
她追隨蘇格拉底和康德,撥開歷史黑暗,尋求政治人的根本立場。
她痛批極權主義根本的惡,更擔憂普通人的惡之平庸。她不是道德學家,她只是提醒世人,要追隨自己的思考,作出自己的判斷。
她是漢娜 阿倫特,一位因獨立精神而被世界敬仰的女性思想家。
漢娜 阿倫特(Hannah Arendt,1906—1975),德裔美籍哲學家,20世紀重要的政治理論家、思想家,與西蒙娜 波伏娃、蘇珊 桑塔格并稱為西方當代重要的女性知識分子。曾師從海德格爾和雅斯貝爾斯,在海德堡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后擔任芝加哥大學、社會研究新學院教授。阿倫特一生致力于考察現代社會中的政治問題和人的政治行動,并對美國政治現實和猶太問題有著大量極富原創性的洞見。
主要著作:《極權主義的起源》《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人的境況》《過去與未來之間》《論革命》《共和的危機》《猶太文集》《心智生活》《康德政治哲學講稿》等。
杰羅姆 科恩(Jerome Kohn),New School阿倫特研究中心主任,阿倫特和布魯歇爾夫婦遺稿保存人,曾長期擔任阿倫特助手。
陳聯營(譯者)2008年畢業于復旦大學,獲哲學博士學位,研究專長為西方近現代政治哲學,現任教于河南大學哲學系。
中文版導讀(蔡英文)
編者導言(杰羅姆 科恩)
文本說明(杰羅姆 科恩)
序
1. “審判奧斯維辛” 選摘
四
一個人在閱讀這份審判記錄時,必須牢記一點,即奧斯維辛是為了那種行政性屠殺而建立起來的,這種屠殺活動將要根據最嚴格的法律和規章來實施。這些法律和規章是由那些掌控政策問題的兇手制定下來的,而不管怎樣,看來他們要排除——可能他們就是打算要排除——所有個體的自發性。對數百萬人的滅絕被計劃,它就像一臺機器那樣運作:來自歐洲各地的囚徒;站臺上的篩選,以及接下來對其中健壯者的再篩選;分類(所有老人、小孩和帶小孩的母親要立即被毒氣毒死);人體試驗;由“囚犯看守”、小頭目和操作滅絕設施并占據特殊位置的囚犯突擊隊構成的體系。看起來每件事都被預見到了,而且也是可預見的——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然而,從官僚政治的算計中產生的東西卻恰好與可預見性相反,它是任意性的。用沃肯(Otto Wolken)博士的話來說——他以前曾是一名集中營囚犯,現在是維也納的一名內科醫生,是及時個證人,也是好的證人之一:所有的事情“幾乎天天都在改變,這依賴于主管的官員,依賴于點名的官員,依賴于一個區的官員,依賴于他們的情緒”——而事實表明,首先依賴于他們的情緒。“一件兩天后不可能的事情今天就能夠發生……一個同樣的工作細節,有可能致死,也有可能是一個相當令人滿意的事件。”因此,醫務長官有24小時心情好,就萌發了為康復期病人建立一個專門區域的念頭;兩個月后,所有康復期病人又被集中送進了毒氣室。為掌控政策問題的兇手所忽視的是,horribile dictu,人的因素。而使這種因素如此恐怖的恰恰是這個事實,即這些惡人絕非那種病理意義上的虐待狂(這一點可以通過他們在正常環境下的行為充分地被確證),況且他們也根本不是在此基礎上被選擇到他們可怕的崗位上的。他們來奧斯維辛或其他相似的集中營的原因只是在于,他們因為這種或那種原因不適合軍事任務。
初讀這份審判記錄,人們很容易陷入各種籠統的概括,例如,一般的關于人類的邪惡本性、原罪、人類天生的“進攻性”等等的概括——以及具體關于德國的“國民性”的概括。要忽視如下這些并不常見的例子,那既容易又危險: 有人告訴法庭,“一個‘人’多么偶然地來到集中營”,看了一眼就匆匆離開了,“不,這可不是我要待的地方”。與人們在審判前普遍持有的觀點相反,靠各種借口逃離集中營,這對黨衛軍成員來說是比較容易的——也就是說,除非有人太倒霉,撞到像埃米爾 芬堡這樣的人手里,這個家伙時至今日仍然認為,有些人連射殺婦女兒童的體能都沒有,對這種“罪行”判處“從監禁到處死”的各種懲罰,這是正確的。相對于待在集中營幫助那些囚犯,以及冒著那種被控告“幫助囚犯”的巨大危險,聲稱“膽小”顯然危險要小。因此那些一年到頭待在那里并且不屬于那少數在這個過程中成為英雄的人,就代表了某種對人群中最壞的因素的自動篩選。我們不知道、也不可能去研究任何有關這些事情中的百分比問題,但如果我們把虐待狂的這些公開行為看作由十分正常的人犯下的(在正常生活中他們絕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與法律發生沖突),那么我們就要開始對那許多普通公民的夢想世界感到疑惑了,這些普通公民可能也并不缺少這樣的機會。
無論如何,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即,“在奧斯維辛,每一個人都可以自主決定自己要做好人還是惡人”。但人們現在卻不敢再相信它了。(現今德國的正義法庭既不能給好人以正義也不能給惡人以正義,這不是很奇特嗎?)而這種自我決定決不依賴于自己是猶太人還是波蘭人或德國人;它甚至也不依賴于自己是否是一名黨衛軍成員。因為在這種恐怖的中心,有一位奧伯沙爾菲赫 弗拉克(Oberscharführer Flacke),他曾建立了一個“和平孤島”,并且他不愿意相信,就像一名囚犯告訴他的,最終“我們都會被殺掉,沒有見證者可以被允許幸存下去”。對此他回答:“我希望我們中間會有足夠多的人去阻止那樣的結局。”
雖然從病理上說,被告都是正常的,但奧斯維辛集中營里的主要人類因素是虐待狂,而虐待狂基本上是與性有關的。人們懷疑那些被告面帶微笑的回憶,他們興奮地聽取對那些行為的復述(這些行為有時候不僅讓證人而且讓陪審員流淚并感到驚恐);人們懷疑他們對那些人的鞠躬甚為可疑,這些人曾經是他們無助的受害者,現在則出庭證明他們的罪行并指認他們;人們也懷疑他們那種在被指認出來(盡管是要遭控告的)和被記住時所表現的喜悅;并且懷疑他們那自始至終反常的快樂: 人們懷疑,所有這些都反映了對強烈的性興奮的甜蜜回憶,也表明了公然的傲慢。博格不是用中世紀情歌中的一句“你屬于我”來迎接一名被告嗎?(你屬于我/我屬于你/這你應當知悉[Du bist mein/ Ich bin dein/ des solt du gewiss sein])——這是一種風雅,是像卡杜克、施拉格、巴利茨基和貝德納雷克這種近乎文盲的暴徒幾乎擺不出的文雅。但如今在法庭中,他們的表現卻一模一樣。從證人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在那“嚴酷的審訊”儀式中,在那當他們去碉堡時要戴上的“白色手套”中,在那為博格和羅馬尼亞藥劑師卡普修所擅長的關于他們自己是魔鬼化身的吹噓中,一定有一種巫術和可怕的、放縱的氣氛。卡普修是他們中的惡魔——他在羅馬尼亞曾被缺席判處死刑,而現在在法蘭克福被判處九年徒刑。隨著奧斯維辛的崩潰,他定居德國,建立了他的事業,而現在卻控告了他的一位“朋友”,聲稱他的這位朋友使證人偏袒他自己。法蘭克福審判中遭遇的不幸對他的事業并無損害;就像希彼勒 貝德福德(Sybille Bedford)在《觀察家》中報道的,他在格平根的商店“比以往更紅火了”。
就奧斯維辛中的人類因素來說,居第二位的肯定就是那種喜怒無常了。有什么會比情緒變化得更快、更頻繁?一個徹底屈服于情緒的人,他的人性中還能留下什么?處在不斷運來的、無論如何都注定要被處死的人的包圍之中,那些黨衛軍成員實際上能夠為所欲為。當然,這些不是像紐倫堡審判的被告那樣的“主要戰犯”。他們是那些“大”罪犯的寄生蟲。而當人們看到他們時就會懷疑,與他們今天控告的那些造成他們不幸的人相比,這些人是否更好。一方面,納粹通過他們的謊言把地球上的渣滓提升為人民的精華;另一方面,那些遵從納粹的“剛健”理想生活并且仍然以此為榮的人(確實是些“精明的家伙”),實際上就像果凍一樣軟弱。他們不斷變化的情緒看起來好像吞噬了所有實質的東西——即如下品質所顯現出來的清晰外表:個性、善或惡、柔和或粗魯、一個“理想主義的”白癡或玩世不恭的性變態。受到最嚴厲判決——死刑加上八年勞役——的貝德納雷克,有時會給孩子們分發香腸;在表演了他把囚徒踐踏致死的專長之后,他回到房間開始祈禱,因為他那時剛好處于那種心緒。把成千上萬人帶向死亡的那位醫務官,也會救起一位曾在他的母校學習并因此勾起他對青年時代回憶的婦女;可能有人會送鮮花和巧克力給一位分娩的婦女,盡管她第二天早上就會被毒氣毒死。被告漢斯 斯達克(Hans Stark),那時還很年輕,曾經挑選了兩名猶太人,命令小頭目去殺死他們,然后他又向這小頭目展示應該怎樣做;而為了作演示,他又殺了另外兩名猶太人。但另一次,他指著一座村莊對一名集中營囚犯沉思著說:“看,這個村莊建得多美。這里有這么多磚頭。當戰爭結束時,這些磚頭上將會刻上受害者的名字。也許所有這些磚頭都還不夠。”
這當然是真的,即如果他當時剛好有那份心情,“幾乎沒有哪個黨衛軍成員不能聲稱自己救過某個人的命”;而多數幸存者——被篩選出來的勞動力大約幸存了1%——把他們的獲救歸功于這些“救助者”。死亡是奧斯維辛的較高統治者,但與死亡并列的是偶然——體現在死神的仆人變化著的情緒中最殘暴而任意的偶然性——偶然決定著囚犯的命數。
五
即使法官像所羅門王那樣智慧,即使法庭擁有那種能夠把我們這個世紀史無前例的罪行置入典章法規的“確定的尺度”,以幫助實現些許的人類正義,仍然十分可疑的是,波恩德 瑙曼要求的“真理、全部真理”是否會出現。至今還沒有哪種普遍性能夠控制那種無目的暴行的喧騰洪流——而如果真理不是普遍的,它會是什么?要弄明白 “所有事情都是可能的”(而不僅僅是所有事情都是允許的)這種說法意味著什么,一個人就必須潛入到上述洪流中去。
然而,對照上述那種真理,讀者將會發現各種真理的瞬間,這些瞬間實際上是燭照這種墮落、邪惡困境的惟一途徑。這種時刻就像沙漠中出現的綠洲那樣不期而遇。它們就是軼事,雖極簡短卻能說明相關的一切。
有一個知道自己將要死去的孩子,他在集中營囚室的墻上用自己的血寫道:“安德利斯 拉帕泡特——活到16歲。”
有一個9歲的小孩,他知道自己懂“很多”,但“再也不能學習了”。
被告博格發現一個小孩在吃蘋果,他抓住小孩的腿,把他的腦袋朝墻上猛摔,一個小時后,博格平靜地撿起那個蘋果吃起來。
有一個黨衛軍成員的兒子到集中營探望他的父親。256但小孩畢竟是小孩,而這個特別的地方的規則就是,小孩必須死。因此,他必須在自己孩子的脖子上戴上一個標記,“這樣他們才不會抓住他并把他投入毒氣室”。
有一個囚犯,他負責抓牢那些要被“一絲不茍的醫生”科勒爾以苯酚注射的被挑選者。門打開了,他的父親走進來。當一切結束時:“我哭了,我還不得不親自把我父親抬出去。”第二天,科勒爾問那個囚犯,他為什么哭了,而且說,如果告訴他原因的話,“會讓他活著”。為什么那個囚犯不告訴他呢?難道說因為他害怕科勒爾?多大的誤會!可見科勒爾當時心情多么好。
,有一位女證人,她因為在報紙上看到盧卡斯醫生的名字,就從邁阿密來到法蘭克福,她說:“這個殺害我母親和我全家的兇手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講述了殺害是如何發生的。她于1944年5月從匈牙利到達奧斯維辛。“我懷抱一個嬰兒。他們說母親可以和他們的孩子留下來,因此我母親把孩子給了我,并把我裝扮得看起來年齡大一些。(那位母親手里抱著第三個孩子。)當盧卡斯醫生看到我時,他可能意識到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他把孩子從我那里奪走,把他推給我母親。”法院馬上知道了真相。“你也許是有勇氣救這位證人?”沉默一會兒之后,盧卡斯否認了一切。而那位顯然仍不知道奧斯維辛法則的婦女離開了法庭——這法則是,在那里,所有帶孩子的母親一到達就要被毒氣毒死。她在尋找殺害全家的兇手,卻不知道面前的人正是自己生命的拯救者。這就是當人決定要把世界顛倒過來時發生的事情。
阿倫特的文章與其說是作品,不如說是一次行動。
2011年“深圳讀書月年度十大好書評選”50強。
——2011年8月網易公民閱讀推薦。
漢娜 阿倫特是那種一言難盡的女作家,她既有不屈不撓的博學,又有股不依不饒的狠勁兒。那些硬心腸的倔強文字背后,浸滿了閃族后裔和舊大陸之間古老的敵意,以及二十世紀濃重的血色。本書給人極不舒服的閱讀體驗,那正是來自“的時代”背后的陰寒之氣。 阿倫特的文章與其說是作品,不如說是一次行動。
——克里斯蒂娃
不錯。 好
物流太慢了,得別的地方調貨
平庸又什么罪那
很好的書籍
全都是經典
正是那個平庸碌碌無為的你,把人們送入集中營和毒氣室,那對你來說不過是個數字,你只是執行命令
啟發人思考的好書。
這本書是種草了很久的,終于買到手了很激動。個人感覺買書除了價位和折扣活動以外,最重要的是作者、譯者還有出版社…精挑細選后決定下單的!這一次還有好幾本其它的書是一起入手的!都特別喜歡!希望大家能有幫助吧!當當的物流很給力~好評!
挺火的一位女哲學家
值得擁有裝幀不錯,看著順眼,喜歡
很好很好很好
品質不錯,包裝也很好,紙張手感不錯,是正版,給個好評!!
正版書籍,物流速度快,包裝完好,有活動還會參加!
期待已久,不錯!
書很好,值得收藏,就是能不能包裝的好點
必讀!!!
挺好的大家買
還沒有時間看,當當買書合算,已經記不清在當當買了多少書了,不過有時候包裝有破損,期望能改進。
紙質好 硬朗。
期待……阿倫特
開始讀了,開卷有益
非常棒的書,值得購買!
當當的書全又好,如果能再繼續改進快遞的包裝以更好保護書本就好了,特別是精裝書磕損讓愛書人遺憾
家里的各種書一直在當當買,值得擁有!
大愛,阿倫特的,很好
經典之作,值得閱讀
非常喜歡她的東西 巾幗不讓須眉
好好好好好好好
最近買了很多阿倫特的書
這書是沖阿倫特的名聲去買的。可出版商是在賣蔡英文的序。我覺得挺虧的
買過好幾次了,這次是送給同學的。一如既往地好。
這本書上因為看了BILLIONS 發現的,不錯
孩子的老師推薦的書,買回來慢慢看,紙張還不錯。
讀起來有些難度,可能是對這個領域涉足太少的緣故,但細細讀來還是挺有啟發的。
還沒看,但對于現代政治生活的思考很引人深思。
老師翻譯的作品,能夠對阿倫特有著更為深入和多元的認識,很喜歡。
只一個“反思”就夠我們思考一個世紀了,我們有沒有對我們的歷史有過如此的審問,還是說,在潮流下,健忘過去。看極權,看反思,請看阿倫特。
十分好的一本書,二十世紀是歷史的災難,而最后如何審判,或說如何建立批判罪行的標準并不能忽視道德,這是件難事。阿倫特為此辯證了很多。
平庸之惡令人不寒而栗,周圍到處依稀可見幢幢鬼影,要不斷提高人們的智慧和分辨能力,讓人們懂得分辨善與惡,敬畏因果,才能杜絕各種平庸之惡。
蔡英文的導讀頗具借鑒意義。道德哲學若干問題一文撲朔迷離需要借助導讀以及《康德講稿》再讀。有關艾希曼問題的評論突出“個人責任”以破解“齒輪理論”借口。小石城一文需與《共和的危機》中收錄的三篇長文對看。
阿倫特是一個很有思想的哲學家,對于我最大的啟發是,人類是應當平庸還是應當去爭取?平庸是一種罪,那么行動如何朝向“善”?